那群男侍們瞪大了眼睛，隨后連連跪在了地上：“對不起魔尊，我們不知您有如此雅興，打擾了您，實在該死……”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桃夭開口卻發現自己還掛想在沈清辭的身上，連忙又輕聲說，“還不快把我放下。”
沈清辭這才微微俯身，讓她站在了瓦片上，自己整理著衣襟。
下面的男侍們哪還聽得進什么解釋，連連找個了理由退下：“魔尊，我們還有要事，就不打擾您了。”
說罷，幾個人以逃竄的速度離開，連回頭都不敢回一下。
“你們可別誤會啊，我剛剛只是腳滑了……”桃夭還在說著，但蒼白無力，下面的人也早就沒了影子。
她無奈看向沈清辭，“這下好了，根本解釋不清，你亂說什么。”
“你不是想要將他們趕走嗎？”沈清辭挑眉，“我這是在幫你。”
桃夭啞口無言，確實，他們離開了，還是自愿離開的。
行吧，也算是一種辦法。
“不管怎么說，他們離開了，我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桃夭伸了個懶腰，“你把我帶上來的，可得負責把我帶下去。”
“嗯。”
沈清辭應答，伸出手攔住桃夭的腰肢，騰空而起，穩穩落在地上。
落地的桃夭明顯就安穩了許多，也松了口氣。
看向沈清辭的時候，他衣衫凌亂，配上那張清冷絕塵的臉，讓人移不開視線。
桃夭失神片刻，移開視線，拋下一句“早些休息”，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
這夜，桃夭做了一整晚的夢，或許是這些天與沈清辭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夢境竟然都與他有關。
夢中，沈清辭拔劍準備殺了她報仇，二人在魔殿里追逐許久，她好多次險些被刺傷，而后來畫風就逐漸奇怪了起來。
在把她逼到墻角的時候，沈清辭竟然勾起唇角，慢慢解開了系在腰上的玉帶，開口就是：“魔尊不是要顛鸞倒鳳嗎……”
“？”
嚇得桃夭連連后退，結果身后卻突然變成了床榻，還有柔軟的被褥。
未等反應，他便壓了上來。
下一秒，桃夭直接驚醒，額角都出了汗。
在意識到是一場夢時，這才安心了許多。
都怪沈清辭總在自己身邊胡言亂語，真是日有所見夜有所夢，這夢境太奇怪了。
而這時，她被門外的一陣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似乎是有什么人在交談，但聲音很輕，聽不清楚。
桃夭不免有些好奇，走下床，將門推開一條縫隙偷偷聽著。
似乎是一群鬼族的丫鬟聚在一起，每個人手里都端著很多冒著熱氣的美食。
“這么多吃的全都是給魔尊的早膳？”
“對啊，小閻王特地交代的，要把鬼族所有的美味全做一遍，給魔尊品嘗，還說如果她不開心，我們全都得掉腦袋。”
桃夭聽了個大概：“……”
這么多吃的，大概是十個人也吃不完的量。
剛想上前將她們勸回去，結果又聽到了幾句。
“魔尊怎么到現在還沒醒啊，飯菜可別涼了。”
“你不知道嗎？聽聞昨夜魔尊和一個男子在屋頂幽會，折騰到半夜才回房，這可是阿鐵他們親眼所見。”
“真的嗎真的嗎。”丫鬟雙眼發光，“那也太刺激了。”
“可不嘛，我們早就知道了，你才剛知道啊。”
桃夭：“……”
魔尊風評受損。
“咳咳。”為了阻止她們繼續說出什么更離譜的話，她連忙咳嗽了幾聲。
果然，那群丫鬟轉身看到她的時候魂都快嚇沒了，說話都結巴了起來：“魔尊，您……您醒了？這些都是我們魔族的特色，您請享用。”
桃夭看著她們瑟瑟發抖的模樣，有些無奈，自己本來就沒打算為難她們，何苦嚇成這樣。
“行了，都放在屋里吧。”她盡量讓自己不那么嚇人。
丫鬟聞聲，小心翼翼地把菜品端進了屋子。
臨走的時候，還悄悄看了幾眼桃夭，之后就跑的比老鼠還快幾分。
臨走的時候，桃夭依稀聽到她們的悄悄話。
“不是說魔尊殺人如麻嗎？怎么看起來還挺好相處？”
“你懂什么，肯定是昨夜玩的盡興，今日心情大好。”
桃夭站在原地有些凌亂：“……”
就在這時，身旁傳來了沈清辭的聲音。
“遠遠聞到香氣，沒想到是你的早膳。”
桃夭轉身，有些無奈：“可能這就是鬼城的傳統吧，真的好多吃的，什么鮑魚燕窩、飛禽走獸……你也和我一起用膳吧，不然還不知道得撐成什么模樣。”
沈清辭倒也沒有拒絕，只是說了句：“好。”
隨后便跟著她一起走進屋子。
不知道為何，桃夭總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
飯桌上，桃夭看著面前的一大堆山珍海味。
鬼族不愧是三界之中最富有的一族，連盤子邊上都鑲嵌著金珠子，還有不少金絲花紋。
她吃了幾口，確實美味，稱贊道：“這個黃魚好香。”
沈清辭坐在她對面淡淡看了一眼，道：“這是云貴山川的黃漸仙，也名仙魚，三年產一卵，長成需要三四十載。”
桃夭的筷子停頓在空中，“這么珍貴？那得多少銀子。”
“這魚對修仙者而言是大補元氣的東西，三片魚鱗就能換民間一座宅子。”沈清辭說罷，輕抿了一口面前的白粥。
“這也太夸張了。”桃夭不敢下筷子了。
“黃漸仙是這桌菜里最便宜的一個。”沈清辭補充了一句。
“……”
好家伙，她這是一頓早膳吃掉了多少座宅子啊，這些銀兩留著她回魔殿買種子種地不好嗎？
這下，桃夭吃起早膳來變得小心翼翼，再也沒敢狼吞虎咽，生怕浪費了一點。
正吃著，沈清辭卻話鋒一轉開口：“昨夜，可還開心？”
桃夭吃著魚肉，道：“開心？屋頂那么高，最后我還被人誤會，哪里開心……”
“我說的不是這個。”沈清辭打斷了她的話，“我指的是，昨夜你夢中與我追逐調情，最終險些不可收拾之事。”
桃夭：“？”
她的筷子險些沒拿穩掉到桌子上。
愣了半天，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沈清辭不可能知道自己那個離譜的夢境，于是笑了一下，試圖蒙混過關，“你在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沈清辭抬眼，面無波瀾，淡淡道：“忘記告訴你了，因為我的靈力還在你的體內，所以，你的夢境我全部都會感知。”
桃夭：“……”
也就是說，昨晚那個奇怪的夢，他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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