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一聽說大阿哥的事就直接暈了過去,醒來后不哭不鬧,只是甄嬤嬤和她說話她也不理。
皇貴妃帶著榮妃前來相勸,惠妃這才在她們面前哭了出來,陣陣悲痛聲惹得皇貴妃和榮妃也跟著垂淚。
消息沒有被太皇太后和太后知曉,如意去慈寧宮和慈仁宮時還和往常一樣,只是仔細看,小丫頭的眼底有濃濃的愁緒無法化解。
……
阿哥所,太子的院子里。
“砰”五阿哥狠狠的拍著桌子大喊著不可能,四阿哥緊捏著手指,青筋畢露。
“二哥,你說大哥他……他會不會……”
太子拍了拍哽咽的三阿哥,眼神堅定的搖頭。
“老三,你信大哥嗎?”
三阿哥眼眶通紅的看著太子,他很想毫不猶豫地說出他信,可是嘴里像被漿糊封住一般,怎么張都張不開。
太子背著手透過窗戶望向天邊的明月,擲地有聲地說:“我信。”
……
雅克薩城里,一家毫不起眼的小茶館里藏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劍眉星目,氣質卓然。
只不過此時他斜靠在在茶館后廚的窗邊,月光斜斜撒撒的映在他的胸口,只見身前的白寢字被血浸染,嘴唇微白長出死皮。
男子赫然是失蹤了的大阿哥。
大阿哥咬住瓷瓶的蓋子,將藥隨意的灑在胸口上,要不是這止血藥只怕他早就死在了路上。
還有退熱的藥,早在他進城以后就吃了幾顆,這才避免起熱,不然就麻煩了。
話說當日兩隊先鋒隊遇上,經過長時間的廝殺,大阿哥漸漸體力不支。
被三個沙俄軍包圍起來,一個不慎右胸口被刀狠狠的扎入。
大阿哥當時就血如流水不斷的噴薄而出,陳富牙眥欲裂沖過去手起刀落把那個沙俄軍干掉。
抱著大阿哥疲軟的身體一邊止血一邊組織人回營。
還好這藥功效好,沒過多久血就不流了,大阿哥強撐著身體命令陳富帶著剩余的二十八人躲到林子里,他自己換上沙俄軍的衣服踉踉蹌蹌的回沙俄營地報信。
好在南懷仁太傅對沙俄語言感興趣,教了許多,不然他就算有計謀只怕也無法實施。
陳富雖然不贊同可也只能聽從主子的調遣,他帶著二十八人躲起來,目送著大阿哥成功進了沙俄的大本營。
陳富謹記著大阿哥的囑托,半個月為期,以城中火勢為號,若起火便證明他成功了,他們和援軍可以直接攻進來,若他失敗……
陳富貝齒緊咬,不,大阿哥是絕對不會失敗的,大阿哥若出事,那他這一條賤命也就隨主子一起去,不過他不相信大清的巴圖魯會折在這里。
或許是大阿哥的運氣足夠好,等他回去報信后,故意弄臟的臉沒有被人發現異常,他被抬下去治療,期間醫生來給他治病問出的問題大阿哥也沒有回答,醫生只當他傷勢嚴重暈了過去。
就這樣大阿哥被送回雅克薩城中治療,期間他趁人不備,偷偷的逃了出來,躲進大清百姓開的這間茶館里。
不過茶館已經沒有的主人,四處灰塵滿天,一片破舊荒蕪。
大阿哥忍受著冷風,頭腦清晰的思考下一步,他要混到沙俄將軍府里,竊取城防圖,這樣等到援軍一到就不用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主要攻取哪里了。
大阿哥啃著冰冷的饅頭,一點一點的咀嚼,眼中的神采卻是在紫禁城中不曾出現過的。
那是必勝的信念和活下去的勇氣。
……
裕親王聽說大阿哥失蹤時全身如墜深淵,整個人的血液都被凍住。
他提筆給康熙寫信,蓋上自己的印章后帶著人親自去現場查看。
當看到大阿哥的護身符時,盡管他再不想相信也沒有辦法,不過幸好這些尸體里沒有大阿哥的,他也能自我欺騙一下。
……
三日后,裕親王獨自一人再次來到這里,他撫摸著土地強忍著悲痛。
這里少了三十人的尸體,是不是證明胤禔沒事,只不過他帶著人躲了起來?
裕親王已經派人散開去尋找,可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找,萬一被沙俄人知道,在他們之前找到存活的大阿哥那就功虧一簣了。
“唔……嗚嗚……唔……嗚嗚”
這是大阿哥率領小隊的信號!
裕親王從地上起身,一個不留神腳拐了一下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沒有理會自己的腳,裕親王回以同樣的信號,不一會陳貴帶著一名傷情嚴重的將士出現在了裕親王的眼前。
裕親王這一輩子再沒有比此刻慶幸的時候了。
沖上前去一把架起受傷的將士,“大阿哥可活著?”
陳貴重重的“嗯”了一聲,一個踉蹌差點帶著另一個將士摔倒。
裕親王這才看到陳貴一絲血色都沒有的臉,難以想象他是靠著怎樣的意志撐到他們找來的。
裕親王的副將帶著人趕到,小心翼翼的把二人架走。
軍醫替裕親王治著腿傷,許久陳富醒了過來。
腦子懵了一瞬,抬眼看到大清的軍旗他才想起之前的種種。
立刻起身,不料被傷勢所累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一旁假寐的裕親王聽到了聲音立刻伸手制止他。
“你快別動了,要不是京中帶來的藥藥效顯著,只怕你這一身傷早就死透了。情況緊急無需多禮,速速把當天的事講一遍,還有大阿哥現在人在哪里?”
陳富捂著腹部,斷斷續續的講述,說到大阿哥的作戰計劃時裕親王眼睛都亮起,只不過下一瞬大怒道:“胡鬧!”
“你們怎么能同意讓他只身犯險?他可是萬歲爺的長子,是我大清的皇阿哥!”
“將軍!”
陳富皺著眉打斷裕親王,開口說:“主子說了,從他參軍的這一刻起他就不是尊貴的阿哥了,他跟普通的將士沒有區別,他們都只是為了保護家人保護大清!”
旁邊的副將、千戶全都沉默了,他們想起那個少年從進入軍營后卻是不曾耍威風,反而跟將士們同吃同住。
原來他真的將自己當作了跟他們一樣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啊。
裕親王緩緩閉眼,沉聲道:“知道了,離半月之期還剩十天,我們就等他十天!”
副將張嘴想要說什么,只不過看著主帥的樣子又將嘴閉上,往后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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