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時夏回到家。
時老太身邊的丫鬟看到她,立馬上前拉住她劈頭蓋臉一頓罵:
“大小姐,您可真是讓我好等,老太太都等您半天,今兒可是十五,一大桌子全等著,你好意思嗎?”
時夏站在原地沒動,丫鬟拉了幾下發現拉不動。
回頭對上時夏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耳朵上的耳環挺好看呀,時康平可真舍得。”
丫鬟先是臉紅,后面一驚:“大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不說。”時夏從善如流,“我直接動手。”
啪啪兩耳光,時夏直接把丫鬟扇倒在地,將耳環取了下來。
“大小姐!”
“你不能這樣做!”
時夏拿著耳環直接來到飯桌前,二話不說直接把耳環擺在桌上。
“渣...爹,你看看,這是誰的東西?”
時康平還沒認出來,周婉君便先回答:
“這是我的陪嫁。”
“我娘的陪嫁,在老太太頭上,在小妾頭上,甚至在丫鬟頭上,可就不在我娘頭上!”
時夏板著臉環視一圈,最后將目光對準時康平。
“爹,我可真羨慕你,年輕時有爹娘養活,成婚了還用妻子養活。”
“但您也太不爭氣,一大家子女人養活你,你連個精子都提供不了,這些年就生了我一個孩子,是不是不夠努力啊?”
根據原著,江玫紅和時康平應該有個兒子,但現在連影子也沒有!
時康平自詡文人,喝過洋墨水,高人一等。
哪里聽過不帶一個罵字卻字字罵人的話?
況且她說的是事實!
“放肆!”時康平猛地拍桌想看起來更有氣勢,卻把手拍麻,痛得齜牙咧嘴。
“這是你跟你爹說話的語氣?”
“我也想和我爹說人話,奈何我爹不當人啊!”時夏說這話時,眼神望向的卻是時老太。
這時老太也算個人物,七老八十還得養活廢物兒子,納妾的錢都是她出的。
撒潑一把好手,關鍵時刻卻能鎮定自若。
只見她瞇瞇眼,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一家人,吵吵鬧鬧像什么話?”
“康平,這確實是你的不對,婉君的嫁妝,你揮霍起來也該有個度。”
“但是,小夏,你姓時,他是你爹,即便你爹做的不對,你也不能當面指責他!”
時夏先看了看她的圣母娘,發現她只是低著頭,沒上趕著附和,更沒站在她的對立面。
有進步啊!
“您的意思是,讓我背地里戳他脊梁骨?”
時老太瞇著的老眼突然睜開,如同千年腐朽的枷鎖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時夏,我最近夠包容你們母女倆,可你別給臉不要臉,自認為讀了幾本書,就敢指著長輩的鼻子罵!”
“你們倆!”時老太的目光在時夏和周婉君之間徘徊,“都給我滾!”
“以后的初一十五這種大好日子,你們娘倆也不必出席了!”
時夏還想繼續罵,但是她的圣母娘似乎沒經歷過這么大的陣仗,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一桌子青菜豆腐有什么好吃?我還不稀罕呢!”
反正我吃過了烤鴨。
還給筒子帶了鴨腿。
臨走之前,時夏還是忍不住轉身:“時康平,今天似乎是你的生日吧?”
時康平一愣,以為時夏要服軟。
但緊接著,時夏補充道:“那我給你表演一個絕活!”
眾人不明所以望著翻臉如翻書的時夏。
還真以為闖了禍,變個戲法就能挽回?
尤其是身后躲在角落不敢出聲的丫鬟,心中詛咒老太太趕緊把母女倆收拾一頓。
時康平不買賬:“滾!我不需要你彩衣娛親。”
時夏冷笑,抬手,落下,一氣呵成。
隨著哐當一聲巨響,在眾人瞪的如青蛙一樣的眼中,桌子四分五裂,上面的飯菜也灑落一團。
(四胞胎:這題我熟!)
“這個絕活就叫:你敢搶走我的飯碗,我就掀了你的飯桌。”
表演完畢,時夏拍拍手,拉著周婉君一起離開。
所有人均被這手絕活秀翻一臉,時老太囁嚅嘴皮硬是沒說出一句話。
時康平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江玫紅作為小妾,不被允許這等日子上桌吃飯。但是她的丫鬟偷偷把飯桌上的動向稟告給她。
江玫紅嚇得癱倒在地:“我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中邪了啊!!”
時夏以前被打也不敢吭一聲,怎么突然就變得力大無窮?
一定是被邪祟附體!
不行不行,她得趕緊把這一消息告訴相公。
江玫紅扶著丫鬟起來,腳剛邁出去,便停下不動。
還是不行!
老爺留過洋,相信啥子科學,最討厭這些牛鬼蛇神的說法。
萬一說出去后,老爺不信她怎么辦?
猶豫半天后,她決定賭一把,直接告訴老太太。
老人家吃齋念佛,一定會相信她!
*
夜色如水。
周婉君一路都在勸時夏:“嚇死娘了,你怎么敢和老太太對上。萬一她不給你找個好人家怎么辦?”
“夏夏,且再忍忍,等你出嫁了,逃離時家,一切都會好起來。”
時夏懶得和她掰扯其中的道理。
等她抓住時機把真相撕碎在她面前時,再改變她的處境,給她更好的選擇。
如果周婉君還是冥頑不靈,她大不了宣告任務失敗,回她的炮灰賽道。
現在和她講人心,講婚姻,講大道理,即便周婉君能醍醐灌頂,但身處時代洪流之中,她能做什么?
無非繼續忍罷了!
回到望君樓,周婉君熟練的到廚房炒了兩個菜。
時夏吃飽了,借口肚子不餓,回房間睡覺。
周婉君吃了幾口白菜,把肉都留下來,剩菜放進鍋里溫著,萬一夏夏餓了可以在鍋里找到吃的。
周婉君做的一切,時夏透過芯片看得一清二楚。
周婉君的確把她當成親女兒,可她還是無法將周婉君當成親媽。
在她心中,周婉君甚至不如筒子的地位重要。
她只是異世界的旅行者,負責完成任務。
任何一種感情,親情,友情,愛情,都妨礙她拔刀的速度。
時夏躺在床上,把視角調到時老太的房間。
只見她跪在蒲團上,捻佛珠,敲木魚。
身邊的丫鬟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老太太嘴角露出笑容,自己提著燈籠便出去了。
時家后門,一個黑衣人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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