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增強產品的說服力，沈南意耐心和他們解釋了一遍紡織機新品的研發思路。
在座的都是專業人士，當然能聽懂她的話。
何所期心動了，而且他擔心別的紡織廠購買了新產品，他們不購買的話，到時候成本就要比別人高。
對于這種情況，他還是認為從源頭避免為好。
他當即表示，“沈同志，我們到時候派兩個工程師和你們一起回北城。”
“如果他們確定新產品真的如你今天所說的那樣，我們魔都紡織廠愿意向你們購買一批新產品。”
何所期做事還是比較謹慎的，他沒有馬上和沈南意簽協議，而是要派專業人士來考察。
沈南意欣然答應，大伙又扯了一段機械未來發展的話題就結束了。
何所期想要邀請沈南意一行人去國營飯店吃飯，但被沈南意婉拒了。
“魔都機械廠的人晚點來找我們約時間，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感謝你們的招待。”
“好的，期待我們的合作。”
沈南意一下車，就看見顧遠山站在路邊等他們。
她沒想到顧遠山今天還會來。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會讓他助理來約時間的。
“沈同志，你們回來啦！”
沈南意面對顧遠山的熱情，波瀾不驚。
“嗯嗯，我們明天下午有時間。”
“好好，那我明天下午1點讓司機來接你們。”
“好的，多謝。”
顧遠山坐上自己的吉普車，心想沈南意還真是一個爽快的人。
和他認識的很多女孩子都不一樣。
她倒是有做大事業的王者風范。
次日，沈南意見到了魔都機械廠的廠長，馮哲明。
顧遠山站在他旁邊，就像一個不合格的保鏢。
“沈同志，久仰大名！”
顧遠山聽到馮哲明的話，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沈南意淡定道：“馮廠長，幸會。”
馮哲明示意她先落座，讓人給她泡了一杯上等的紅茶。
余風和楊潘兩人站在馮哲明辦公室，無所事事，于是不約而同，往辦公室的方向湊了湊，偷聽里面的對話。
要是里面傳來什么動靜，他們好能隨時沖進去。
“沈同志，我聽說自從你來后，北城機械廠和當地研究所開始了密切的合作。”
馮哲明這是把所有功勞都給了沈南意。
沈南意認為自己在這時候，有必要保持謙虛的態度。
“馮廠長，我們機械廠和研究所的合作，主要是歸功于我們廠長和研究所的相關人員，至于我，一個小小的工程師，哪里能認識研究所的同志？”
馮哲明笑了笑，“沈同志，你謙虛了。”
“我遠在魔都都聽過你不下五回！”
顧遠山目瞪口呆，原來是他有眼不識泰山，差點闖禍了。
接下里，馮哲明和沈南意聊起了機械工程的簡史。
“在幾千年前，人類祖先就已經創造了用于谷物脫殼和粉碎的臼和磨。”
“所有動力，從靠我們自身的力量，發展到利用蓄力、石斧、水力等。”
“就說我們知道的陶瓷，已經具備動力、傳動和工作三部分的完整機械。”
……
顧遠山已經悄悄打起了哈欠，但沈南意絲毫沒有困意，還和馮哲明聊得很愉快。
他們從石器時代聊到青銅時代，再到鐵器時代。
馮哲明默默贊嘆，高手在民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肚子里的墨水都能撐船了。
聊到后面，馮哲明有意談起合作的事情，沈南意卻打起了幌子。
她不能把談判的主動權隨便交出去，要不以后北城機械廠只能成為魔都機械廠的附屬品。
本來研究所的產品就是他們自己爭取到的，就算要合作，魔都機械廠也只能聽他們的！
“馮廠長，我們北城機械廠和研究所合作的產品，對生產車間要求很高。”
“我們目前生產車間已經實現標準化管理。”
馮哲明算是聽出來了，人家是看不起他們魔都機械廠。
“沈同志，我們魔都機械廠的車間規模在全國是數一數二的。”
“你們還不滿意？”
沈南意笑了笑，解釋道：“專業的車間管理標準有利于提高我們的生產效率，保證生產質量，增加作業操作安全。”
“我們北城機械廠的車間已經實現作業程序標準化，產品質量控制標準化、安全文明生產制度化。”
“我看貴廠在這幾方面好像還沒有達到這個標準。”
馮哲明笑不出來了，他們的車間確實沒有實現到她方才說的幾個標準。
甚至他都不知道國內已經有車間能夠達到了這個水平，是他馮某人孤陋寡聞了，還聲稱他們車間的規模是全國數一數二。
簡直是丟臉！
要是技術和管理升上去，規模小一點的工廠也能完成同樣的生產量。
馮哲明這會心里想的已經不是合作的事情，而是想要直接把沈南意挖進來。
他愿意出三倍的工資請她來當他們機械廠的技術專家！
“遠山，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沈同志單獨聊。”
顧遠山這會的心情就和肚子疼憋著不能拉屎一樣難受，沈南意的表現讓他如臨大敵。
他自認不如她！
但他還是不得不灰溜溜走了出去。
等門關上后，馮哲明才對沈南意說道：“沈同志，你有意向留在魔都工作嗎？”
“我想要邀請你當我們技術專家！”
“我愿意出比你現在高三倍的工資！”
沈南意目瞪口呆，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三倍工資的誘惑確實很大，但沈南意的野心不僅僅是每個月領死工資。
她還有更大的商業版圖要規劃。
而且顧遠山是他的女婿，就算她表現得再好，她上升的道路始終會有一個瓶頸。
“馮廠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我家人都在北城，我暫時不想來魔都發展。”
馮哲明有些失落，三倍的工資都不能使她動搖，可見她不是一個貪財之人。
他不禁對沈南意的印象更好了。
德才兼備的人，自古以來，就少。
“沈同志，這個機會我先給你留著，那哪天你改變注意了，可以再聯系我。”
“好好，多謝馮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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