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知道，現在科學界已經把鄧爺爺說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作為指導思想。
雖然現在形勢依然不好，但該展開的研究還是要做的，要不用什么來改變一窮二白的現狀？
沈南意是個謹慎的人，只要秦墨沒和她提起這個項目，她也不會去打聽。
在今年十月份之前，她不想冒險。
過完年后，沈南意就開始出差。
魔都機械廠向北城機械廠伸出了合作的橄欖枝。
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沖著研究所來的。
而北城機械廠不過就是他們和研究所合作的溝通橋梁。
沈南意決定去現場考察，如果各方面條件都滿足，那他們可以談談，否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沈南意帶著楊潘和余風兩人一起，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才到魔都。
魔都機械廠派車把他們送到了旅館，至于晚飯，還是沈南意請楊潘和余風去國營飯店吃的。
“大佬，魔都機械廠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連頓飯都沒給我們安排。”
楊潘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當做沈南意的跟班小弟，每次沒外人的時候，都愛叫她大佬。
“潘子，你應該習慣了。上次我們去省城出差，剛剛開始不也是這種待遇嗎？”
沈南意的話勾起了楊潘的回憶。
“沒事，過幾天他們就知道誰才是尊貴的客人。”楊潘信心十足道。
余風沒去過省城，沒見過世面，這次一下子來到大城市，有點不適應。
沈南意看得出他舉手無措，但假裝沒看見。
正因為如此，余風反而慢慢自在了一些。
沈南意平生最討厭那些人，自己見識多一點，就開始嘲笑別人。殊不知每個人的知識面不一樣，你懂的人家不懂，人家懂的你也不一定懂。
在沈南意他們來到魔都的第二天，他們才見到了魔都機械廠總工程師的助理，須盡歡。
楊潘著實有點替沈南意看不過眼了，讓一個助理來打發乞丐嗎？
他皮笑肉不笑道：“須助理，你們總工程師專門邀請我們過來，怎么沒見著人呀？”
須盡歡賠笑道：“不好意思，我們顧總工臨時有事外出了。”
“今天就由我帶你們熟悉一下我們工廠環境。”
楊潘應道：“那就麻煩你了。”
沈南意全程沒有說話，須盡歡和他們說什么，都是楊潘在應話。
用楊潘的話來說，就你一個小助理，還想要我們沈總共搭理你？
你只配和我們這種小工程師說話！
沈南意知道自己沒帶錯人出來，楊潘很有眼力見，而且他們兩個配合得很好。
雖然他們今天沒見到顧總共，但他們一行人在氣勢上也沒輸過。
沈南意開始把楊潘納入自己創業大軍的考慮范圍，以后業務這一塊可以讓他負責，總之沈南意就不擔心他在人際這一塊的問題。
反正還沒改革開放，沈南意還有時間好好觀察他們兩個。
要是有能力跟得了她吃飯的，以后別墅豪車她少不了他們兩個！
……
總工程師辦公室。
顧遠山雙手交叉，神色凝重，聽著自己助理的匯報。
“顧總工，北城的沈總工是一個是十九歲的小姑娘。人長得高高瘦瘦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學生呢！”
“今天她一句話都沒和我說，也沒問你怎么沒來。”
“反正一切溝通都是她下面那個年長的工程師。”
“按照他們的意思，他們時間寶貴，如果我們不是真心想要合作，那就早點和他們說，他們早點回去北城，北城那邊的研究所還等著沈總工回去開會討論新產品研發的事情！”
顧遠山作為魔都機械廠的總工程師有三個年頭了，哪一次外地來的合作方不是把他們當爺爺捧著？
北城機械廠倒好，一個小姑娘帶隊，一副是你們求我來合作的樣子。
顧遠山咽不下這口氣。
他認為沈南意不過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罷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拍出多少水花出來？
他也不打算見他們了，如果他們不愿意和助理談，那就讓他們回北城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東方機械廠的人來了沒？”
須盡歡應道，“這會應該在路上了。”
東方機械廠總工程師，于國強帶著五人的隊伍來到了魔都機械廠。
他忽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辨認了一會，才喊了出來。
“沈同志！楊同志！好久不見！”
沈南意一看到于國強，就猜到他們北城機械廠就是一個備胎！
魔都機械廠想要通過這次來訪，和他們搭上線，但具體的合作最后應該是想要給東方機械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不起他們縣城機械廠嗎？
沈南意壓抑住滿腔的怒火，走過去和于國強打了招呼。
于國強是無辜的，她不能把火撒在別人身上。
“沈同志，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沈南意淡淡道：“他們邀請我們來的，只不過人家領導太忙，我們來兩天都沒能見到人。”
她補充道，“如果今晚他們下班前，我們還沒見到顧總工，誰挽留我們都沒用。我們晚點就去買火車票，明天一大早就回北城。”
于國強笑著搖了搖頭，顧遠山估計就是當初的于國強。
他以為沈南意年紀小，一定是靠關系才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
殊不知，人家是真材實料。
他們東方機械廠的廠長現在提起沈南意，就惋惜。
這么好的人才，怎么會愿意留在小縣城里面？
不過后面他知道沈南意所在的機械廠，承接了當地研究所的產品生產，就改口說，如果不是沈南意，一個小縣城的機械廠得攢多少關系才能獲得這么一個合作機會？
“沈同志，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兩手空空回去，你甘愿嗎？”
沈南意不以為然，“于同志，拒絕和我們合作的人才會后悔，我們北城機械廠大把廠家要搶著和我們合作呢！”
雖然來找他們合作都是一些小城市的廠家，但加起來也有七七八八家，不少了。
如果于國強不認識沈南意，一定會認為這個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愛吹牛。
但此時此刻，他不得不贊同道：“誰要是錯失和沈同志合作，以后一定得捶胸口感到無比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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