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回到家看到沈大柱在翻炒紅燒肉，那個肉香味，隔老遠就能聞到。
他活了40多年，印象中還沒吃到過沈大柱炒的菜。
“爸，你居然還會炒菜？”
沈大柱聽到沈柏的話，心里不爽，“兒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爹我當年就是靠這一手紅燒肉，才把你阿媽娶到手的。”
沈大柱笑而不語，反正他沒有吃過沈大柱炒的菜，不知道真實味道如何。
趙思佳回到家里，得知今晚是沈大柱做飯時，驚訝的表情不亞于沈柏。
她轉頭一想，要是這頓飯是她的寶貝小女兒做的，好像也不太可能。
對比起來，沈大柱在做飯方面的水平還靠譜一點。
趙思佳想著，伸手夾了一塊紅燒肉，咬上一口，軟糯勁道適中。
“爸，你可以啊！紅燒肉味道不錯！”
沈南意順著她的話說道：“爺爺，你這么好的手藝平常不煮飯，白糟蹋了。”
沈大柱總覺得母女倆在忽悠他，但他心里還是高興。
“那是，要不是我要下地干農活，說不定現在就是外面館子里的大廚師！”
沈大柱愛吹牛，沈柏是知道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附和上幾句。
“爸，你這么好的手藝就應該多煮飯，給家里人嘗嘗。尤其是阿媽，她估計都快忘記你會做飯了。”
沈大柱被夸得眉飛色舞，“明天我回去就給你阿媽做這道紅燒肉。”
幾人吃的差不多時，沈柏才開口說道：“今天我去派出所打聽了，沈南覓和季云深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
他說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沈南意要是沒通過培訓考核，到時候就得下鄉。
他從小就在鄉下長大，知道想要在那個地方出人頭地有多困難。
而且沈南意要是在鄉下找了一個老公，到時候一輩子就別想再回城里。
沈南意長得這么俊俏，他們夫妻倆從來都舍不得讓她洗一個碗，一想到她以后要服侍那么一大屋子人，他這個做爹的，就心疼。
沈南意安慰道，“就算他們兩個沒有被下放鄉下勞改，幫我占據一個下鄉的名額，我也能靠自己的努力留在北城。”
沈柏夫妻倆沒有沈南意那么樂觀，他們憂心忡忡地看著沈南意，欲言又止。
沈大柱也知道知青下鄉有多么的不被待見，就連他們這些農民也看不起他們，認為他們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孫女，你要是下鄉，最好是被分配到我們老家這邊。到時候爺爺還能照顧你。”
沈大柱的話無疑給沈柏夫妻倆帶來了一絲希望。
要是沈南意能夠被分配到他們老家，說不定還可以通過關系把她調去公社，那么情況好像也沒有那么不容樂觀。
沈南意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反正她是肯定不愿意下鄉種田的，而且讓她一個清北大學女博士去種田，是不是有億點點浪費人才？
這樣一想，機械廠的技師職位倒是和她專業能夠匹配得上，也算是人盡其才。
晚上沈南意和趙思佳躺在床上的時候，趙思佳難得和沈南意吐了一會心扉。
“你姐命苦，上班了五年至今還是一個臨時工。之前有一個轉正的機會，但活生生被他們車間主任的侄女搶去了。”
“媽，他們車間主任不怕別人嚼舌根嗎？”
在沈南意印象里面，這個年代的人做事謹慎，生怕飛來橫禍，應該不會發生這么一擋事情才對。
“那個車間主任服務工廠好多年了，哪里有人敢嚼他舌根？”
沈南意忍著困意，把這件事情記了下來。
她之前還承諾過要給沈南方找份正式工作，不能信口開河。
次日，沈南意提前到了機械廠，主動和門口的保安大叔聊了一會天才進去。
保安大叔在這里工作了十年，什么風聲最后都能吹到他耳朵里面。
沈南意很快就從對方嘴巴里得知，代替她原本的統計員崗位的人是生產車間主任的女兒。
沈南覓還以為把她搞走就能霸占她的工作，沒想到半路還有一個程咬金。
沈南意目前的人脈關系很薄弱，她最多和別人打聽一下情報，想要把別人搞走，還是有點難的。
不過她從前同事那里了解到，新來的統計員性格比較野蠻，動不動就罵人，扣大家的分數，很多人都不喜歡她。
如果是這樣，沈南意就有把對方搞走的理由。
接下來她需要做的是，如何想出一個完美的執行計劃出來。
“沈南意，你上來和大家示范一下電焊。”
沈南意聽到導師說話，才回過神來。
這也意味著，她剛剛沒有認真聽課。
面對大家不看好的表情，沈南意一臉淡定。
小場面，不慌。
最多就是挨幾句批評。
她從小被夸獎到大，缺少的就是批評，來幾句又何妨？
導師和沈南意說了一遍電焊的基本要則，就讓沈南意開始了。
他之所以叫沈南意上來示范，更多的是想要讓她做一個錯誤示范。
到時候他就能順便教一下大家如何規避那些不好的情況。
只見沈南意輕輕松松帶上防護罩，按照要求，焊了起來。
導師：“……”
他預料過好幾種錯誤的示范，就是沒想到沈南意這個小姑娘真的會電焊。
而且每個步驟都有條不紊。
他承認是他小看沈南意了。
等沈南意結束的時候，導師忍不住說道：“沈南意，你焊得不錯！”
沈南意云淡風輕脫下面罩，這種場面，見慣了。
沈南意示范完后，接下來上去示范的人是李君堯。
李君堯嘴巴挺厲害，可惜動手能力稍弱。
那些火星差點沒把他的手毛給燒沒了。
他結束后還特意往沈南意的方向瞟了一眼，但對方似乎正眼都沒有瞧他一下。
囂張！
哥一定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李君堯憤然想道。
中午去食堂打飯的時候，李君堯往沈南意對面一坐，“沈南意，你一天天板著這張臭臉，看不起誰呢？”
李君堯的聲音挺大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南意頭也不抬，應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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