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嫻被留下來,倒是頗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心里第一想法就是,這下胤礽心里該不用難受了吧?
“太子。”康熙走到太子身旁,握住石靜嫻的肩膀,感受到手下有些瘦弱的身子。
康熙心尖一顫,他的保成居然瘦了這么多…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那起子奴才沒好好伺候你!”康熙真的又心疼,又生氣。
他為了給保成鋪路,雖故意冷落保成,但不代表其他奴才就能糟踐保成!
石靜嫻一愣,康熙怎么間接式的父愛泛濫了?
這都開春了,她肯定將厚衣服都換下來啊,前幾天胤礽還在被窩里說她過了一冬都胖了許多。
“皇阿瑪,兒子沒瘦,兒子就是心里惦記著皇阿瑪,不知道皇阿瑪吃飯準時不準時,會不會又因為批奏章忘記吃飯…”
石靜嫻努力低頭回想那一陣著急上火的心情,再想想日后可能要被圈禁被折磨,就算沒辦法在康熙面前掐大腿,也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
康熙嘆了口氣,沒說什么,現在說出來還太早,還不到時候。
他的身子還能撐得住。
“走吧,同朕去看看外面的初學堂,今兒個可是開學第一天。”
貢院的方向,在外城的崇文門內,而這次的初學院則是在崇文門外,相當于外城的外城。
倒是也方便了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來讀書。
“皇…阿瑪,要不還是別過去了,人太多了,要是有什么危險…”
石靜嫻看著比以往都要熱鬧的大街有些猶豫,這人多,幾乎是人擠人,要是康熙出了什么事,到時候就不好交代了。
帶出來的侍衛都要被人群擠散了。
“不妨事,走,和阿瑪去看看。”
一群人擠來擠去,才走出崇文門。
再想往前就擠不過去了。
百姓們倒是聽說了可以將自己的孩子,沒滿13歲的都送到學院去讀書。
還不收束脩,雖然官府貼了公文出來,又有人站在皇榜旁給過路老百姓們講解。
一傳十,十傳百的,倒是都知道了朝廷頒布的恩令。
但誰都沒抱著什么希望,畢竟以前也有說讓老百姓沒田沒地的,可以去領一塊荒地自己開墾。
或者孤苦無依的老人,可以到衙門領養老錢。
結果到了縣衙才知道,要么是他們沒有這個資格,要么就沒滿足什么條件。
總而言之,能領到手的錢,和那些個政令相比少之又少。
所以一般朝廷頒布什么條令,他們也就看看就行了,懂的都懂。
好事怎么真的會落在老百姓的頭上?
上有政策,下有舉措,老百姓對這樣的事,已經看的很開了。
這里好歹是京城腳跟下,府衙還沒做的那么過分,一些偏遠的小山村,那更是當地的府衙一手遮天。
但這次不同,這次和以往的那些三五個銅板不同。
這是讀書的機會,是希望,是能讓老百姓家里改頭換面,改換門楣的機會。
哪怕帶著孩子們空跑一趟,他們也要來試一試。
于是崇文門外的街道被人堵的嚴絲合縫,每個人都一個挨著一個的,手中牽著自己的孩子,還有家中最值錢的東西。
若是真的要束脩,是不是也好先拿著東西頂一頂。
總比入不了學強,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鐵柱啊,到了書院好好讀書,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們家就只有你符合要求,一定要好好學!”
“大娃子,到了書院,一定要看好弟弟們,知道不?”
許多百姓都對著身旁的兒子殷殷叮囑,每個過了年紀的人,看著這群孩子眼里都是羨慕,向往。
初學院門口設立了一排的桌案,每個帶著孩子的人,都要先將身份文牒拿出來。
這是證明自己家確實是京城本地的住戶,上面還有年歲等記錄,相當于后世的戶口本,身份證。
符合要求的,便會給一個木頭刻的牌子,這是入學的身份證明,學子的身份信息和樣貌特征會有專人記錄在案。
石靜嫻看到,這些孩子,穿著的都是最差的粗布麻衣,有些甚至衣服上還縫了一些補丁,但每個人都收拾的干凈整潔。
拿到入學身份證明的時候,一個個家長都喜極而泣。
學堂不供飯食,有些帶著干糧的,都給自家孩子遞過去,留著中午吃。
但有些家長明顯是忘了這回事,急的在原地打轉。
“沒帶干糧的,都可以到這里憑著入學證明來這里取一份!”
挨著學院的廣渠門旁,有商人命家丁抬著幾筐干糧食物等在外面。
干糧用不上多少錢,這些商戶樂得在這時候賣個好。
做糧店的,就抬著干糧。
做筆墨紙硯生意的,就吆喝著:“憑入學證明,可以兩文錢買一套筆墨紙硯。”
這些賠本賺吆喝的商家,寧可在這時候賠錢,也想籠絡一大批客戶。
倒也不介意現在給諸多學子們賣個好。
雖說是最差的筆墨紙硯,但賣了好,日后缺什么,自然會第一時間想到他們的店鋪。
一些家里有些銀錢送孩子去讀書的,也沒人想要占便宜,讓孩子免費入學。
畢竟他們都不會拿孩子的前途開玩笑。
現在科舉,可都是要填寫在哪個書院讀書,父母三代都是做什么的。
若是你造假,進入了初學堂,身份不匹配,到時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拴柱啊,你可得好好讀書,你表哥都沒有機會,現在只有我們這幾個府城有,你可得抓住機會啊。”
中年女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瓜。
“娘,我都要變成讀書人了,就不能摸腦袋了。”
“是是是,等你學好了,回家教幾個哥哥,好好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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