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這場讓人兀長又心驚膽跳的抓周宴。
康熙凍得身體已經有些發抖,最后幾句結束語和場面話說出來的時候,石靜嫻坐在旁邊都能聽見他牙齒輕微打顫的聲音。
空曠的乾清宮殿前,過堂風嗖嗖的吹,即便是御花園的花都已經悄悄綻放。
依舊抵擋不住涼風的寒意。石靜嫻凍得一直吸鼻涕,就連胤礽被春風吹的,都一個勁的發抖。
康熙可能是怕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大臣們都告病假。
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嫡孫嫡孫女抓周用的時間也太長了一些。
“梁九功,吩咐御膳房,多煮一些驅寒的湯來,請大人們一人喝一碗暖暖身子再出宮。”
也顧不得再說兩句場面話,直接就帶著人進了乾清宮。
“等孩子們大了,種完痘,就站住了。”康熙感嘆著拍了拍石靜嫻。
“行了,回去讓太醫給孩子開點驅寒湯,別著了風寒。”
石靜嫻帶著胤礽和孩子們退下后。
康熙才狠狠地用帕子擤了擤鼻涕。
“梁九功!去查查,今天弘簪的抓周禮,內務府是怎么辦事的!”
石靜嫻和胤礽從乾清宮回來后,留守的碧璽就指揮小宮女給幾位主子上驅寒湯。
給三個孩子和奶娘上的,就是最基本的大棗姜湯。
喝完驅寒湯,身子暖乎乎的。
“秦嬤嬤,這幾日多注意休息奶娘,生病了就及時去內務府再去調換幾個奶娘。”
胤礽囑咐道:“奶娘別生病了,還喂奶。”
奶娘自從被內務府撥給毓慶宮,那就是要跟著小主子們開府出嫁的。
很多奶娘怕自己生病,被主子退回內務府,便瞞報病情。
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后的年代,一場風寒就能要了孩子的命。
胤礽和石靜嫻都不希望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等人都下去了,胤礽才帶著鼻音嘟囔道。
“幸好今天沒出什么事,否則我讓內務府,讓老八吃不了兜著走!”
用不到石靜嫻和胤礽收拾老八,自有人收拾老八。
鐘粹宮
抓周禮結束后,惠妃便帶著良妃和老八夫妻倆回了鐘粹宮。
“說吧,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弄的?”惠妃和良妃坐在鐘粹宮中。
八阿哥胤禩和八福晉郭絡羅錦玉站在殿中。
良妃如今還居住在鐘粹宮偏殿,按理來說,嬪位便能居一宮主位。
尤其是良妃現在已經是妃位,可康熙好像是因為忘了遷宮這回事。
還是因為除夕的事,讓他遷怒了良妃,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良妃心疼的看著八阿哥脖子上的傷,欲言又止。
“回母妃,額娘,這是兒子自己弄得。”
八阿哥面色略微有些羞惱,心里也怨怪錦玉不懂事。
但他還是替錦玉將責任攬了下來。
惠妃深深地看了一眼八阿哥,目光又掃向站在一旁的郭絡羅氏。
“八福晉,你來說說,老八脖子到底怎么回事!”
惠妃以前比良妃位份高,管教兩個孩子也都是惠妃管教。
如今雖然良妃升了位份,但按照資歷,也是要叫她一聲姐姐的。
“惠母妃,這個你問臣妾,臣妾也不知道,畢竟傷不在臣妾身上,臣妾又不能走到哪,將八阿哥拴到哪!”
想著自從八阿哥除夕被皇帝褫奪貝勒爵后。
就每日在府里飲酒,自暴自棄!
就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還想去找側福晉和格格生孩子?
怎么生了孩子皇阿瑪就能對他改觀嗎?
做夢去吧!
“放肆!”惠妃氣的猛拍桌面:“你打量本宮什么都不知道呢!”
“堂堂皇子,去后院開枝散葉都不成,還要被你這個八福晉拎著鞭子從后院抽出來!”
惠妃氣的指著郭絡羅氏:“你如此善妒,就不怕讓皇上知曉?”
良妃自從知道八阿哥脖子上的傷,是被八福晉用鞭子抽的之后,就一直捂著胸口坐在旁邊哭。
“你是想讓八阿哥以后絕嗣么!”
惠妃心里開心,但卻還是要將面子活做好。
“嗚嗚嗚~”良妃娘娘哭。
“惠母妃,八阿哥都沒說什么!您在這急什么?要孩子妾身難道不會生嘛?”
郭絡羅氏嘲諷道:“難道庶長子,就比嫡子還好嗎?”
“嗚嗚嗚~”良妃再哭。
“郭絡羅氏你放肆!”惠妃被八福晉刺激的站起身,指著八福晉罵道:“這就是你身為兒媳說話的態度嗎!”
“嗚嗚嗚…”吵起來了,怎么辦啊。良妃繼續哭。
“回惠母妃的話。”郭絡羅錦玉不管一旁一直在拉著她的八阿哥。
直愣愣的回懟道:“惠妃娘娘又不是我們爺的親生額娘,臣妾的婆婆,我們爺的母妃還沒說話呢,哪有您說話指責我的份?!”
“錦玉!”八阿哥著急忙慌的打斷八福晉的話。
“更何況,養母哪有生母親,尤其您還不算我們爺的養母!誰知道你安沒安好心?!”
“啪!”惠妃娘娘氣的沖過來打八福晉。
“嗚嗚嗚嗚嗚~”
良妃看到惠妃的巴掌落在了八阿哥的脖子上,哭的更大聲了。
“別哭了!”惠妃娘娘真是服了良妃。
“哭哭哭,就知道哭!”惠妃娘娘捂著心口:“行,你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就本宮里外不是人!你們都給本宮出去!以后也不要再來找本宮了!”
郭絡羅錦玉拉著還抹著眼淚的良妃娘娘就走出了鐘粹宮的大殿。
八阿哥滿臉無奈看著老婆帶著親額娘走了。又看惠妃也氣的轉身進了內室。
心里瞬間衡量出利弊,親額娘能哄好,母子沒有隔夜仇,他還需要惠妃的幫助。
于是他跪在正殿中給惠妃娘娘賠罪,但惠妃是下定了決心,非要搓一搓八福晉的威風。
要不然以后,老八被她鉗制在手中,如何會同意過繼老大的子嗣?
“惠母妃,錦玉她就是性子直,并無壞心,也不是故意要…”
“八阿哥先回去吧。”惠妃娘娘的貼身宮女走出來,跪在八阿哥身旁勸道。
“娘娘現在正在氣頭上,等八福晉過兩日想通了,再給娘娘賠個不是,娘娘還能怪您不成?”
紅櫻笑著看向八阿哥:“我們娘娘一直對八阿哥視如己出,您一直沒有子嗣,我們娘娘心里急。”
“況且…”紅櫻頓了頓:“況且今日太子家的小阿哥,小格格抓周,內務府又出了那么大的亂子。”
八阿哥點點頭,不知道是被說服了,還是覺得他在這跪求這么半天,惠妃進去內室就再也沒出來過。
“紅姑姑,那我就先回去了,過幾日再帶著錦玉來給惠母妃賠罪。”
等紅櫻送走了八阿哥回到內室和惠妃復命時。
惠妃早就沒有了當時的氣惱。
“都走了?”惠妃拿出粉,輕輕的壓了壓臉上的妝容。
她再也不復當年的模樣,甚至臉上的皺紋,她也懶得再去掩蓋。
“回娘娘,奴婢看八阿哥和八福晉直接出了鐘粹宮,應該是出宮了。”
惠妃點了點頭:“宣太醫!”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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