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將頭叩在地上,不讓康熙看見他的表情。
“阿肌蘇丸?”康熙先是一愣,后來便是惱怒,恨鐵不成鋼。
“荒唐!堂堂太子服用此等腌臜的藥物!”
康熙氣沖沖的怒斥道!他都不吃這個!太子居然這么早就吃上了!?
“皇阿瑪!”胤礽轉頭看向康熙,一臉悲痛的說道:“皇阿瑪!太子絕對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求皇阿瑪明查!”
躺在榻上的石靜嫻知道考驗自己的演技來了。
“皇阿瑪。”石靜嫻掙扎的從床榻上爬下來,像是半身不遂的人一樣。
手顫顫巍巍的拽著康熙的衣袍。
“皇阿瑪,兒子…兒子沒吃過那個東西。皇阿瑪…”
石靜嫻的眼里流露著委屈,疑惑和憤慨。
“那你說!你的茶杯中怎么會有阿肌蘇丸這樣的東西!”
康熙痛心疾首,安親王當初就是死于阿肌蘇丸!
結果現在太子也沾染上這種東西!
“皇阿瑪,此茶是何柱剛從內務府領來的,水也是乾清宮茶房的水。”
“皇阿瑪,兒子懷疑,他們要對付的不是兒臣,是皇阿瑪啊!”
“你先起來!太子妃,將太子扶起來!”
等石靜嫻躺在床上后,胤礽再看不出來這場戲,他就不用活了。
氣的他使勁擰了下石靜嫻的胳膊。
“嘶。”
“嘶。”
石靜嫻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看向胤礽,用口型無聲說道:“好疼啊。”
胤礽沒好氣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梁九功!”康熙對著外面喊道:“把太子桌案上的茶葉拿過來!”
梁九功剛要走,康熙又說道:“將桌子一并找人抬過來!”
李太醫就跪在地上,等梁九功帶著人把桌子抬過來。
李太醫才從桌子上取來茶罐,用嘴品了品,走了一套流程后,才對康熙回稟。
“回皇上,正是此茶摻了阿肌蘇丸。”
石靜嫻躺在床榻上閉著眼。
這次阿肌蘇丸的事,如果不是康熙下的,那內務府也好,老八也好,乃至簡親王,都討不了好。
就算是康熙命人給太子下的,康熙也不會承認,為了大局也必定會舍棄身為內務府總管的老八。
不管怎么樣,老八是起不來了。
康熙拿起茶罐子,看向上面的封。
是剛從內務府拿來的。
內務府,內府府!
“啪!”
康熙猛的將罐子摜在地上摔碎,看向床榻上虛弱的石靜嫻。
“梁九功,去將內務府的貢茶都給朕拿來!”
眾人等在乾清宮,一個個心急不已,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怎么了?
想出去看看,又被守在門口處的御前侍衛長攔下。
簡直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能做的除了等待,便只剩下在心中禱告。
祈求祖宗保佑。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的祖宗都同宗同源,甚至是同一個人,能不能忙過來。
康熙年間,貢茶最多的便是這“嚇煞人香”。
后來康熙覺得此名不雅,才賜下這“碧螺春”的名。
(真實歷史)
皇上開口要茶,且和內務府的人脫不開干系。
那事情就要辦的漂漂亮亮的。
茶,一個茶葉沫都不能落下,要拿到圣上眼前。
內務府圍起來,一個人都不能放出去,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等梁九功帶著人捧著茶葉罐和茶葉包出現在偏殿時,已經過去了兩刻鐘。
康熙的怒火已經下去了不少,開始動腦筋想,到底這件事是誰做的?
太子不太可能以身犯險,剛剛李太醫說了,這東西,只要服用了,若是發現的晚了,太子可能就廢了。
太子沒必要拿著大好的前程去賭這個,更何況太子的手也伸不進內務府。
那能是誰呢?
管著內務府的老八?還是…前朝余孽?
還是他的那些兒子?
“皇上,茶取來了。”
梁九功揮了揮手,讓身后的小太監一個個的走進來。
每個罐子上都貼著封,標注何時何地送過來的貢茶。
每個罐子都記錄在案,只有一個罐子,引起了康熙的注意。
從太子喝茶開始,便喝的就是康熙的貢茶,碧螺春。
所以知道太子喜歡,康熙對這個心愛的兒子也從來都沒有吝嗇過。
貢茶更是直接大手一揮,讓內務府按照月例撥給毓慶宮。
別看康熙對別人摳門,送茶都是一兩,二兩的。
但對于太子,那可算的上是真大方。
可內務府卻多用一個罐子裝著太子的茶。
“為什么多出來一個罐子裝茶?”
“回皇上,據下面的奴才們說,這罐子里的茶,是分給太子的,是比御前的茶,稍次一等。”
梁九功回話道。
康熙打開茶罐,果然和他平時的不太一樣,他用的茶,每個茶葉,都是完整的,這個罐子里的品相卻是稍差了一些。
這也沒什么可指摘的。
“李太醫,你瞧瞧。”
太醫查驗的功夫,石靜嫻躺的有些難受了,本來她也沒喝多少茶,血也都不是她的血。
現在演了一出戲,又躺了半天,之前在宴會上還喝了不少酒,她十分想上廁所。
“皇阿瑪…”石靜嫻看向康熙。
康熙快步走過來:“保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兒臣…兒臣想出恭…”
“胡鬧!你出宮要去哪!你哪都不用去!朕倒是要看看!誰敢害你!”
康熙眼睛一厲,君王一怒,浮尸百里。
“如今手都伸進了內務府,那下一個豈不是要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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