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嫻看著李佳氏哭的滿臉淚痕,歇斯底里,再也不復以前那般楚楚動人梨花帶雨。
如果是之前的石靜嫻,她可能還圣母的站出來去為李佳氏說情。
如果沒發生大阿哥舉報這件事,在沒人發現的地方,石靜嫻也可能只是降了她的位份而已。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就算心里難受,即將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也不會去抗旨,也不會犯圣母病,因為她現在是皇太子。
她死了不要緊,她身后還有很多人,他們是無辜的。
石靜嫻轉頭看向胤礽,想看看胤礽的表情,怎么說他沒大婚之前,一直都比較寵愛這個妾室。
胤礽雙眼平靜無波的看著李佳氏,就像在看著一場事不關己的鬧劇,看著一個陌生的人,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沒有不忍,生在皇家,你的仁慈就代表懦弱。
“李佳氏。”石靜嫻轉過頭,伸出手輕柔的抹了抹李佳氏的眼淚:“別鬧了,你好好的上路,我會替你照顧好塔石哈,一輩子不讓他受委屈,會給他娶一個滿意的福晉,讓他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我會照顧好他,我保證。”石靜嫻給李佳氏將眼淚擦好,認真的看著她。
胤礽看著石靜嫻對李佳氏的保證,抿了抿嘴,在他身旁跪著的塔石哈早已淚流滿面。
李佳氏看著石靜嫻,入太子府多年,她從見過如此溫柔的太子,而此刻,太子只屬于她一人,她不僅要把太子刻在心里,她更要讓太子永遠記住她的美。
此時,原本有些頹廢李佳氏嫣然一笑,那獨屬于太子府側福晉的氣場全開,那獨屬于這個時代,屬于大清滿族閨秀的美,如花兒般在毓慶宮瞬間綻放,不再是為了取悅太子故作嬌柔的美。
在眾人眼中,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失去了顏色,李佳氏笑得燦爛大氣,如同清晨沾染著露水的花王牡丹一樣,震撼著所有人。
留戀的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塔石哈,李佳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確認李佳氏斷氣之后,便安排人將李佳氏的尸身收走。
“太子爺,奴才們告退。”
魏珠一揮手,便帶人退出毓慶宮。
“額娘,嗚嗚嗚,額娘。”塔石哈這時候才敢哭出聲音來,一聲聲的額娘,喚的人心里難受。
頁博肯聽見哭聲,也跟著哭了起來,整個毓慶宮都沉浸在孩子的哭聲中。
“都散了吧。”石靜嫻擺了擺手,拉著塔石哈進了前院書房。
七歲大的孩子,已經什么都懂了,他明白康熙圣旨的意思,知道額娘犯了錯,但還是接受不了額娘就這么走了。
“塔石哈,你要堅強起來,你還有嫡額娘,你還有阿瑪。”胤礽抱著塔石哈安慰著。
胤礽心里也不是滋味,李佳氏已經陪著他很多年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李佳氏自15歲跟了他,現在又因爭寵落得了這個下場。
這更讓胤礽覺得嘆息,毓慶宮里的妾室們都跟了他許久,他決定了。
以防此類事情再次發生,與其給所有人希望,還不如斷了大家的念想。
就算以后換回來,他也只守著石靜嫻!
過了許久,塔石哈才緩過來,不再哭泣,而是將所有的傷痛都掩在心底。
“兒子知道,兒子要去讀書了,兒子會好好的。”
塔石哈稚嫩的話,讓石靜嫻心里堵得慌,皇帝賜死,甚至連一場喪儀都不能有,好在康熙沒有將她貶為庶人,而是以側福晉的身份下葬。
塔石哈還沒走,何柱就來稟報,內務府往毓慶宮撥了人伺候,補全毓慶宮的份額。
石靜嫻點點頭,讓胤礽去處理,畢竟索額圖這次送來的人,都是信得過的,是不是胤礽這邊的人,他也知道。
等一切都處理妥當,見到久違的豐盛午膳,石靜嫻還有些恍惚,他們邁過了這個坎,解開了這個死局。
“后院看看誰比較安分,找個人帶著頁博肯吧。”石靜嫻對胤礽說道:“孩子才一歲多,你能一直帶著兩個孩子么?再說,她們沒有子嗣,也沒有我,漫漫長夜,很難熬啊。”
胤礽看了石靜嫻一眼點了點頭:“就程家氏吧,她還算本分。現在你解禁了,就需要上朝,日后下了朝,等晚上,就來我房里,我們一起練功夫。”
“你想通了?答應先生個嫡子了?”石靜嫻眼睛一亮。
“我說的是功夫!”胤礽俏臉微紅,看著石靜嫻:“不知羞恥!秋圍你不想去了?到時候弓都拉不開,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你丟人呢。”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對了,今天拜托索額圖去查密信的事,我也在朝上和皇阿瑪說了你教我的那些話,過幾天就能有結果了。”
“你看著吧,過兩天上朝,皇阿瑪會補償你,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受了委屈,屆時皇阿瑪如果賞賜你什么,你都接著便是。”
石靜嫻思索著之前朝堂上,做得那些功績,不管是八旗子弟的安置問題,還是派人前去輔助賑災,其實都沒讓皇上給什么實在的賞賜。
“你…你遇刺,皇阿瑪賞賜你儲君殊榮,這次被大阿哥陷害,不知道皇阿瑪又會補償什么。”
胤礽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以前自己是太子,總認為是皇阿瑪寵愛他,現在石靜嫻是太子,反而他的腦子還清醒了不少,至少看得懂皇帝是真心疼愛,還是所謂的平衡之術。
石靜嫻想著自己以前看小說的那些名臣,要不要現在就搜羅來?畢竟現在她也算是奪嫡名單中的一員。
可她只知道兩個人,張廷玉,年羹堯。
“這次的事情,也算給我們敲個警鐘,如今你被解禁,明日下朝你就要繼續查看老五和老七的府邸,”
太子解禁,這消息傳到后宮,延禧宮碎了一茬又一茬的擺件茶具。
惠妃恨得牙癢癢,卻也無濟于事,倒是榮妃和宜妃松了口氣。
她們都對自家孩子爭奪儲位沒有什么想法,德妃也無所謂,畢竟她的小十四還小。
大皇子回到府里,氣的將書房都給砸了。
“該死!該死!胤礽該死!”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徹底扳倒胤礽了!
結果讓胤礽絕地反殺,還斬斷他一個臂膀!
“爺,張明德先生求見。”隨安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
“請張先生進來!”大皇子急不可耐道,他原本以為這次萬無一失,肯定能將太子按下去,就是不死也沒辦法。
只要將太子按下去,他就有一百種辦法,撕爛太子那端方君子的偽裝!
可還是失敗了,還是失敗了!
想到這胤褆惱怒的將書桌上的筆架重重的摔到地上。
正巧砸在張明德的腳邊,張明德腳步一頓,彎下腰將地上沒被砸壞的東西都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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