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首帶著徒弟和藥童前腳剛進毓慶宮,乾清宮里的康熙就知道了。
張院首隔著帷幔診完脈,又將胤礽的貼身丫鬟叫了出去。
石靜嫻震驚的看著張院首時不時的詢問碧云一些事情,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醫院,醫生也是這么對待那些絕癥的人。
交代病情都是找病人家屬。
“太醫,太醫,福晉怎么樣?”石靜嫻真的慌了,她不怕胤礽死,她怕胤礽真走了,沒人給她寫奏章了。
“福晉脈象細沉,略帶有滾珠之意,又正是天葵前夕。”
“以至于小腹綿綿作痛,通連腰骶,這是腎氣虧虛之像。嚴重些還會有耳鳴,失眠的癥狀。”
天葵…害,原來是痛經啊。
她上一世就有痛經的毛病,沒想到穿越過來,這具身體也有這樣的毛病,在二十一世紀,痛經就直接吃兩片去痛片就行了,但在皇宮。
好似天葵不順,是個多大的癥狀似的。
送走太醫,彩月跟著張院首去太醫院抓了藥,就在毓慶宮的小廚房給胤礽煎藥。
“瓜…太子爺!!!!”
內室傳來胤礽的尖叫聲,嚇得石靜嫻一哆嗦。
“怎么了?怎么了?”
胤礽哆哆嗦嗦的指著被子里,臉色蒼白:“我…我…我…”
“說啊!”石靜嫻顧不上門關沒關,一把掀起被子,就見床榻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
石靜嫻將胤礽用被子蓋好,才喊來碧云碧璽,讓她們伺候福晉去更衣梳洗。
就來例假了,至于嚇成那個樣子么?
胤礽出來后,臉色慘白,一直哆嗦,看的石靜嫻居然心驚膽戰的。
“你沒事吧?這么疼么?”
胤礽這是被嚇得,他從昨天開始頭疼。今天早起,就開始腹痛如絞,剛開始還以為是吃壞了肚子,可慢慢的,疼的他都要上不來氣了,腰也開始疼。
這種痛和習武受傷的痛不一樣,仿佛每次呼吸,都有刀子在他肚子里攥著勁的攪。
再后來,他開始身體出冷汗,伴隨著惡心,頭疼,胸悶。
所以,他才懷疑是不是石靜嫻對他下毒了,同時又氣石靜嫻,居然用這么惡毒的毒來折磨他,為什么不給他一個痛快!
一直到他剛剛突然感覺下面一股熱流,就像…就像尿了一般,低下頭去,便看見床榻上刺目的猩紅。
碧云和碧璽伺候完胤礽,就被石靜嫻打發下去了,她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胤礽:“你忍忍,就幾天,幾天過去就好了。”
“你是說,我流血會連續流幾天?”胤礽不可思議道。
石靜嫻點點頭:“對啊,沒事,死不了,疼的厲害,就多喝點熱水。”
胤礽感受著下面不舒服的布帶子,生怕沒坐好,就讓血漏出來。想到這今天遭的罪,都是因為石靜嫻,再看她滿不在乎的讓自己多喝熱水,氣就不打一處來。
等彩月將藥端上來,石靜嫻接過藥就遞了過去。
“來,大郎,喝藥。”石靜嫻突然想到了這個梗,也不管胤礽懂沒懂,就哈哈大笑。
胤礽看石靜嫻還能笑出來,就惱火,將靠在身后的枕頭對準石靜嫻就丟了過去。
“別鬧別鬧,一會藥撒了。”石靜嫻聞著這股還沒喝就苦到心尖上的中藥味,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幸好和胤礽換了身體。
“你快喝,太醫可說了,你腎氣不足,所以天葵艱難…”
石靜嫻說者無心,胤礽聽者有意,他皺緊了眉:“太醫可說有什么法子改善?”
“沒事,就來親戚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
在胤礽眼中,石靜嫻就是一個只會讓他多喝熱水,要么就和他說忍忍,沒事的渣男一樣。
“葵水影響子嗣,不調養好怎么生嫡子。”胤礽一臉的著急:“沒有嫡子,太子位不穩。”
石靜嫻臉上的笑一下就落了下來。
“和你說個事。”
石靜嫻將手中的藥碗遞到胤礽手中:“皇阿瑪準備親征噶爾丹。”
胤礽眼睛一亮:“你去隨軍嗎?”
“我不去。”
胤礽氣道:“你怕死?所以你不去?送到你面前的軍功你都不去撿!你是不是傻!”
“我怕死,所以呢?”
“你現在就去乾清宮,你去和皇阿瑪說。說你愿意隨軍出征!快去!”
胤礽急切道,讓原本蒼白的面色都紅潤了幾分。
“胤礽,你…你不怕我死嗎?我剛學會騎馬!”
石靜嫻失望的看著胤礽,又想到什么自嘲一笑:“也對,你怎么會管我死活?在你眼里,我是一個一無是處,什么都不會,只是在外面撐你太子面子的傀儡。”
“我死了正好你可能回到你身體里了,但是我告訴你,胤礽,我死了。你也回不來,也許我還會將你從我的身體里擠出來!讓你飄在空中,看著我活得好好的。吃香的喝辣的!”
石靜嫻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些生氣。
正巧乾清宮來人傳話,讓太子去伴駕,石靜嫻再也不看胤礽,轉頭離去。
胤礽呆呆的看著石靜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我會跟著你去啊,我不會讓你死的。”
可石靜嫻沒有聽見,到了乾坤宮,盡管石靜嫻努力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還是被康熙看穿了,他對著每次到乾清宮用膳都胡吃海塞的石靜嫻問道。
“和你福晉吵架了?”
石靜嫻筷子一頓:“沒有,兒臣就是想到要被皇阿瑪留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福晉年歲還小,我和你皇額娘,也是第二年才有了第一個孩子。”
石靜嫻感嘆于宮里沒有隱私,卻也沒和康熙狡辯。
等出了宮,準備去老五老七的府邸看看時,一道圣旨到了毓慶宮。
到了五阿哥府,胤禛正在和修整府邸的宮人溝通著什么。
看到石靜嫻來了,才走過來。
“二哥心情不好?”胤禛猶豫了一瞬,還是問出口。
換做以前,不說二哥從不將情緒擺在臉上不說,就是他也不會貿貿然開口問詢。
可最近二哥變了,好像以往隔在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消失了。
“胤禛,你說,有這么一個人,他傷心難過和你抱怨,你會覺得有些揪心。是因為什么?”
胤禛仔細思索了一番才開口道:“如果是同性…可能我是因為關懷他,若是異性,那應該是我心儀她。”
石靜嫻點點頭:“那如果還有一個人,他傷心難過和你抱怨,你心里想著活該!那你別活了!那是什么緣故?”
“那自然是我討厭之人,厭煩之人,男女皆如此。”
“那如果這兩個人,都是一個人呢?有時候心疼的緊,有時候你看他又生氣的很。”石靜嫻看向胤禛,等待著胤禛為她解惑。
胤禛細細思索,能讓他容忍度這么高的,肯定非比尋常。
“那他一定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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