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鬼，是真的會瞬間轉移的。
剛才還在這里，現在就已經在尚小昂家了？
高凡喘著粗氣，語無倫次：“尚小姐打電話來，說南特助在她家里，還跟她說話，說她被方之錦推下湖的事情，說她死的好慘啊...”
房內仍然漆黑一片，窗幔隨風擺動，很有鬼魅的氣息。
桑胤衡停了幾秒鐘，聽見自己在問高凡：“她跟尚小昂說了那么多話？”
“還有很多，我都記不住了...”
躲在一堆大衣羽絨服里的南楓，被熱出了一身汗。
這些都是她沒帶走的衣服，掛了蠻久了，落了很多灰，她強忍著被嗆得想打噴嚏的欲望。
她在心里祈禱，拜托尚小昂不要亂加戲，越搞越麻煩。
終于，她聽見了桑胤衡他們的腳步聲往門口走，然后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這次，桑胤衡應該走了吧？
但她不敢輕易出去，過了好一會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她才躡手躡腳地從衣帽間里走出來。
桑胤衡他們走了，南楓終于松了口氣。
她趕緊離開了房子，又小心翼翼用紙巾把鎖上的指紋擦掉。
只怕第二天桑胤衡酒醒了，反應過來了，他肯定會查的。
桑胤衡是從來都不相信鬼神的。
不過，南楓可能沒有料到，現在的桑胤衡很信。
信到居然跟著高凡趕到了尚小昂家。
敲開她家的門，尚小昂頂著亂蓬蓬的頭發，穿著龍貓圖案的睡衣靠在門口：“干嘛？”
“南特助呢？”高凡問。
“她是一個鬼啊。”尚小昂看看高凡身后的桑胤衡。
他一身黑衣，如果不是走廊里的燈明亮，她都沒留意。
“一個鬼當然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難道還在這里等你們來？然后走出來跟你們一個個握手？你好，幸會，下次再聊？”
尚小昂說完就要關門，桑胤衡及時抵住了門。
她很惱火，她困得要死，馬上就要睡覺。Qúbu.M
立刻馬上一分鐘都不能耽誤的。
“干嘛，桑胤衡？”
“南楓跟你說了什么？”他的語氣有點急切。
尚小昂瞧瞧他：“還能說什么，說她被方家姐妹害死了，說某些人還堂而皇之地跟方家合作，說她就是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還有呢？”
“她是個鬼啊，難道像開新聞發布會那樣嘚啵嘚啵跟我說一大堆？哎，你干嘛，你別進我家，大半夜的，我會報警...”
尚小昂被桑胤衡推開，后背差點撞到墻上，高凡關切地扶住她：“你沒事吧尚小姐？”
“你給我起開！”尚小昂推開高凡，氣急敗壞地跟進去，桑胤衡不但私闖民宅，他還不換鞋。
她今天才給地板打的蠟，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她哭喪著臉看著桑胤衡在客廳里找了一圈，又進了她的閨房。
她惱羞成怒，脫下拖鞋就向桑胤衡砸了過去。
她以為他會躲開，但是拖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桑胤衡的后背上。
這時，他剛剛放下掀開的窗簾。
尚小昂有點心虛，勾著一只腳跳過去：“誰讓你不躲開？跟你說了南楓早就走了，我打給高凡是因為我太驚愕了，我以為世界上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