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昂今天去了醫院。
不能總是把小山一個人扔在醫院里。
她打車到醫院的，昨晚沒怎么睡，現在頭暈眼花。
路上為了蓋住黑眼圈和憔悴的氣色，她化了個大濃妝。
小山被嚇壞了，還以為尚小昂今天cosplay日本藝妓。
“小昂姐，我姐姐呢，她昨天說今天來看我的。”
“她去你小姨家看媽媽了。”尚小昂不善于撒謊，這是她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出來的理由。
小山篤信不移：“哦，那媽媽沒事吧？”
“沒事，你姐就是去看看她，送點東西過去，你媽有幾件隨身物品沒帶著。”
“哦。”小山點點頭，又歪頭看看尚小昂：“小昂姐，你眼睛怎么紅紅的？”
“昨晚熬夜看電影。”尚小昂扯出一個難看的不能再難看的笑臉：“看的太晚了。”
“什么電影？”
“恐怖片，變態殺人狂，把女主騙到湖邊準備先奸后殺...”
“然后呢？”
“女主沒死，反殺變態殺人狂。”
“那是爽片？”
“唔，很爽。”
尚小昂編不下去了，裝作去問醫生他今天的治療情況，奪門而出。
在醫生辦公室里聊了一會，醫生說小山的情況很穩定，結束這個療程后再做一個詳細檢查，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尚小昂謝過醫生從辦公室里出來，差點撞上一個男人的胸口。
“尚小姐，你沒事吧？”
好熟悉的聲音，尚小昂抬頭，又是這幾天每天都見的傻大個。
擦過他的肩膀，看到站在走廊盡頭的那個人。
黑色的西裝，暗紫色的領帶。
該死的配色，令他像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你們到醫院來干什么？”尚小昂戒備地回頭看看，小山還在病房里并沒有出來：“小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們透露了半個字...”
“所以尚小姐，桑先生請你到花園里，有件事情問您。”
“有什么屁事？”尚小昂罵歸罵，又擔心桑胤衡糾纏不休讓小山察覺出端倪，就跟著去了花園。
在一棵大樹下站住，尚小昂立在桑胤衡面前：“那個湖挖的怎么樣了，有沒有進展？”
“沒有進展，就是最好的進展。”Qúbu.M
“屁話。”尚小昂忍不住罵街：“你少你他媽給我說這些...”
“南楓會不會游泳？”桑胤衡話鋒一轉。
尚小昂愣了愣：“你問這個干嘛？”
“她會不會游泳？”桑胤衡又重復了一遍。
尚小昂摸摸后腦勺，眨了眨眼睛：“她會游。”
“游的怎樣？”
她本來想說是大學里的游泳社社長，但話到嘴邊又改了：“游得一般，狗刨而已，你想說什么？那么深的水又那么涼，當時她穿了那么多衣服，就是會游一點又怎樣？你和她在一起這么久，你不知道她會不會游泳？”
尚小昂冷笑著把問題又丟給桑胤衡。
忽然，桑胤衡覺得他對南楓知之甚少。
他的確不知道南楓會不會游泳。
“南楓的電話，有沒有人打給她？”
“有啊，她媽媽，她弟弟，他們都在問南楓為什么不接他們電話，你讓我怎么回答啊桑先生，拜你不離不棄所賜，終于磨死了南楓！”
桑胤衡垂著眼眸，再抬眸的時候尚小昂覺得他的眼睛里很空。
空無一物的空。
良久他才說：“不，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