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之璇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砸在她的手背上，又滾落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說了句不好意思，就翻包找紙巾。
南楓拿了紙巾盒給她，她抽了兩張說謝謝，低頭擦干凈眼淚。
這時蘇郁發微信來問她有什么事，能不能準時開會。
她正在回微信的時候，就聽見方之璇在說：“南特助，你能不能跟胤衡生個孩子？”
她字打了一半，聽到方之璇的話驚愕地抬起頭：“什么？”
她懷疑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方之璇腦子壞掉了。
“你說什么？”她又問了一遍。
“我婆婆的心愿是抱孫子，可是胤衡不肯跟我生，所以我才來找到你，南特助，你和胤衡生個孩子，到時候就說我生的，但是我不會霸占你的孩子，等婆婆百年之后，我會離開桑家，把孩子和胤衡都還給你...”方之璇語速忽然極快，像是連發子彈一樣，把南楓打蒙了。
她頭腦一向靈活，可方之璇的話把她繞住了。
“方小姐，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方之璇猛地起身向南楓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時間來不及了，她最多能撐一年，如果你們現在開始，她應該還能看到孩子。”
方之璇像是魔怔了，她盯著南楓的眼睛：“我知道胤衡喜歡你，你在他身邊的這幾年，除了你他沒別人，他抗拒跟我生孩子，但絕對不會抗拒和你生，南特助，我是真心的，而且這樣對你也沒壞處...”
南楓終于聽懂了。
方之璇握著她手腕的手很緊，指甲都陷入了她的皮膚里。
她殷切地看著南楓，一迭聲地詢問：“南特助，你會答應的是不是？你也喜歡胤衡的，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是你們的阻力，你們可以在一起，我甚至可以給你們創造機會，不讓我婆婆知道....”
“等等方小姐。”南楓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先不管這件事的可行性，我想知道你這么做圖什么？桑胤衡都不在乎他媽媽有生之年能不能抱到孫子，你這又是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讓胤衡遺憾和痛苦。”方之璇松開了手，無力地在南楓身邊坐下：“他對他媽媽很孝順，百依百順，我不想他因為抗拒我沒有達成他媽媽的心愿，以后心里會留下遺憾。”
不管方之璇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都刷新了南楓對她的認知。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南楓忽然看不懂方之璇了。
以前她每次暗戳戳地出招，雖然不明顯，但南楓都能看得懂。
但這次，她真的不知道方之璇到底幾個意思。
“南特助，我知道我很突兀，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你會接受的是不是？你也愛胤衡，你也不忍心他痛苦的是不是？其實如果一開始我知道你的存在，我是不會和胤衡結婚的，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就要尋求解決方法，不是嗎？”
方之璇仰著頭，眼中迸發著著魔一般的光芒。
“南特助，你好好考慮一下，但不要太久，我婆婆的身體等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