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雨回到夏老太的房間內。
屋外同是50米開外圍滿保鏢,弄得神神秘秘,更引人猜忌不斷。
夏老太領她進里屋。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踏進來,說來諷刺,生為親孫女,卻從未踏足爺爺奶奶的臥房。
懷著繁雜的心緒,她抬步走入內,緩緩抬眸,見寬敞的房間內倒沒有屋外裝修的富麗堂皇。
全是簡約的紅木家具,白墻之上除了夏老爺珍藏的古名人真跡外,就是對門書案后上方墻面上的一張全家福。
夏沁雨沒見過這張相片,也未曾記得自己拍過全家福,帶著好奇,她的視線停留在此處良久。
夏老太循視望去,抿唇含笑,坐到入門左側靠墻的長榻上,“那時你還在襁褓之中,你媽媽抱著你坐在第一排右側倒數第三個位置。”
母親身旁自然就是她父親夏振棠。
她得到同意后走到書案后,仔細端倪相片里的人。
在她父親旁邊是一位優雅嫻靜長相的年輕女人,五官精致,笑容婉約,一雙水眸似清泉澄澈明亮。
整張全家福里,除了她母親容鯤美憾凡塵的容貌出眾外,就是這位溫婉的女士了。
再看,她懷中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穿著淺灰色長衫,梳著老板頭,腰桿挺得板正板正的。
稚氣的肉臉上堆滿冷傲,一雙圓圓的眼睛炯炯有神。
夏沁雨一下子就看出來這是誰,不禁噗嗤一笑。
夏暖云從小就這副假正經的模樣,從未變過,太可愛了。
那么,抱著夏暖云的想必就是她從沒見過的二伯母。
多年來,她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就是為什么二伯母那么狠心丟下自己的兒子不管?
真就這么狠心?
讓自己兒子過繼給別人,寄人籬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特別在豪門里。
好在他父母視夏暖云為己出。
目光再往中心位置左移,坐著的是一個像素與整幅畫格格不入的男人。
夏沁雨認得,那是她逝去的二伯,生得硬朗帥氣,夏暖云長相隨他。
若二伯還在世,夏氏集團沒她父親什么事兒了。
聽聞二伯是夏家子女當中最聰智的一個,自小學習都名列第一,是不折不扣的學霸。
人又生得高大英俊,不少貴族千金仰慕于他,可最后只鐘情于書生門第梁家的小女兒梁盼溪。
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曾有人形容他們為神仙眷侶。
思及此,夏沁雨再次困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讓梁盼溪離開?
夏老太看穿孫女的心思,“第一次見二伯母?”
自梁盼溪離開后,家里沒再出現過她一張相片,理由是擔心夏暖云會觸景傷情,思念母親而心傷。
真相是如此嗎?
“嗯。”她莞爾頷首,“好漂亮。”
夏老太抿一口茶,“的確生得美麗,落落大方,乖巧懂事。”
夏沁雨走回榻邊,根據示意坐下,發現水晶茶壺里是她帶回的陸氏的百花茶。
心生暖意,與奶奶的生疏感褪去些許。
“您喜歡這個茶?”她直言,帶著試探。
夏老太給她倒一杯,她立馬接下,“我自己來。”
“喜歡,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喜歡。”
夏老太也不再保留對孫女的喜愛。
夏沁雨聞言受寵若驚,雙手微顫,撒出幾滴茶水在桌臺上。
“抱歉。”
她準備擦拭便聽到奶奶說道,“不礙事,由著它過后讓周嫂收拾。”
“嗯。”
她再啟唇,怯聲道:“您能告訴我、”
她換了個表達,“您今天想我坦白這些的原因是抓到幕后之人了嗎?”
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是劉銘。
單憑劉銘的花把式掀不起風浪。
“你很聰穎。”夏老太情緒收放自如,現在已瞧不出方才崩潰痛哭的痕跡。
許是酣暢淋漓的哭一場,老人更加神清氣朗。
但忽而神色一變,“可惜你這個父親太不中用。”
怎么就讓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他能掌管夏氏,讓整個夏氏集團安然無恙就知足了,不奢望他干大事。
夏老太眉心一鎖,嘆聲道:“不知道你母親這個傻丫頭喜歡他什么!”
愛得盲目,誓死維護丈夫,不讓娘家動他分毫。
夏沁雨驚愕瞪眸,對父母的感情關系并不了解,只知道兩人媒妁之約。
而她,是一對沒感情的夫妻生出來的產物。
夏老太一副恨鐵不成的模樣,“鯤兒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學識修養都在我這個不爭氣的三兒子之上,偏偏就看上這么個男人。”
這語氣,對三兒子嫌棄得很,仿佛兒媳婦才是親生的。
“如果不是你父親讓他們有機可乘,事情不至于這么糟糕。”
夏沁雨大概猜到一二,“奶奶,我想知道當年彭菊是您將她軟禁起來,還是我爸爸。”
夏老太凝神看她,慈愛問道:“你是指鯤兒嫁過來的時候?”
“嗯。”
夏老太氣勢上漲,想起就氣,“當然是我!他這個不孝子,令為了這個女人給我下跪!”
下跪?
有這么愛她嗎?
“或許,爸爸是不是被催了眠,蠱惑心智?”
夏老太疑問,“你的意思是,老三并不是真的愛彭菊,而是彭菊用手段控制他?”
雖不嚴謹,但不無可能。
畢竟是夏振棠的親骨肉,夏沁雨對父親的“專情”起了疑心。
哪個男人能大方接受自己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給他頭上鋪上青青大草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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