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恰好在做人工智能的心理測試機研發，便想起將外公生平的記憶和思維運用算法模擬出他的ai，就是你見到的。”
陸洋抿抿嘴唇，欲言又止。
夏沁雨輕嘆一聲，“無論‘他’有多逼真，畢竟只是對外公思維的模仿，并沒有非理性因素的知情意在，物化的ai始終不是外公。”
他不能感受到她真實的喜怒哀樂，無法與她共情。
思及此，她再次哽咽。
陸洋抱住她，安慰道：“外公一直在你的心里，我相信他只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陪著你。”
夏沁雨點頭，低聲說道：“不過，這個不是簡單的ai，容家的所有數據都在‘他’的身上。”
陸洋舌尖掃過唇角，瞇眸夸贊道：“聰明，‘他’雖然不具備主觀能動性，但是可以將所有資料儲存在‘他’的腦海中，而且不會輕易被發現。”
夏沁雨一瞬不瞬的凝著他，心靈契合如此美妙。
“是的。”
“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我的專業就是做這個。”
夏沁雨聞言懲罰似的拍拍他的手，力度不大但佯裝生氣，嗔道：“外！你還好意思問？是誰每周把我的橄欖枝丟回來的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陸洋輕輕賞給自己一巴掌，“怪善陌，善陌的錯，我幫你收拾他。”
他想想又補充道：“你來收拾他也可以的，任夏董隨意懲罰。”
“……”
見他那副欠揍的樣子，好氣又好笑，夏沁雨無語之后噗嗤笑出聲來。
可別說。
陸洋像是會魔法，總能將她從悲傷和痛苦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她收住笑聲，水眸深情的看著他，問道：“如果我不能生寶寶，你會失望嗎？”
“不會。”
陸洋不想便答。
墻壁上的時鐘里秒針滴答跳了三下，他回過神來，“什么？”
夏沁雨松懈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嘴角漸漸下垂，“沒什么，隨便問問。”
陸洋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她不是杞人憂天的人，更不會問他這種可能性的問題。
他從沒有她會問自己母親和她掉水里先救誰的擔憂。
因為她一直都是那么理性。
他輕撫她的眉梢，溫聲細語的，“寶貝，有什么事兒我們一起商量和解決好嗎？彼此不要有秘密。”
夏沁雨垂眸盯著地板，仿佛快要將地板盯出一個洞來。
陸洋接著說：“我們經歷那么多事，如果不是彼此信任和互相透明的相處，早就分崩離析了。
都不知道有多少個舒心心將我們成功挑撥開了。
我知道有些事、應該說是有些使命你不能說，哪怕是也不能對我坦白，我可以理解。
但，如果是關于你自己的、私人的，務必告訴我好嗎？”
陸洋哄著她，擔心她的抑郁癥后遺癥。
他在私底下聯系過顧鵬，了解到人為造成的心理疾病。
如她這般自愈的，要比其他正常患者承受更多。
她之前的每次嘔吐并不是聽到諸如“小雨”那些名字后的反應，而是她身體不耐藥物的反應。
恰好找到一個時機去釋放藥物帶給她的痛苦。
他知道，他都知道的。
只是他更清楚她的要強，他想聽到她心甘情愿的傾訴。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了，沒關系。”
他吻著她唇角，輕聲說：“我想生寶寶是因為想要和你有一個愛的結晶。”
他忽而傻笑，“而且我想用我們的寶寶把你綁住，你知不知道你魅力有多大，總有些狼虎視眈眈的，我怕、”
夏沁雨抬眸，聲音暗啞，“你怕什么？”
“怕你跟他們跑了，不要我了。”他如深潭般的墨眸印出一道真摯。
“你知道我知道峰哥喜歡你、心情有多糟糕嗎？你知道和你有婚約的莫睿如此優秀人品還那么好，我有多害怕嗎？”
夏沁雨瞪圓了杏眸驚嘆道，“你知道洛云峰喜歡我？”
“知道、”他蹙眉，聲音略急，“你也知道？”
夏沁雨抬起小臉蛋，“我又不傻。”
她停頓一下，“他現在應該恨我比喜歡我多吧？畢竟在他心里，我現在是他殺、唔。”
陸洋抬手捂住她的嘴，“別亂說話，他要是這么點智商都沒有，也不配當我的朋友。”
夏沁雨放開他的手，呸呸兩下，“他不是你表哥么？”
陸洋沒接她的話，注意力都在她“呸呸”那兩下上，玻璃心又碎了滿地。
“你又嫌棄我。”
夏沁雨連忙解釋，“不是，有毛。”
陸洋瞥著她，不信。
“真的，有、”她忍不住笑，“可能你給我捋后背的時候，手上沾到這件羊毛衫的毛啦。”
陸洋還是不信，扭頭向一側。
夏沁雨抬起雙手把他的頭擺正，擰著他的臉，他嘴巴嘟起來滑稽又可愛。
“你不信我，哼！”
“……”
這妮子干壞事又惡人先告狀。
好吧。
誰讓他寵她呢。
只好受著，受著這甜蜜的小氣惱。
他的頭用力往前移動，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精準的覆蓋住她的唇瓣……
良久。
陸洋松開她，一雙墨眸幽深晦暗，宛如吞噬萬物的漩渦，“寶貝，劉銘如預料中找你了？”
“是，明早計劃中的時間，同一地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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