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南北亂世我種田 > 第003章 還是忽悠一下吧
  臥槽!大意了!

  安靖腦子飛轉,打劫還是要命?看來多半是打劫的,如果要命的話這一刀就已經下去了!對方還有所圖,還有一線生機!

  “轉過身來,慢一點!”,身后傳來了低吟,聲音冷漠但極為熟悉,口音有些奇怪,卻倍感親切,什么鬼?!

  安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恐,開始緩緩轉身,并且暗中握緊了手里穿著烤魚的竹棍,這是他手上唯一的利器,如果身后是敵人,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給他來一下子,只是可惜了上面那條魚了,都已經烤熟了!特么的!

  一張溝壑縱橫,如刀劈斧削般的臉慢慢出現在安靖眼前。

  此人很難看出具體年紀,身著半身皮甲,皮甲片上劃痕交錯但仍然光亮,手持長劍架在安靖的脖子邊,表情冷峻,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安靖,但安靖發現自己與他對視的那一剎那,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極其復雜,原本的冷漠與狠戾被巨大的驚恐所淹沒。

  果然是認識的!安靖的腦海中立即反映出一個名字:安三

  “安三?…”,安靖試著指呼喊了一聲,管他呢,喊了再說!萬一對方腦子一抽手一抖就虧大發了!

  聽到安靖的呼喚,安三如遭雷殛,震驚過后,安三甩手扔掉長劍,猛然退后幾步跪拜在了安靖身前,整個身體都匍匐在地。

  “少主受驚,是臣之罪!”

  臥槽,啥?這啥情況?安靖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更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此時,又有兩聲呼喚從不遠處傳來。

  “少主!你還活著啊,嚇死奴奴了!”

  “少主……”

  安靖抬頭一看,一大一小兩條人影飛快沖出密林跑了過來,靠近后迅速跪伏在了安三身旁。

  “這倆人是…”,安靖用力思考著,冷不丁的,腦海中一個小小的氣泡砰然破碎。安靖眼前一黑,金星亂冒!這感覺就像有人在腦殼里點了個炮仗,差點沒炸得安靖靈魂出竅,安靖一聲悶哼,頂不住就要一頭栽倒,還好安靖拼死抵抗住了,不過鼻血卻噴了出來。

  “特么的!我就知道……”

  這種情況安靖早就發現了,兩個記憶的融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第一次出現記憶融合時,安靖就頭痛了好幾天,在安靖拼命壓制下,最終還是自己原有的意識與記憶占據了絕對上風,便就是從那時起,安靖就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懸浮著一些氣泡,有大有小,雖然看不到,但感覺還是挺明確的,剛才破碎的氣泡就是這其中最小的一顆。安靖猜測這很有可能就是這具身體原有主人的意志與記憶,因為搞不清到底是禍是福,所以安靖一直以來也沒有主動去觸碰它們。

  剛才不經意的努力思考下,氣泡破裂,關于眼前這三人的部分信息也立即浮現在安靖的腦海中。可見安靖的推測并沒有錯,這些氣泡果然就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意志與記憶,安靖承接了他這部分記憶,同時也遭到了意志的攻擊,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少主,你怎么了?”

  安靖好不容易挺過了這陣子難受,卻聽到了安三的詢問。安靖抬頭一看,三個人還跪伏在地,都在死死盯著自己看,安三的眼神中最多的是凝重,但疑慮和殺機也是一閃而落,可見他雖表面臣服,可心里在想什么還真很難說;

  安三身邊那個的小丫頭片子叫屏兒,應該是十二歲左右,具體年紀誰也不清楚,這丫頭是孤兒,買來就是給自己當貼身丫鬟的,屏兒眼神中最多的是驚恐;最邊上的那個憨頭憨腦的青年叫福順,是家中的下人,平時主要負責跑個腿兒趕個車什么的,沒什么地位,他的眼神中全是慌亂與驚恐。

  安靖心中一凜,猛然發現自己的感官敏銳度似乎是有些提升,尤其是視力,好了一大截,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昏暗的光線下將三個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這一切很有可能也是腦海中氣泡的破裂所帶來的,看來氣泡破裂雖然會對自己帶來傷害,但也能得到一些好處,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好處能維持多久。

  “哦,我沒事!”,安靖抹去鼻血,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最近燒烤吃的比較多,有點上火。”

  ……

  “你們,起來吧。”

  “是,少主。”

  看安靖好像真的沒什么大礙,三人這才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安靖用左手揉著太陽穴,氣泡爆炸的副作用雖然消散了許多但仍在延續,看樣子又得難受好幾天了。

  “少主頭痛么?讓奴奴來伺候吧!”,屏兒見安靖揉著太陽穴,很自然的走到了安靖身后開始為他按摩,手法非常純熟。屏兒的手粗糙且冰涼,安靖這才發現三人的衣著都很單薄,尤其是屏兒。

  屏兒的按摸似乎對記憶融合有些促進作用,一些零碎的信息再次出現在安靖腦海中。這具身體的主人出生在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安靖雖然是主人身份,但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屬于那種邊緣人物,加上生母早亡,他在整個家族中已經快要被遺忘。

  安三是家臣一類的人,他原本是家主的護衛,后來好像是因為犯了什么錯才被發配到安靖身邊來,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并沒有將安三當一回事兒,所以信息并不多。在這種大家族中,跟著象安靖這樣的少主,基本上就沒什么前途可言了,安三雖然表面一直極為恭順,但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

  福順也是,因為跟著安靖,導致他在下人們中的地位非常低,基本上誰都可以使喚;

  稍微好一點兒的就是屏兒了,屏兒畢竟是安靖的貼身丫鬟,雖然以后絕不可能成為主母,但被收入房中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再加上屏兒性子柔軟,一般的下人倒是不敢太過欺負她,只不過她好不到哪兒去,至少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沒少欺負她!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倒也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就是那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家族紈绔子弟,談不上什么好壞,但絕對好吃懶做,不務正業!

  “頭疼啊,信息太破碎了……”

  安靖有些犯難,想知道更多信息,最快的方式當然就是引爆其它氣泡,不過這樣做極其危險,剛才不小心引爆了最小的一個,安靖就被炸出了鼻血,這要是弄了個大的還不得把自己玩死?

  好矛盾!安靖如果不能掌握更多信息,就很容易露餡,到時候被人當成神經病就麻煩了。尤其是安靖在安三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很明顯,現場的四個人當中,他的武力值最高,如果不能徹底降服他,后果難料。

  “不帶這么玩兒的啊!別的穿越者都會順利繼承原主人的所有記憶,怎么輪到大爺我這里就被整出了這些氣泡?坑爹!”

  安靖很快冷靜下來,光發愁是沒有用的,必須盡快想辦法搞定安三,如果他都忽悠不了那還玩個錘子?不如趁早重新開局……”

  就在安靖思索著怎么忽悠這三個家伙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咕嚕聲,這是肚子餓了在叫,而且這聲音是從屏兒身上發出來,這小丫頭餓了…

  “好了”,安靖揮手打斷了屏兒:“屏兒,你是不是餓了?”

  屏兒的頭都快低到胸上去了,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回答了一個是。

  “這樣啊…來,我請你吃魚!”,安靖一邊說著一邊笑瞇瞇的將手上的烤魚遞了過去,讓安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舉動嚇得屏兒像被毒蛇咬了般跳了開去,直接再次匍匐在地。

  “少主!…”,一旁的兩人也同時驚呼出聲,看向安靖的眼神如同見鬼。

  安靖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已經開始犯錯了,古時的等級是相當森嚴的,自己這樣的舉動奇怪至極,怪不得把三人嚇成了這樣,難搞啊!

  “逗你呢,哈!”,安靖腦子轉得極快,對屏兒道:“你,起來,坐到這里來!”

  得到安靖的指令,屏兒乖乖爬了過來,是的,是爬了過來,然后才戰戰兢兢的坐到了火堆旁安靖指示的石頭上,低著頭不敢看安靖。

  屏兒的行為給安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原來在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差距居然可以大到這個地步。安靖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這究竟是個什么時代?屏兒的眉目還是非常清秀的,就是瘦得可憐,像條竹竿似的。

  安靖麻利的將烤魚肚扒了下來,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隨手將剩下的部分遞給了屏兒:“這些刺多,爺吃著麻煩,賞你了!”

  屏兒猛的抬頭,看著烤魚眼神一亮,又看了安三一眼后,這才猶猶豫豫的接了過去,接著便飛快的小口小口吃了起來,看樣子真是餓壞了。

  可憐的…

  安靖幾口就吃完魚肚,半躺在石塊上懶洋洋的道:“你過來,這火堆下有些冬芋,你把它們弄出來放一邊涼著,仔細些,別把我的湯弄灑了,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少主!”,福順明顯松了一口氣,立即開始忙活了起來,自從安靖開始頤指氣使,氣氛反而輕松了好多。屏兒和福順沒問題,安靖的心思一直放在安三身上,這家伙雖然一直不動聲色的,但安靖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提防有增無減。

  看著福順賤兮兮的翻著火堆,安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繼續指揮:“芋頭弄出來了就再去找些柴過來,竹子也砍一棵過來,要粗的!”

  “少主,還是臣去吧!”,安三稍一猶豫,沖著安靖一抱拳,隨后便撿起掉落一旁的長劍轉身離去。

  安靖看著安三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又是少主又是臣的,難不成我還是什么落難的皇子?明明是個大家族來的,這么叫沒問題?這劇本有點六……”

  “這個安三…”,安靖眉頭緊皺,他說是去撿柴,實際上不旦趁機撿回了兵器,而且劍不歸鞘!鬼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安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也只能用最惡毒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心思。

  安三很快就回來了,不但帶回了柴火和竹子,還很貼心的將一個竹節削成的小碗呈給了安靖。很顯然,安靖想要竹子的目的已經被安三猜到了,是要用來喝湯的,只不過安三只為安靖準備了竹碗,并沒有為自己和其他人準備。

  看著竹碗上平順的切口安靖贊嘆不已,一劍而斷,安三肯定是個高手!這竹碗要是換作自己來弄,絕對會弄得有如狗啃一般。

  安靖讓屏兒為自己盛了一碗水果蜂蜜湯,只喝了一小口就推到了一邊:“呸!真酸,不好喝,賞你們了!”

  接著,安靖又拿著根竹棍對著十幾個已經烤好的芋頭挑挑揀揀,最后自己只留下了三枚賣相比較好的,其它的全部都嫌棄的扒拉到一邊:“這些也全部都賞你們了!”

  安靖說完也不管這三人,自顧自的就拿起一枚芋頭撥了皮開始慢慢吃起來,一邊想著要怎么放個大招兒,好徹底打消安三心中的疑慮,如果能弄清楚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旁的安三一直沒動聲色,可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安靖的表現看在他眼中錯漏百出!太奇怪了,安靖種門閥子弟是絕不會對下人如此客氣,更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主動將自己的食物找理由分給他們,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會自己剝皮吃芋頭,正常情況下,安靖會先讓屏兒伺候自己吃飽,然后才會任由下人們分食他們不要的殘羹剩炙,大多數情況下,安靖不會管他們的死活,更不會在意他們的感受,這才是世家門閥子弟應有的樣子,安靖現在的做派簡直是不可思議!

  十多天前,安三是眼睜睜看著安靖連人帶車摔下山崖的,那山崖陡峭無比,下方是萬丈深淵,大家都認為安靖絕無生還的道理,他們在附近找了好幾天后才無功而返,萬念俱灰下只好一邊找人一邊想辦法聯系到家主,這樣才好回去領罪,哪知道走到這里卻意外遇到了活蹦亂跳的安靖。

  剛看到安靖時,安三還以為是有人撿到了安靖的衣物,所以才會悄悄從后方接近將劍架在了安靖的脖子上。安三想得很簡單,如果此人撿到了安靖的衣物,那就肯定知道安靖的尸身在何處,只要問出尸身所在并將尸身運回去,就有可能保住家人的性命,于是便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

  可讓安三沒想到的是,這人就是安靖本人!

  當時安三直接被嚇得三魂出竅,要不是早年上過戰場,又常年游走于生死邊緣,安三說不定當場就被嚇尿了。安三的第一反應是安靖的冤鬼前來索命了,于是趕緊棄械投降,跪伏在地,但后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安三的預料,眼前的安靖好像不是厲鬼,他是有影子的,但也絕對不正常!

  安靖的容貌與聲音都與原來別無二致,可安三卻能斷定,眼前的少主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少主了,于是一個更為恐怖的想法不可遏制的竄進了安三的腦中:奪舍,少主這是被奪舍了!這樣的高人自己根本無法抗衡!

  得出這個結論后,天知道安三是怎么扛過來的,他找借口離開原本是想溜之大吉,可最終他還是回來了。安三沒有任何選擇,家臣有家臣的規律,如果家臣保護的主人身亡,家臣是斷然活不成的,走到哪里都活不成!安靖以為安三在懷疑、謀算自己,這是因為安靖太不了解這個時代,安三如果確定了安靖并不是本人,他就只有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殺掉現場所有人,然后自殺,就當是遇害了,這樣處理,一旦事情敗露,安三等人家人還能活下去;第二個選擇就是殺掉現場所有其他人,從此隱姓埋名亡命天涯,安三多年刀頭舔血,妻兒又已相繼離他而去,安三已經很倦了,他實在不想過這樣的生活;第三個選擇那就是當什么也沒有發生,可是很明顯,這樣的安靖只要出現在熟人面前,就一定會被識破。

  “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這位奪舍的仙家會先出手,如果就這么結束了,也挺好的…死在仙家手中,也算沒有墮了名頭!”,于是,安三還是回來了,只不過回來時已心喪若死。

  安靖當然無法理解安三的想法,只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芋頭很快就被吃完,大家都吃得比較急,臉上都是黑乎乎的印子,尤其是福順,還意猶未盡的舔著漆黑的嘴唇,那樣子看著有點惡心;屏兒時不時看看自己的雙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沾在手上的蜂蜜再舔舔干凈,只有安三還算是保持著武人的風度。

  顯然大家都沒有吃飽,安靖也沒有吃飽,于是干脆找來了自己的包裹,讓福順將剩下的芋頭全部埋進了火堆中,想了想后又拿出了四塊壓縮餅干,撕掉包裝扔進了蜂蜜水果湯里,并且飛快的將塑料外包裝扔進了火堆,隨著塑料包裝燃燒殆盡,安靖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安三自然也注意到了塑料外包裝,但只是眼光一閃,并沒有詢問什么。

  安靖拿起一根竹棒開始攪動湯水,壓縮餅干漸漸融化在湯水中變成了糊狀,安靖也懶得再裝了,拿起竹碗給自己盛了大大的一碗。

  “剩下的是你們的了!”,安靖說完就坐在旁邊開始吃了起來。此時,就連屏兒和福順都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惶恐的看看安靖又看看安三,不知所措,安三的眼神突然銳利,但又飛快黯淡了下去,一聲不吭的低下了頭。

  “哎……”,安靖心中暗嘆。

  由于感官變得敏銳了一些,安三的狀態盡收眼底。這么裝下去肯定不是個事兒,很難受!必須想辦法徹底打破他們心中的疑慮,而且要一勞永逸才行,要把這些人忽悠到自己以后無論做出什么不合理的舉動他們都能自行腦補,并且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這樣才算成功!

  既然如此,就只有放大招兒了,看大爺忽悠死你們…

  “安三,你把食物分了,你們快些吃,吃完后我有事要問你們!”,安靖吃著親手炮制出來的糊糊頭也不抬的道。

  “是,少主!”,安三微微一怔,但還是迅速制作了三個竹碗分好了食物。死就死吧,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三人本就是饑寒交迫,嘗了一口糊糊后無不是眼神一亮,開始飛快吃了起來,在安靖看來有些難以下咽的壓縮餅干糊糊,三人竟吃得分外香甜,這場景看得安靖心中再次一嘆。

  都是些老實人,忽悠起來有些負罪感,不過,不忽悠肯定不行……

  三人吃的很快,每人一大碗糊糊轉眼間便被消滅得一干二凈,福順把那竹碗都舔得锃光瓦亮。

  安靖裝作漫不經心的道:“好了,吃也吃完了,現在該你們回答我的問題了。”

  “少主請說!”,安三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抱拳回道。

  “那好…”,安靖意味深長的瞟了安三一眼開口問道:“你們給我說說,我離開的這三年,你們都干了些什么?為什么還在此處逗留?!”

  “什么?!”

  哐當!

  屏兒和福順兩人手中的竹碗跌落在地,瞪大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而安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再沒了之前的鎮定,更無法壓制心中的情緒,語無倫次的道:“少…少主,你說什么!?三年?!此時距離少主跌落山崖不過十數日而已,何來三年之說?!”

  到了最后,安三幾乎是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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