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南一聲聲的辱罵接近癲狂。

    白卿整個身子劇烈的搖晃,幾乎站立不穩。

    男人眼中只有仇恨!

    他的眼里沒有一丁點情。

    江晚晚扶住了白卿,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聽到了嗎?看到了嗎?你覺得值得嗎?”

    白卿不語,臉色蒼白的駭人。

    沈培南恨意的眼神落在江晚晚的身上,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婊子!”

    江晚晚用悲哀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沈培南,路是你自己選擇的。”

    慕西爵眼神閃過一抹仿佛從地獄散發出來的寒氣,他手一揮。

    沈培南便在憤恨不甘,歇斯底里中被帶下去了。

    慕西爵嘴角掛著嗜血的笑。

    既然,他這么愛罵人就讓他在里面罵一輩子,至死!

    “你以為你真的能感化他嗎?他的種種罪名加起來死不足惜,況且......一個對孩子都下得去手的禽獸,為這種人你值得嗎?”

    白卿在哭,先是無聲的眼淚從眼眶滑落,嘴唇顫抖翕動,再到,絕望,悲痛欲絕之時,她痛苦的捂住了兩只耳朵,無助的蜷縮著身子蹲在了地上。

    痛苦的嗚咽聲,如同大鳥的悲鳴。

    江晚晚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她身后,陪著她。

    悲傷的氣氛持續了很久很久。

    三人才一起離開了這個讓人壓抑的地方。

    白卿一路上還在哭,時而無聲落淚,時而壓抑嗚咽,時而放聲大哭,像是瘋了一般。

    五個崽子,乖巧的跟著慕彪在院子里玩。

    看到他們回來后迎接了上來。

    白卿上來便抱緊了煦寶,江晚晚和慕西爵把其他的崽子帶走,給白卿哥煦寶留了空間。

    白卿本性不壞,只是為愛迷了雙眼,煦寶從小最熟人的就是白卿,或許,煦寶會讓白卿的想法有所改變。

    從來得不到愛的煦寶,突然被緊緊的抱在懷里,小家伙頓感受寵若驚。

    木偶人一樣站在原地,小黑眸寫滿了渴盼。

    白姨?

    這個蠢女人今天是怎么了?

    白卿抱著煦寶嚎啕大哭了起來,凄涼悲愴的哭聲在整個莊園院內響起,悲天動地。

    像是要埋葬過去。

    白卿骨瘦如柴的身子佝僂著,久久站不起來。

    良久,還是煦寶先從她的懷里鉆了出來,睜著圓溜溜好奇的眼睛看著她。

    “煦寶,白姨對不起你,都是白姨的錯。”

    其實,煦寶當初是沈培南的屬下從王英那里把孩子拐走的。

    當時,她是知情的,只是為了沈培南她沒有揭發。

    想來,她錯的多離譜啊!

    白卿摸著小家伙,黝黑的臉頰,一遍又一遍,內疚,歉意,無盡的悔意涌上心頭。

    她的心思,情緒壓的很沉重很沉重,像是壓了千斤重的石頭。

    煦寶感受到她大手的撫摸,還有剛剛來自她懷抱的溫柔。

    小家伙仿佛一個脫水的魚兒從奄奄一息又回歸大海,重新活蹦亂跳。

    他眨著眼睛,亮晶晶的,欣喜的說道:“白姨,你要帶我走嗎?回我們自己家。”

    稚嫩的小奶音慢吞吞的,夾雜著他的夢和渴望。

    白卿怔住了。

    心口一疼,手更柔若無骨,臉頰也愈發的蒼白了。

    她的眸子流出更多的歉意,最終,她摸著煦寶的臉,眼神悲涼,聲音凄苦的哄道:“煦寶,乖,以后不準再搗亂了,聽爸爸和媽咪的話。知道嗎?”

    煦寶太敏感了。

    別說白卿說這些直白的話,就是白卿一個皺眉,一個臉色他也能領會白卿的意思。

    他欣喜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白卿哽咽著說完最后一句,看了煦寶最后一眼,“乖,聽話!”

    煦寶,她不能帶他!

    沒了沈培南,她的愛情信仰也倒塌了。

    心撕裂成的碎片不知道都不知道該怎么去愈合,她的生死都未知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活著下一分鐘。

    哪還有能力帶好孩子

    最終,白卿狠了狠心,轉身離去。

    留下了煦寶一人眼眶蓄著淚水,傷心欲絕的站在原地。

    他又一次被拋棄了,他是個討厭鬼,沒有人喜歡他,永遠都不會有人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