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忙去檢查他的腿,撩起被子的那一剎那,怔了一下,臉上微微有些尷尬。

    “疼......”

    江晚晚只好試著去捏他的左腿,“這里嗎?”

    “嗯,另一只也疼。”

    “哦......”

    “右邊也疼......”

    “哦,沒大事,這里只是劃破了皮。”

    “胳膊也疼......”

    江晚晚一臉疑惑,又給他檢查了胳膊,“胳膊也疼?醫生說你胳膊沒受傷啊,你確定是胳膊......”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一抬眼對上一張平靜的臉,一雙含笑的黑眸。

    江晚晚,“......”

    這廝混蛋,騙她。

    江晚晚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扯過被子給他蓋上,“你要真的全身不舒服,那我去叫醫生。”

    慕西爵黑眸閃爍一下,搖頭,“不——”

    說著,一把抓住她的手捂在他的胸口上,認真道:“醫生能治療身體上的傷,可治療不了這里的傷。”

    江晚晚心里一顫,心臟“噗通”的跳動。

    他厚著臉皮,昂著頭,凝視著她的臉頰,頗有幾分可憐兮兮狀,“這里也疼,怎么辦,晚晚。”

    空氣突然變得很靜,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他凝著她,漆黑的眼眸溢滿了柔情,滿含期待。

    江晚晚暗暗地壓下一口氣,卻壓不住太過于緊張的心跳。

    多日以來擠壓在她胸口的情感仿佛隨時要找一個宣泄口似得,她連忙躲開他熾熱的眼眸,偏過了頭。

    這一次,沒有拒絕否定他。

    只是倉促的岔開了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擊潰她心理防線的話題。

    “你餓嗎?”她輕咳一聲,道:“你先一個人坐一會兒呆著,我去做點飯,順便把孩子們帶來,聽冷亦說他們在家里擔心你哭的不行。”

    “好,你還會回來嗎?”他問她,很認真。

    卻讓江晚晚感覺很幼稚。

    她好笑的點頭,“回,我有那么不靠譜嗎?”

    慕西爵抿唇,“萬一和人跑了呢。”

    沈培南每次綁架她而不傷害她,顯然是想要帶走她。

    “我和誰跑?”

    江晚晚白他一眼這才走了出去,慕西爵一直戀戀不舍的看著那抹纖瘦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他才撤回視線,薄冷的唇角卻忍不住上揚。

    ......

    慕西爵的病房下午便熱鬧了起來,江晚晚給他燉了雞湯,四個崽子開心的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沈胤倒是不那么淘氣了。

    晚上,江晚晚冷亦來接了四個小崽子回去,江晚晚便守在慕西爵的病床前,兩人難得很心平氣和的相處了一整晚。

    翌日。

    上午,慕西爵以工作為由堅持要選擇出院,任江晚晚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她只好當做小跟班一樣伺候在左右。

    此時,三崽子正在莊園的手工室給慕西爵做禮物,沈胤不知所蹤。

    正在三人各自忙亂之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院墻跳入,小心謹慎的躲過攝像頭以及數名保鏢。

    經過一番巡邏,查看后,小男孩趴在了手工室窗戶外邊。

    他輕而易舉的扒著陽臺,金黃色的面具下的小黑眸冷靜的窺視著里面。

    看到地上坐著的三個可愛孩子的時候,他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怎么會有三個孩子?而且看起來和他年紀相仿。

    是那個男人和溫柔女人的孩子吧?

    那個男人......

    沈胤想到這里,犀利的小黑眸縮了一下。

    他想起那晚夜里對爸爸趕盡殺絕的那個男人。

    那么帥,那么酷,高大威猛,看起來,比爸爸有安全感多了,像個巨人一樣。

    不可否認,他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他今天偷偷潛入,一是因為那天和爸爸走散,他想要搞清楚這個男人和爸爸到底有什么恩怨。

    他把爸爸逼到哪里去了,還有......

    他想看看那個和他長的相似的女人。

    就在沈胤出神的時候,突然從里面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的低斥聲。

    “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