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弄壞!?——你走開,都是你,都是你壞蛋,你把媽媽的東西弄壞了。”
他一邊喊著,一邊哭著拿走了江晚晚手中的帽子。
江晚晚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手伸出去想把他抱在懷里安慰。
可是下一秒愣住了,她以什么身份呢?
現在淵寶根本就以為她是陌生人。
果然,淵寶生氣的推開她:“你走開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離開慕宅!”
江晚晚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她想要起身,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一件鋒利物品上。
胳膊處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鮮血汨汨流出。
可是她顧不上這些,有人說,身體永遠抵不上心靈的疼痛,因為心靈比肉體敏感。
淵寶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刺激著她的心臟。
淵寶委屈的紅了眼,而她的心早已經疼的滴血,眼眶也蒙著一層厚厚的水霧。
江晚晚小心翼翼的上前。
慕淵把地上屬于“江晚晚”的東西,全部都護在他小小的懷里不讓江晚晚靠近。
瞧著他這副樣子,江晚晚的心都要碎了。
她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想先平復他的情緒:“寶寶,對不起,阿姨不是故意的,阿姨賠你好不好?”
慕淵立馬護著被扯碎的帽子,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別過來,我不想再看見你!”
“阿姨一定賠你個一模一樣的。”
“這是媽媽的東西,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樣的?”慕淵激動的抽泣抹眼淚,忍著不掉下來。
“那阿姨把它給復原好不好?”江晚晚心疼的要裂開。
慕淵不再說話了,只是怏怏不樂的低下了頭。
江晚晚小心翼翼的把帽子從他的懷里扯出來,慕淵也站在沒動,仍然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晚晚摸著那些布料,仔細的打量著。
七年前,她買這頂帽子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好看,想戴給慕西爵看。
今天,她才知道這上面的淡紅色小蓮花可不是一般的繡花。
是入選了非物質文化遺傳的蜀繡,而且還是蜀繡中失傳的那一種。
無巧不成書啊!
刺繡女工的活兒,當初她在醉魚草堂的時候跟干媽學了不少,費點功夫一點能補回來的。
“寶寶,阿姨看了,你就放心吧,阿姨到時候一定給你還原成一模一樣的。”
慕淵仍然垂著頭,眼眶泛著紅,也沒搭理江晚晚。
但坐在了一旁,沒離開......
......
傍晚,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整個慕氏莊園沐浴在晚霞之下像是夢幻城堡一般,
江晚晚穿著女傭服,系著圍裙,站在洗碗池邊發呆,門席卷著一股冷風被人打開了。
慕西爵像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一般走了進來,看著江晚晚的眼睛里有著審視的意味。
只是,整個洗碗間很安靜,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慕西爵一進來,看到的是江晚晚面無表情的臉。
他的濃眉蹙了蹙。
平日里不是很張牙舞爪的嗎?
“發什么呆呢,碗洗好了?”慕西爵一道冷哼打斷了江晚晚的思緒。
江晚晚嚇了一跳,一轉身就看到慕西爵西裝革履,湛黑的眼低里藏著一抹不悅。
顯然,他是剛下了班就回來監視她的。
江晚晚一直在想蜀繡的事情沒搭理他。
“淵兒呢?”
“睡了。”江晚晚無精打采的說道,想到這里她就心痛。
上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她在修補帽子,淵寶就在旁邊看著,不吃不喝的。
后來非是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小家伙才吃了點東西,就又去雜物室了。
直到幾個小時睡著了,她才偷偷的把他抱回臥室。
睡了?
慕西爵有些意外,這個點在睡覺?
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一雙黑眸死亡凝視著江晚晚。
“他平常不會這個點還在睡覺,你沒按時讓他午睡?”
來自慕西爵的靈魂發問讓江晚晚打了個寒顫。
雖說,淵寶委屈的睡著了,她心痛。
可是,讓慕西爵知道是她給‘弄哭’淵寶,他還不把她的骨頭給拆了?
江晚晚便保持了沉默,收拾好東西默不作聲離開。
“話沒說完呢,你去哪兒——”慕西爵厲呵一聲,一把拽住了江晚晚的手腕。
他正要質問。
江晚晚吃痛的捂住了他的手,慕西爵愣了一下,瞥見了她手腕上的傷,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怎么回事,才第一天上班就傷著手了?”
江晚晚推開了他,“用不你操心。”
“呵,以為我關心你?我只是警告你,別妄想著以受傷為借口,逃避做家務。”慕西爵冷嗤一聲。
江晚晚聽的氣結。
“謝謝,慕大總裁幫我拿耗子,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倒是你,七年了有些東西不扔還留著,等升值呢?”
慕西爵眸光一頓,“你去過地下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