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一片肅殺之氣,江晚晚暗自驚呼,忍著心臟的狂跳,忙不迭把帽檐壓的更低。
幸好,她臉上這個認不出真容的仿妝,算是派上用場了。
慕西爵捏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極大,痛的她呲牙咧嘴。
“你想對我兒子做什么?”
江晚晚看著淵寶這副凄慘的模樣,想到這六年內他可能受了慕西爵不少虐待,就氣的要抓狂。
簡直是倒打一耙,該算賬的是她才對。
江晚晚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腕,稍微轉過身卻不太敢抬頭怒罵道:“我干什么?你還有臉問我干什么?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把孩子一個人仍在馬路中間自己去逍遙自在。”
慕西爵被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烈怒火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覺。
面前的女人有某種地方似曾相識。
可他又看不清女人的臉。
見男人一聲不吭,連個后怕的反應都沒有,江晚晚的火焰燃燒的更旺。
“無話可說了,是吧,你知不知道,剛才他就一個人站在大馬路中間不敢進退,一輛車子朝著他撞了過來,你知不知道有些司機開車很猛的,把患病的孩子丟在這里,是人干的事情嗎?”
她恨不得現在就給他一巴掌。
簡直混蛋!
慕西爵打量著她,患病?這個女人怎么知道孩子患病。
這時,遠處一名穿著洋氣,扎著馬尾女孩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把剛剛買來的小熊塞入孩子的懷里。
她討好的說道:“淵兒,對不起,都怪我不應該走太遠,吶,你要的熊我幫你抓到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下回我一定寸步不離的和你在一起。”
說著還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慕西爵生怕他生氣。
江晚晚秀眉蹙了一下,這個女人身段倒是凹凸有致,巴掌大的小臉蛋格外精致,就是毛毛躁躁的。
這樣的女人頂多二十歲出頭,就算能當個花瓶也沒有韻味,有什么好的,慕西爵這口味是越來越幼稚了。
而且她哪里看出孩子想要了。
粉色布熊?
她沒意識到從她出現之后,本來面無表情地淵寶就開始皺眉了嗎?
這個女人難道看不出來淵寶不喜歡她嗎?
還要寸步不離,淵寶是有多遭罪。
慕西爵狐疑的打量了半響江晚晚,實在看不出什么蛛絲馬跡,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扯住粉色布熊扔回給女人,“他不喜歡這個顏色。”
說著,他蹲下了身子檢查淵寶的身體狀況。
江晚晚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死渣男,總算是你還有點良心。
現在她想帶走淵寶不太現實,此事得從長計議,慕西爵這個渣男賊精,剛剛自己義憤填膺的模樣就差點引起他的懷疑。
但江晚晚還是不放心淵寶,定了定神,她說道:“先生,希望今天的事情是給一個警醒,這個孩子本身身體不好,你以后對孩子多關注一點,不要讓他連最起碼的溫暖和安全感都感受不到。”
慕西爵如刀的眉峰微蹙,扭頭,眼眸迸射出兩道寒光:“你怎么還在這兒。”
什么?江晚晚錯愕。
“你是誰?哪來的資格來這里教訓我?”男人瞪著她,要把她扒了皮一樣。
這么多年沒見,這男人的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收斂。
江晚晚氣結,“像你這種父親任何人都有資格教訓。”
“剛剛我親眼看見你拉著我兒子的手就要走,還真是世道變了,這年頭人販子都敢這么猖獗,我沒有報警已經是給你做人的機會了。”
慕西爵撂下幾句話之后便抱起來孩子。
江晚晚氣的胸口疼,她?人販子?!
這男人有沒有長眼睛,有她這么漂亮的人販子嗎?
等她回過神,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從她眼前消失了。
一同消失在她眼底,還有那個六年了她只剛剛見面一面的孩子,想起淵寶剛才病懨懨的那副樣子,江晚晚的心頓時就刀割一樣的疼。
捂著胸口,江晚晚紅了眼眶,對不起,淵寶,是媽咪的錯。
媽咪六年前不該丟下你的,欠你的,媽咪一定都補給你。
再給媽咪一次機會,好嗎......
璽寶和琪寶遠遠看著媽咪好像被人欺負了,兩人便商量著趕過來想要幫媽咪一把。
可兩人費力的推著行李箱過了馬路,慕西爵已經走了。
琪寶盯著遠處的車尾巴憤憤然。
哼,算你逃的快。
琪寶和璽寶是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看到媽咪情緒不對勁兒兩人也沒追問。
只是璽寶繃著小臉,心中有些疑惑,還沒人能讓媽咪如此情緒大變過。
那個男人是誰?
專車來了,兩人就爭先恐后的把媽咪的包包手機都拿過來放到車上,然后一邊一個坐在江晚晚的旁邊。
知道她不開心,倆人對視一眼,璽寶配合著姐姐揪著她的倆只耳朵,琪寶用自己用指尖頂著自己的鼻尖,一個活脫脫的“豬八戒”就演出來了,萌化了人的心。
兩人翻來覆去恨不得把牛鬼神蛇都給扮演出來,直到江晚晚笑了起來。
琪寶貼心的小手整理媽咪的手機和包包,璽寶默默的幫媽咪揉肩捶腿。
“媽咪,你累了吧,等我們到了目的地,璽寶幫你處理事情,你休息吧。”
“好,媽咪的寶寶真乖。”
江晚晚笑著分別揉了揉兩個寶寶的腦袋,眼里卻還是不易覺察的黯淡了。
淵寶也應該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的。
他成了今天這樣,她責無旁貸。
六年了......她煎熬痛苦了六年,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淵兒,媽咪一定要把你帶到身邊,以前欠缺的一一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