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卻是知道秦殤的糾結，主動挑明了：“秦殤，我們做不了夫妻，但是我們可以做朋友知己，是那種明知道對方不完美卻絲毫不影響對彼此信任欣賞的知己和朋友！”
秦殤有些吃驚，沐云清第一次如此明確地挑明他的心思。
一直以來掩飾的很好的情緒一下子被擊得亂七八糟，他手足無措了很想逃走，但心頭的一點執念讓他沒有起身。
片刻之后，他調整好了自己的思緒，看向了沐云清：“云清，我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能正面給我一個答案！
無論這個答案是什么，我們以后朋友和知己的關系都不會變！”
“好，你問！”
“如果沒有燕王殿下，你會不會喜歡我？”
這件事一直在他心頭盤旋著，始終不能落地。
他以前問過，當時沐云清的答案是沒有如果……
但這不是他想聽的！
沐云清大概也想到了這個，她起身緩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面四散飄落的雪花，一時沒有做聲。
秦殤也不催，他雙手握著茶碗，看著碗中清澈的茶湯心里格外的平靜。
就在時間長到他以為沐云清不會回答時，忽然就看到沐云清回頭，眉眼認真地看著他說了一個字：“會！”
就這一個字，讓秦殤放下了心頭所有的糾結和不甘，突然間他眉眼舒展開來，輕聲出口：“謝謝！這讓我覺得自己也沒那么差勁！”
秦殤釋然之后自我調侃的話，讓沐云清心頭一陣抽疼。
他竟是把自己放在了如此卑微的地方。
竟是因為她的決絕而覺得自己差勁？
他可是縱橫大陸的飛云山莊的莊主！
若是自己早察覺他心頭一直沒有真正地放下，早點說清楚會不會他就不那么受傷了？
她也曾無數次地問過自己，若是沒有李懷瑾她會不會對秦殤產生男女之情。
以前她覺得不會。
秦殤太好，好到不真實！
他們之間只能做到互相欣賞這種程度。
可是昨日李懷瑾跟她談心后，她再次想起這個問題，卻突然覺得自己對于秦殤和顧斐的感情還是不太一樣的。
對顧斐，那純粹就是哥們兒情誼，一點都不怕打擊他。
對秦殤，她總是怕哪句話會傷害到他，想來還是有點其他方面的東西的。
只是這會子又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讓秦殤誤會，她想再補充一下：“只是……”
秦殤倒是懂她的顧慮，笑言：“你放心好了，這一世我是絕不會打擾你和殿下的！”
言下之意，下一輩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這話你去找李懷瑾說，看他會不會揍你！”
聽到他這話，沐云清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至于下輩子沒影的事兒，她才不會在意。
“我的功夫可是遠不及殿下的，還是不去自討無趣了！”
徹底釋然后的秦殤，笑意都真切了些。
沐云清也跟著笑了，隨后道：“知難而退，聰明人！”
“聽這話好像不是在夸獎人！”
秦殤打趣了一句，隨后二人都笑了。
“對了云清，我最近在看你整理的書稿，上面說通過一個人血樣的監測分析能全面評價一個人的身體健康情況，那是不是什么病癥都能看出來呢？
我的意思是說即便是還沒表現出來的病癥也能夠提前知道嗎？”
心結解開之后，秦殤心頭又涌現了另一件事，他裝作不經意間問道。
說到醫術問題，沐云清神情認真起來：“大部分的健康指標能從血液中窺見一二，但也不是絕對的。
要看什么病，什么位置的病！
我在書稿上也寫了，除了驗血，還有驗大小便等其他很多方式。
尤其是對于你說這種還在潛伏期的病癥，更是有很多不確定性。
當然啦，就目前來說血液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之前書稿里的描述可能不太精確，需要改一下，你記得在書稿上標注一下，我再補充一下！”
秦殤點了點頭，隨后繼續問了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像中毒一類的，沒發作的時候能從血樣中看得出來嗎？
我記得你說過，絕大部分的毒是通過血液誘發的！”
“那要這個人中毒的份量，以及處于哪個階段了。
若是份量大又是急性毒藥，那就很容易檢測出來，若是慢性的且處于潛伏初期的話，那估計就夠嗆……
畢竟常規檢測指標的種類是有限的！
對了，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可是身邊有誰中毒了嗎？
若是需要可以把血樣交給我，我給檢測一下。”
一開始沐云清覺得秦殤的話還這是學術之類的討論，可是看到這會子他有些擔心的樣子，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噢，沒有，我就是這兩天看你的書稿想到這些事情，隨便問問，覺得很神奇！”
秦殤連忙回神否認。
沐云清哦了一聲：“其實你要是知道檢測原理，就會覺得不過爾爾，只是師門規矩，我不能違背，抱歉啊！”
秦殤連連擺手：“這有什么，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問你就是了。我聽說當時蘇柔生產之前你定期會給她做血樣檢查。
現在你自己也定期做嗎？”
“當然了，我可是惜命的很，現在每隔五天就測一次，放心好了，我健康的很！對了，要不我也抽你點血給你看看？”
沐云清覺得秦殤今兒個格外對血樣檢查感興趣，遂提議道。
“我還是算了！”
聽聞沐云清幾天就做一次，秦殤的心稍稍放下來點。
二人又接著就書稿的事情說了一陣子話，秦殤就離開了。
沐云清很少來大書房，這里到處是李懷瑾的氣息，她想著多待一會再回清音院。
剛翻開一本書，慕夏過來說景致和柳心求見。
沐云清沒抬頭說了句：“若是診金不夠，讓他們找管家商議寬限事宜！”
慕夏卻是回道診金已經結清，是柳心執意要求見。
“讓他們在外間等我吧！”
沐云清合上了書冊，起了身。
慕夏出去片刻之后，又回來扶沐云清。
她一到外間，柳心就拉著景致跪下了：“草民拜見王妃！”
“起來吧！”
沐云清坐下后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柳心應該知道了景致曾經做過的事情了，一臉慚愧地再次跪下：“草民特來感謝王妃救命之恩！”
“若是只為道謝，那就不必了，本王妃是大夫，你們付診金看病救人天經地義，互不相欠，沒什么可感謝的！
慕夏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