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什么苦心，你來說說？”
永嘉帝也不知道是無聊了還是無聊了還是無聊了，還真是跟福公公較真了。
總之福公公那個糾結啊，半天之后才吭哧地說了一句話：“奴才愚鈍，就是覺得陛下做什么決定肯定是為了大雍著想……”
永嘉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福公公的話。
哎，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苦衷的。
“陛下，要不去梅林賞賞花？”
福公公知道自己現在說什么都不討喜，索性換了一個話題。
這后宮吧，自從皇貴妃離開后，永嘉帝就沒再進去過了，而且也不知道是年紀大的緣故了，對年輕的妃子已然沒了興致。
皇后那邊，他更是看一眼都嫌棄煩。
所以能讓他散心的地方還真不多，也就只有看看風景了，可如今大冬天的到處光禿禿，也只有有梅花的梅林了。
梅林？
倒是一個好去處，永嘉帝剛想應下呢，突然想起了兩年前自己在梅林捉奸的情形了，頓時怒上心頭：“去，給朕把梅林的梅樹都給砍了！”
“陛下……”
福公公嚇壞了，這好端端的為啥要砍梅樹呢？
“還不快去！”
“是！”
福公公無奈地出了御書房。
一邊走一邊扇自己的臉，干嘛那么嘴賤提梅林？
把福公公給支出去之后，永嘉帝心情漸漸地平復了下來，沖著空氣了喊了一聲：“烏金！”
影衛烏金很快就現身了：“陛下！”
可是永嘉帝半晌沒有說話。
烏金始終保持著恭敬的姿態，也沒做聲。
“你說是不是燕王更合適做儲君？”
沉默了半晌之后，永嘉帝才幽幽地開口。
烏金有些意外永嘉帝竟是問他這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便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回陛下，屬下不敢評判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
“無妨，你跟了朕這么多年了，就說說你的看法，朕恕你無罪就是！”
看這樣子是篤定要自己說話了。
烏金稍微沉思了一下，才低聲開口：“若是長幼身份，太子殿下是當之無愧的儲君人選！”
永嘉帝沒做聲，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
烏金停頓了一下，又繼續了：“若是論起帶兵打仗，燕王自然是勝了太子一籌！”
……
半天就聽到這兩句話，永嘉帝很顯然不滿意：“你說的這些連個三歲的孩子都知道，說了等于沒說。
說說你自己的意見！
若是讓你選，你愿意跟著哪個zhu子？”
烏金還真是有些為難了，吭哧了半晌后才硬著頭皮開口：“屬下選燕王殿下！”
永嘉帝的手指頓了一下，半瞇的眼睛也睜開了：“說說原因！”
反正選都選了，烏金也是沒什么可顧忌的了：“屬下認為燕王殿下有擔當，做事果決，心胸坦蕩！”
“這么說你認為太子沒擔當，做事不果決，心胸狹小？”
永嘉帝這么一問，烏金趕緊跪下了：“陛下恕罪，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是……只是更敬佩燕王殿下一切以大雍江山社稷為先的做派！
太子殿下當然是好的，就是……就是……某種做法，屬下不認同！”
“你的意思是這一次太子去淮陽的事情？”
永嘉帝擺擺手讓烏金起來了。
烏金擦了擦額頭的汗，老實地道：“這一次屬下倒是覺得在情理之中，是之前太子和齊王幾次聯手……”
永嘉帝抬手制止了烏金。
烏金識趣地閉了嘴。
“是時候訓練你的繼任者了！”永嘉帝說了這句話后，烏金愣了愣，繼而應聲消失了。
永嘉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己喃喃了一句：“朕也到了該抉擇的時候了！”
……
對于宮里發生的一切，在燕王府的沐云清自然是無從知曉的。
她現在只要一出清音院就有包括慕夏在內的五個丫頭跟著，浩浩蕩蕩的，她很是不習慣。
但也知道只有如此，李懷瑾，沐王府那邊才能放心。
所以平日里她很少出院子，即便是趙氏和樂云瑤過來，也是到清音院來。
這日剛送走了趙氏和樂云瑤，慕夏說蘇柔從蜈蚣山回來了。
“抱歉師父，我本該早點回來的，祖母前幾天染了風寒，又把康兒給傳染上了，我擔心過來有把病氣帶給師父，就自己在山里多待了兩天！
聽說您前兩日動了胎氣，現在沒事了吧？”
蘇柔一臉內疚。
沐云清連連擺手：“我什么事兒都沒有，說起抱歉來，應該是我說才是，本來都說好的，讓你跟你祖父祖母一起去飛云山莊的。
如今又把你給留下，不過是為了祖母殿下他們安心！”
其實沐云清本想著有慕夏在自己身邊，再加上幾個接生婆就完全可以了。
可是沐云風說若是身邊沒個大夫的話，恐怕到時候宮里會塞人過來。
于是思量再三還是現在蘇柔給留下了。
“師父說哪里話，徒兒本來也是想著讓祖父先走，等您生產完之后走的！”蘇柔看著沐云清坐著難受，就扶著她躺下，給她捏著腫脹的腿。
蘇柔的按摩手法是從蘇太醫那里學的，極為到位，沐云清舒服的不行，也沒跟她客氣：“康兒怎么樣了？”
“前兩日染上風寒時，徒兒還嚇壞了，生怕再引起哪里不適，好在是一場虛驚，現在有紅姑在照料著，一切都好著呢！”
聽到這個沐云清也就放心了。
她有心問蘇柔一句景筠的情況，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估摸著李懷瑾也不一定讓蘇柔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就在蘇柔回京后的四五天后，秦殤也趕到了。
聽說秦殤也是因為自己生產而來了，沐云清有些哭笑不得：“生個孩子而已，沒必要搞這么大的陣仗吧？”
對此李懷瑾就一句話：“有備無患！”
沐云風也跟著附和。
沐云清也無奈了：“你們越這樣，我就越緊張，到時候生不出來怎么辦？”
話沒說完，就被趙氏給一把捂住了嘴：“你這個孩子，怎么都敢說？快跟著我呸呸呸！”
沐云清被一屋子的人瞪著，也只好屈從跟著呸了幾聲。
被一屋子的人這么盯著，沐云清有些上不來氣，她找了個借口出去透氣，秦殤跟李懷瑾打了一聲招呼便跟了上去。
“怎么？秦大夫來監視我？”
沐云清打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