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慕清錦陸頡農門福妻 > 第1011章 妾室那般作派
    齊詩懿穿著紫紅色的衣裙,梳著飛仙髻,戴著新買的金步搖。
額間的花鈿不是目前最流行的梅花圖案,而是由她親自設計的,瞧著簡單,但是配上她的發髻和衣裙更顯別致。
她的妝容很淡,清雅脫俗。
“小姐,紫瑩姑娘配的這個面膏真好用。”
齊詩懿摸著細嫩的臉頰,眼里滿是喜色。
當初容貌毀了一半,她看似不擔心,其實格外的憂慮。如今好了,經過治療之后不僅沒有毀容,還比之前更好看了。
“今日來了客人,你去把紫瑩姑娘叫過來見見。”
“奴婢這就去。”
紫瑩脾氣好,醫術又好。自從她出現在齊府,府里的仆人找她治療都是免費的,而且她調配的藥膏也成為婢女們爭著想買的寶貝。
齊詩懿換好衣服出門。
她打算在花園附近舉辦這場聚會。
“我們府上送出了十五份帖子,只有七位小姐回了信,說是愿意來赴宴,剩下的八位小姐之中有六位說是有事走不開,另外兩人連回信都沒有。”
“沒有回信的,可是有陸府的二小姐?”齊詩懿問。
“那倒不是。陸二小姐的確來不了,但是回了信過來。”婢女送上陸二小姐派人送來的回信。
齊詩懿打開看了看,說道:“這是陸二小姐的字。”
“陸二小姐居然親自寫回信。”旁邊的婢女驚訝,“京城誰不知道陸二小姐我行我素,別人邀請她赴宴,她不理會是正常的,沒想到她還親自寫了一封回信,可見對小姐還是很看重的。”
“陸二小姐的確性子灑脫,但是陸家的家教非常嚴格,除非是她特別討厭的人,否則親自寫回信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齊詩懿說道。
“楊鄉君沒回帖子,也沒說要來。”
“前不久我讓你放出去幾句話,你做了嗎?”
“奴婢按主子的吩咐做了。”
“那她肯定會過來的。”齊詩懿說道,“當初我容貌毀了,京城誰不知道,如今我容貌不僅恢復如初,還比之前的皮膚更細嫩。楊鄉君經過那件事情之后不愛出門,聽楊府的下人說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原本議好的親事也沒了,所以我想她知道紫瑩姑娘的醫術高明,必然會上門來一趟的。”
從前面傳來哭泣聲。
齊詩懿停下腳步,看得前方。
婢女說道:“是邢姨娘院里的香雪姑娘。”
“昨天晚上……”
“是她。”
“既然已經是我父親房里的人,怎么還在這里跪著任她打罵?”
“聽說老爺并沒有給她名分。”
齊詩懿蹙眉:“我爹的性子越來越難琢磨了。”
之前想把她嫁給范肅,她好不容易才破壞了這門親事,從那以后他看她的眼神就變得越來越冷漠。現在齊詩懿對這個父親也沒了期待,只想憑自己的本事為自己謀條出路。
香雪跪在那里哭泣。
昨天晚上她伺候了齊臻,后半夜就被趕出去了。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老爺不給名分,她回到邢佳薇那里做丫頭,就是給邢佳薇添堵。以她主子的性子,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果不其然,今天她就從大丫鬟變成了粗使丫鬟,還是專門負責打掃茅廁的那種上不得臺面的粗使丫頭。
“你不是喜歡勾引人嗎?主子說了,你這一身騷味兒,只有茅廁那里的味道才能壓制住。你以后就好好負責茅廁,免得主子再被你氣出好歹來。”
香雪拉著那婢女的衣角:“踏雪妹妹,我要見主子,你讓我見見主子吧!我有話對她說。”
“主子被你氣得差點小產,哪敢再見你?你就行行好,不要再刺激她了。不管怎么樣,主子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踏梅扯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齊詩懿的丫頭說道:“小姐,薔薇院的事情就不要管了,那個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管怎么樣她也是我爹的女人,誰讓你這樣大不敬的?”齊詩懿看了旁邊的婢女一眼。
婢女連忙告饒。
齊詩懿看著跪在那里的香雪,說道:“你去薔薇院一趟,就說那個香雪我帶走了。”
“小姐,雖說老爺沒有給這個香雪名分,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老爺的人。你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怎么能收留一個殘花敗柳?”
“誰說我要留著她了?”齊詩懿說道,“我爹的書房還缺個打掃的丫頭,安排她過去吧!”
“小姐,你是想幫她一把?”
“作為我爹的女兒,我當然不會在我爹身邊安插人手,實在是看她長得標致,要是真的去了茅廁,怕是沒有出頭之日。不管怎么樣也是伺候過我爹的,總不能看著一朵嬌花就這樣枯萎了。”
邢佳薇受了氣,身體不適,差點就這樣小產了。
早上香雪過來請罪的時候,聽見她的聲音差點讓邢佳薇再次動了怒火。直到肚子發出警告的訊息時,邢佳薇這才心生警惕,讓人把香雪趕了出去。
踏梅與香雪向來不合,以前她信任香雪,對踏梅可有可無,因此踏梅在她這里一直不得寵。現在香雪出事了,踏梅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當然對香雪各種打壓。于是,踏梅安排香雪去打掃茅廁,想讓香雪徹底爬不起來。
踏梅看見二等丫頭在外面向她招手,看了一眼邢佳薇,放輕腳步走出去。
“何事?”
“剛才大小姐身邊的姐姐傳了大小姐的話,說是她看上了香雪,要把香雪要過去。”
“什么?”踏梅臉色大變,“大小姐沒有出閣,要香雪做什么?”
香雪爬了男主人的床,偏偏又沒有名分,府里的下人慣是看人下菜碟的,她在這個府里的日子不會好過。
可是現在大小姐看上她了,那她極有可能東山再起。要是那樣的話,剛才她狠狠踩了她的手,算是徹底地得罪她了,那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我也不知道啊!”
踏梅和二等丫頭說話間,負責傳話的婢女走了過來。她笑著招呼踏梅,然后把剛才的話再說了一遍。
“奉大小姐之命,特意來姨娘這里要個人。大小姐說了,姨娘現在必然是不想看見她的,但是畢竟跟了她多年,感情不同一般,干脆她就帶走,免得讓姨娘動怒。姨娘眼不見心不煩,當然也就不把這么一個低賤的丫頭放在心上了。”
“姐姐稍等,我進去向姨娘匯報。”
邢佳薇吃了燕窩,正靠在那里犯困。
踏梅進來說了外面發生的事情,邢佳薇猛地睜開眼睛,眼里滿是怒火。
“哎喲,四小姐啊,你可千萬不能動怒,要是動了怒,那可是中了別人的奸計了。”踏梅說道,“這府里有多少人盯著你的肚子呢!他們巴不得你因為一個低賤的丫頭生氣,那樣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那個賤人背叛我,只是罰她打掃茅廁已經算是便宜她了。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我應該把她發賣到最臟的地方。現在是怎么回事?一個個都來看我的笑話,給我添堵的是吧?”
“那個賤人最會裝可憐,肯定是因為剛才她哭得厲害,大小姐經過的時候看見了,這才提出要把她帶走。不過大小姐開口了,咱們也不能不放人啊!”
邢佳薇摸著肚子。
踏梅繼續勸說道:“大小姐身邊的人還在外面等著,她要取那個賤人的賣身契。主子,您看……”
邢佳薇捏緊手心。
踏梅見邢佳薇這樣,繼續勸說著。
“大小姐想必就是同情她,轉身就把她忘了。只是一個粗使丫頭而已,姨娘想處置她,有沒有那個賣身契都是一樣的。姨娘您說呢?”
“行了,你把賣身契給他們吧!”邢佳薇說道,“等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再收拾她。”
現在為了孩子著想,她不能動怒。
然而一想到香雪背叛她,她就不能不動怒。因此,為了自己和孩子著想,這段時間就不要見她了。
踏梅拿著賣身契走出去。
一輛輛馬車駛進齊府。
齊詩懿帶著婢女親自迎客。
“齊家姐姐,你今日可真漂亮。”
幾位閨秀上前問好。
李可蓉站在最后面,面對著齊詩懿,她有些不知所措。
上次因為她,齊詩懿的名聲一落千丈,一度淪為京城的笑話。
而她,一個不受寵的李府小姐,也淪為貴女們排擠的對象。
李可蓉的情況非常不好。
然而,沒想到的是齊詩懿居然還會給她下帖子。
“可蓉,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適?”齊詩懿拉著李可蓉的手,關心地問道。
李可蓉受寵若驚,連忙說道:“只是沒有歇好,不礙事的,多謝姐姐掛懷。”
旁邊的幾個閨秀露出古怪的表情。
齊詩懿還真是大度,居然還愿意和這個害人精來往。要是換作他們,怕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不過,這也說明齊詩懿這人可以深交。畢竟這樣大氣的性子,誰能不喜歡呢?
“齊家姐姐,你額頭上的這個真好看,怎么弄的?”
“也教教我。前幾日我弄了好些個,沒一個好看的。我身邊的丫頭都是笨手笨腳的,竟沒有一個能幫忙出主意。齊家姐姐身上的衣服好看,額間的花鈿也極雅致。今日我不吃不喝,就為了偷師,你要是教不會的話,我就不走了。”藲夿尛裞網
“這個好說,你們喜歡什么樣的,等會兒我親自給你們設計,保證讓你們不重樣。”齊詩懿看了看對面的方向,“楊鄉君來了。”
閨秀們驚訝地看著楊鄉君出現。
楊鄉君戴著帷帽,遮住了腦袋位置。
她冷淡地說道:“最近悶壞了,出來透透氣。你不是說有好玩的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可不會饒了你。”
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后,李嫣然被迫嫁給了一個低階官員的兒子,楊鄉君名聲受損,容貌也大打折扣,整天呆在府里不愿意出門。要不是為了齊府的那個神醫,她也不會給齊詩懿面子。
楚凝珠經過后院時,聽著那里熱鬧無比,站在不遠處看了看。
年輕的小姑娘如花兒似的,哪怕沒有精致的妝容,她們的眼神里也擁有比花兒還要生機勃勃的靈氣。
“年輕真好。”
奶嬤嬤在旁邊說道:“小姐也是這樣過來的。再美的花兒也是有花期的,過了花朝,早晚會走向衰敗,最后成為一叢無人問津無人欣賞的干枝。”
“今日約了陸二夫人上山拜佛,不要遲到了,走吧!”
“夫人怎么想著上山拜佛了?”
“整天呆在府里悶得慌。再說了,薔薇院整日鬧騰,清水院那邊又憋著一肚子壞水,與其在府里跟他們玩心眼,還不如出去欣賞一下山水風光。寺廟下面有片楓林,奶娘還記得嗎?以前我們每年都要去賞楓葉。如今物是人非,那片楓林卻沒有變。”
楓林永遠那么美,只不過欣賞它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見過夫人。”張姨娘向楚凝珠行禮。
楚凝珠看著她:“你這是要出門?”
“大少爺的紙用完了,我得出去給他買紙。”張姨娘柔聲說道。
“這種小事交給下人做就行了。不過,你整日里守著大少爺,怕是也不放心吧!”
仿佛她要對齊衛杰動手腳似的。
犯得著嗎?
她要是想動手,不會等回京城,早在邊境的時候就動手了。
“讓夫人見笑了。妾身也是沒事可做,與其在那里發呆,還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張姨娘說道,“再說了,下人哪里知道大少爺的喜好?”
“那辛苦你了。”楚凝珠點點頭,說道,“大少爺的筆墨銀子從賬房那里支取就是了。”
“多謝夫人。”張姨娘滿臉喜色,“夫人宅心仁厚,可以和夫人一起伺候老爺,妾身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楚凝珠說道:“張姨娘的嘴真甜,難怪這么多年盛寵不衰。”
張姨娘行禮,等著楚凝珠出門了,轉身去了賬房。
既然可以支銀子,她干嘛要委屈自己?反正她兒子是庶子,以后輪不到他來繼承家族產業。
楚凝珠坐著馬車前往陸府。
這個陸府是指陸軒的府邸,而不是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