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腳步聲，輕松又歡快……
足以可見，這會子如玉還不知殿內等著他的是什么呢！
云綰寧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如玉人還未進門，聲音已經傳了進來，“主子，王妃！屬下回來了！”
云綰寧：“……”
這廝回來還要昭告天下不成？
“回來就回來，還要本王命人給你準備宴席，好好招待你不成？”
墨曄臉色不虞，冷聲問道。
不過，他平素便是這般冷冰冰的樣子，這些年如玉早已習慣了。眼下被自己主子冷言冷語，如玉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反正他臉皮厚，無所謂！
在如墨百般眼神暗示下……
如玉成功地停下了腳步。
他一臉疑惑，“如墨你怎么了？可是眼皮被蜜蜂給蟄了？”
怎的一直眨個不停呢？
如墨：“……”
得，這狗兄弟沒救了！
就讓主子王妃打死他吧！
如墨收回目光，無語望天。
如玉雖反應遲鈍，這會子卻也發現了不對勁。
怎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而且那眼神，都瞧著有些怪怪的呢……
“主子，王妃，這是怎么了？”
如玉慢吞吞地向前挪了一步，同時在心里飛快地回憶著，這兩日他也沒有犯什么事兒啊？
主子和王妃的目光，怎的像是要把他當場活埋了似的？！
如玉吞了吞口水，開始警惕起來。
眼瞧著墨曄二話不說要動手，云綰寧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臉上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如玉，你這兩日去哪兒了？”
那笑容落在如玉眼中瘆人的緊！
就好像……小殿下之前給他講過的《小紅帽》的故事中，那個可惡的狼外婆似的！
如玉眨了眨眼，眼神有些游離。
狼外婆·云綰寧深呼吸一口，耐著性子又問，“如玉……”
這一次，她話還沒說出口呢，墨曄抓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混賬東西！還不從實招來！”
如玉雖有些恍惚。
但在自家主子這么多年的“摧殘”下，他的身子條件反射般立刻彈開了，躲開這一茶杯“重擊”。
茶杯摔碎的聲音，喚回了如玉的理智。
“主子，屬下犯什么錯了？！要從實招來什么啊？”
他滿頭霧水地問道。
見墨曄又要動手，云綰寧忙攔住他，沖如玉問道，“你這兩日去哪了？”
“不是王妃您讓屬下去跟蹤南宮嘯的那個侍衛嗎？屬下去了呀！”
如玉臉色有些委屈。
先前主子不是說過了嗎？
王妃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
云綰寧蹙眉，“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兩日一直在跟蹤南宮嘯的侍衛？”
“是啊！”
如玉忙道，“南宮嘯那個侍衛，昨晚出門后……屬下跟丟了！”
云綰寧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
所以，這狗東西是憑什么敢用這般理直氣壯的語氣，告訴他們他把南宮嘯的侍衛給跟丟了的？！
他憑！什！么！
云綰寧只是這么一想想，墨曄則是直接上手了！
只見他又抓起了宋子魚的茶杯……
不過這一次茶杯還沒扔出去，就被宋子魚攔下了。
“等我喝口茶先。”
他拿回茶杯抿了一口，又遞給墨曄，“阿曄。”
墨曄：“……”
被宋子魚這么一打岔，他心中的怒火都消散了不少！
還砸個屁！
如玉絲毫沒覺得自己錯在哪兒。
又或者說，他知道自己錯了，但錯的不多。
見自家主子今兒脾氣這么大，他趕緊躲在了如墨身后，伸長脖子看向墨曄，“主子，您今兒是吃了火藥不成？怎么脾氣這么大呀！”
如墨被嚇得趕緊去捂他的嘴，“你就閉嘴吧！”
少說一句惹怒主子的話，會死嗎？！
云綰寧滿頭黑線，“如玉，既然你沒有跟蹤南宮嘯的侍衛。”
“那你告訴我，這兩日你都做什么去了？”
消失了一天一夜，總不會是迷路了吧？！
“我雖然沒有跟蹤到他的侍衛，但是我跟蹤到了南宮嘯！”
如玉仍舊理直氣壯。
云綰寧：“……說來聽聽？”
沒有跟蹤到南宮嘯的侍衛，跟蹤到南宮嘯好像也挺不錯？
“我昨兒夜里，發現南宮嘯進了一家青！樓！我怕他是別有用心，便在房頂上偷聽了大半夜。后半夜，他才從青！樓離開，回了驛館，然后閉門不出了。”
如玉道。
云綰寧：“……你是認真的？”
這狗東西當真不是想挨揍？！
這算什么跟蹤？！
許是見自家主子和王妃的眼神都有些危險了……
如玉趕緊舉起雙手，“不僅如此！昨晚屬下剛從驛館離開準備回來復命，就被人偷走了佩劍！然后屬下就趕緊追了上去！”
“哪知，到眼下也沒有找到那偷劍的人，所以屬下才趕緊回來了！”
就連如墨都聽不下去了。
他將如玉從身后推出來，“主子，王妃，砸死他吧！”
他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丟人現眼的兄弟！
云綰寧卻并未多看如玉一眼。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對墨曄他們說道，“這么一說，倒是說得過去了！”
不等墨曄開口，她又沖如玉問道，“如玉，有件事我要問問你，你老實交代。”
“赫連律他們遇刺，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赫連律遇刺？”
如玉眉頭緊皺，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王妃，屬下不知道他們遇刺啊！再說了，屬下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刺殺他們？”
“這絕對不是屬下做的啊！”
說罷，他癟著嘴一膝蓋跪了下去，“主子，王妃，屬下若是有半句假話，就讓屬下被天打雷劈！”
“不……讓屬下，讓屬下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他起的這誓……挺毒的！
云綰寧他們何嘗不知，如玉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一門人美心善的媳婦？
能立下這樣的誓言，可見這廝并未說謊。
他們了解如玉。
他此時的模樣，也不像是為了混淆視聽裝出來的。
于是，云綰寧收回目光，“我信他。”
墨曄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不是如玉，為何如煙會說是他？還有赫連嵇等人，又為何一口咬定就是如玉做的？”
如玉還來不及辯解，便見秋意臉色復雜地開口了。
“明王，明王妃……但是屬下親眼所見，的確是如玉行兇！”
此話一出，整個殿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如玉最先反應過來。
他氣沖沖地站起身，氣勢洶洶地沖秋意質問，“你憑什么說是我？你有證據嗎？！”
“你若拿不出證據，你就是污蔑！本來就不是我做的，秋意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面對他的暴躁，秋意咬著牙，“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