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雪瞇著眼睛,看了看莫宛甜,淡然一笑,問:“阿越昨晚到你房間過夜了?”
莫宛甜尷尬得臉都紅了。
難道他們在她房間安了攝像頭?
正當她疑惑時,席暮雪解釋道:“你脖子上的紅印是他咬的,還是蚊子咬的?”
白庭盛輕輕嗓子,“咳咳,你就別管了。”
莫宛甜連忙拉了拉領子,點了點頭,“嗯,他昨晚在我房間過夜。”
席暮雪語重心長問:“宛甜,你真覺得阿越合適你嗎?”
莫宛甜愕然地望著席暮雪。
席暮雪云淡風輕地說,“我這個兒子呢,除了有錢,長得還不錯,其它地方可是一無是處。他這個人比較沉悶,不愛說話,也不愛笑,無趣得很,沒有任何興趣愛好,連靈魂都是無趣的,性格也不好。像你這么好的女孩子,應該配更好的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跟他長久不了的,時間長了,你就會煩他,厭他,你......”
莫宛甜正想為白越辯解。
驀地,一道力量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
當她反應過來時,白越已經把她拉到身側,臉色鐵青,冷眸怒視席暮雪。
他周身籠罩著一層冷厲可怕的氣場,厲聲道,“我是配不上宛甜,不需要您苦口婆心勸導。我不是你生出來繼承家業的機器,我是人,也是您的兒子,難道我就不配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嗎?我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席暮雪冷下臉,嚴厲的目光射向白越,“你要有自知之明。”
白越聽到他母親對他的評價,積壓了二十幾年的痛苦,瞬間爆發。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低吼:
“我也想做一個熱愛生活,連靈魂都很有趣的人,可您給我機會了嗎?我從小到大,連踢一下足球,你都會罵我浪費學習時間。”
“從小到大,我身邊就沒有能讓我開懷大笑的事,也沒有這樣的人,日夜面對你沒有溫度的壓迫,以及形形色色的輔導老師,我能開心地笑嗎?我能做一個快樂的人嗎?”
“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宛甜,你卻覺得我這個人配不上宛甜。而宛甜的能力也匹配不上我們家龐大的事業。你到底還要控制我的人生到什么時候?”
席暮雪臉色鐵青,拳頭緊握。
白庭盛連忙呵斥,“阿越,夠了。”
莫宛甜也拉住白越的手臂,緊張地勸說,“越哥,你不要這樣,跟媽好好說話。”
白越隱忍著,眼眶泛了紅,厲聲道,“我就不應該把宛甜帶回來,你們就不配有這么好的兒媳。”
放下話,白越牽著莫宛甜的手,大步離開別墅花園,上了車,驅車離開白家。
車廂的冷氣壓陰郁沉悶,莫宛甜感覺到白越的情緒很低落。
像白越這樣優秀的男人,卻從小在這么壓抑的環境長大。
有一個強勢的母親。
受到的教育也是打壓式教育。
從小到大都得不到贊美和鼓勵,只有貶低和踐踏。
他姐姐白小丸有多優秀,他母親對他的壓迫就有多深。
用一個天賦異稟的化學天才和他長期做比較,可想而知,難以想象他的童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車輛看到一處僻靜的原野邊上,前面是山林斜坡,綠植環繞。
白越停下車,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低沉的嗓音呢喃道,“對不起,宛甜,我剛剛有點失態,嚇到你了。”
莫宛甜解開安全帶,側身看著他,伸手緩緩摸上男人的大掌。
白越頓了兩秒,睜開眼眸望著她。
莫宛甜面帶微笑,聲音軟糯甜膩,“越哥,你并不是像媽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在我心里,你長得帥,能力強,很會賺錢,你還很愛運動。你學歷很高,會四國語言,你短跑很厲害,會彈鋼琴,會畫畫,會攝影。在我看來,你的興趣愛好非常廣泛,性格也非常有趣。”
白越會心一笑,很欣慰地摸摸他的頭,解開安全帶,見她擁入懷里緊緊抱著。
現在的莫宛甜,就像他生命里唯一能散發溫暖的小太陽。
他很慶幸能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