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被莫北洛強行拉進屋里。
門被鎖上的那一瞬,凌希心里有些慌。
她不知道生氣中的男人,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她一直在掙扎,想要離開。
可她一個柔弱女子,根本掙脫不開男人強勁有力的大手。
被他拖到客廳,扔到沙發上。
她緊張地縮了縮,彷徨又警惕的目光盯著莫北洛,以為他會像發瘋一樣撲過來,心里正害怕著。
莫北洛并沒有這樣做,而是理智地坐到她身邊,神色落寞地彎腰低頭,雙手扶額。
看起來很是難受。
明亮的客廳靜謐得只剩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窗外,漆黑籠罩。
屋內的氣氛逐漸僵化,誰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呆著。
凌希覺得,或許莫北洛只是生氣,找個理由跟她單獨相處一下,而并不是找她發泄怒氣的。
北洛,不是說過不要糾纏了嗎?凌希怯怯的語氣低聲問。
莫北洛捂了捂臉,深深地呼一口長氣,周身的冷氣場在蔓延,隱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傷和悲涼。
他往后一靠,壓在沙發背上,側頭望著凌希,眉眼間透著落寞的情緒,低聲說凌希,我是答應跟你分手了,可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你,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讓你喜歡我,努力讓你的家人也喜歡我。
凌希低下頭,難過地說真的沒這個必要了。
莫北洛嚴肅道我們之間沒有矛盾,沒有爭吵,沒有第三者,你突然就提分手,是不是因為你母親的關系?
凌希沉默了,手指緊緊攆在一起,一下一下地揪著指甲。
回答我,凌希。莫北洛的手順著沙發緩緩摸過去,想要牽她的手,可靠近之后,又硬生生憋住了。
他已經沒有身份這樣做了。
即使每天被思念折磨,瘋狂地想見她,想抱她,想親她,都找不到任何理由。
只能偷偷地站在某個角落,遠遠地望著她。
分手的日子,像一把生銹的鈍刀,不會一刀致命,卻會每天都在心臟處摩擦,既痛苦又折磨。
莫北洛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我覺得你母親也挺滿意我這個人的,是因為我的職業嗎?莫北洛又問。
凌希把頭壓得更低,心里愈發的難受。
我可以把工作......莫北洛的話剛說一半,凌希慌了,急忙抬頭看他,淚水在眼底里打滾。
你不要。凌希的聲音很急很慌,深怕他失去理智為她做任何改變,你不要辭職,不是因為我媽,也不是因為你的職業,我就是對你沒感覺,我不愛你而已,你不要辭職。
莫北洛僵住了,心痛如絞,望著女孩眼里的淚,明明那么熱烈,卻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他不會辭職,但可以從一線退下來,轉到更高的職位,這樣危險性會降低很多。
若不是因為凌希,如今的他,現在應該是任職鳳城市一級警督。
莫北洛一字一字嚴肅地問你、說、真、話。
凌希不敢看他的眼睛,難過地低著頭,偷偷抹掉眼淚,沒有底氣地低喃我說的就是真話。
她不想讓莫北洛為她做任何犧牲和改變,她覺得自己真的不值得。
一個在緝毒前線上死過一次的男人,經過人間最痛苦的折磨,好不容易活下來,恢復健康的第一時間,他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他不缺錢,甚至很有錢。
可他無怨無悔地繼續選擇這份工作,可見他很熱愛,即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所以,這份工作對莫北洛來說很重要。
是使命,是榮譽,是責任,也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