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澤深眸一沉,“你還挺了解我的。”
程浩冷笑,“畢竟,也跟了你這么多年,還是知道你的行事作風。”
莫南澤:“既然這樣,你還敢在我眼皮底下干這種事?”
程浩下顎抬起,一副狠厲的模樣,咬著牙:“富貴險中求,不冒險,哪里來錢?”
莫南澤緩緩站起來,云淡風輕一句,“只怕你是有錢沒命花了。”
說完,他轉身坐到沙發上。
他目光如炬,望著程浩,看似面無表情,冷漠寡淡,實則,他心里是難受的。
多年的戰友情。
如今,落到這種局面,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軍戰集團的隊伍有序地押著犯人上車,找到的炸彈也一個個運到防爆車里。
——
雨停了,天也亮了。
經過一天的搶救,小紫也轉危為安。
陳相文來到醫院,見到輕霧精神萎靡,憂心忡忡的模樣時,很是心疼。
小紫在睡覺,輕霧陪陳相文坐在長廊的椅子上談心。
陳相文問,“突發情況,又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輕霧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心情十分低落,“我并不想走,我想留在北國,留在爺爺奶奶身邊,我想找到我爸爸媽媽,我一點也不想回華夏了。”
“小丸......”陳相文語重心長道,“科研院是不會同意的,國家也不會同意。”
輕霧苦澀一笑,“對啊,所以,我被迫回去繼續做研究,從此一生牽掛,滿是遺憾。”
“國家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這點你不用擔心。”
“那他呢?”
陳相文疑惑,“誰?”
輕霧:“我愛的男人。”
陳相文:“這簡單啊,把他一同帶去華夏,雖然你的工作特殊,但每個月還是有夫妻探親期的。”
輕霧濕漉漉的眸光看向陳相文,悲涼低喃,“學長,我喜歡的男人,他叫莫南澤。”
陳相文一怔,沉默了。
輕霧繼續補充,“他是北國軍戰集團的首領。他是掌管北國國防武器的將軍,他身份特殊,跟我沖突太大了。”
說著,輕霧難過得快要哭出來,雙手捂住臉蛋,深深呼吸,憋著心尖的鈍痛感,說:“讓我最痛苦的是我們之間連一個簡單的通訊都是不允許。”
陳相文失落地低下頭,“你什么時候開始愛上他的?”
輕霧放下手,呼出一口氣,想了想說,“我應該是從小就喜歡他了。小時候跟他關系很好,算是青梅竹馬吧,那時候還小,把他當哥哥,是喜歡沒錯,滿心滿眼都是喜歡,覺得他最好了。”
“出國之后,迫不得已就斷了聯系。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思念的,但學業繁忙,實在沒時間聯系,覺得聯系也沒有結果,就斷干凈了。”
“真正愛上他,應該是三年前,我失憶之后。”輕霧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笑,“是那種一眼萬年,一見鐘情的深愛,我那時候還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愛過他,否則不可能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有如此強烈的悸動感。”
陳相文垂下頭,語氣沉重,“小丸,在國之大業面前,愛情是很渺小的。”
輕霧側頭望著他,反問:“那親情呢?也不值一提嗎?”
陳相文沉默了。
輕霧:“我愛我的事業,可我也愛我的祖國,愛我的家人,愛他。”
“我為了學到更多知識,接觸到更偉大的科研項目,我遷了國籍,從此失去所有我所愛之人。”輕霧感慨萬千,幽幽地問:“我現在的選擇真是對的嗎?”
陳相文抬頭看向輕霧。
她悶悶不樂的臉上滿是愁容,濕漉漉的眼眸沒了光彩。
他心疼不已。
頃刻,他說:“小丸,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回來。”
輕霧愕然一怔,緊張地看著他。
陳相文扒拉一下她的肩膀,“你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