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為了愛情,而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對不起,澤哥。”輕霧情緒低落地說,“我也想留下來,而且我也已經努力過了,可是科研院不肯放我走,不管我提出怎樣的補償,都不愿意。”
“一定要走?”莫南澤手心微微用力,握得更緊,宛如他的心情,繃著難受。
輕霧感受到他大手的力量,低下頭看著腳尖,并肩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兩人沒有坐車的打算。
想要一直牽著手走下去。
輕霧輕聲應答:“嗯。”
“什么時候?”莫南澤問。
輕霧心房隱隱作痛,說得輕描淡寫:“華夏已經派人來接我了,他來到我面前那一刻,就是我離開的日子。”
莫南澤沒再說話,望著暗沉下來的天際,心也悶上了一層灰暗,有種喘不過氣的難受感。
輕霧又說:“我爸媽還活著,我希望澤哥你能繼續幫我查找我爸媽的下落。”
莫南澤嗓音低沉:“我會的。”
輕霧:“我也會讓華夏出面尋找并解救我爸媽。”
莫南澤又陷入沉默,步伐也變得沉重。
“澤哥,如果可以,以后就麻煩你有空去看看我爺爺奶奶,他們老了,身邊沒有親人......”輕霧說著說著,難受的氣頂在胸口里,哽在喉嚨里,聲音變得微顫,“我也很忙,他們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質,一定很難理解我為什么不聯系他們的,我又不能回來北國看他們,我......愧對我爺爺奶奶。”
莫南澤腳步一怔,頓停下來,他沒有勇氣去看她的臉,怕控制不住會在她面前流淚。
他隱忍著痛楚,故作平靜地說:“十年前,你離開北國的時候,已經做好一輩子都不回來的打算了。”
“所以,你斷的北國這邊的所有人聯系,包括同學朋友和我。”
“若不是白禾,你是不會出現在北國的。”莫南澤眸光朦朧地望著遠方的燈光,苦澀地問:“這一次,你又要離開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五十年?”
輕霧感覺心里酸澀難受,很不是滋味,一想到千里之外還有個男人會苦苦等待她,她又給不了承諾,給不了未來,就難受得想哭。
輕霧深深呼氣,哽咽著說:“澤哥,不要等我,遇到好的女人,就捉住機會,談一場甜蜜的戀愛,然后結婚生子。”
莫南澤仰頭看天,眼眶濕透了,喉嚨像惹了火,無法控制的悲傷情緒在心里翻滾。
他感覺要死那般痛苦,卻還要強忍著不讓情緒失控,啞啞地問,“那你呢?會找一個志同道合的男人嫁了嗎?會給他生兒育女嗎?”
“我不知道。”輕霧用另外一只手去抹眼淚,對未來一無所知,她給不了任何答案。
莫南澤難受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轉身把輕霧抱進懷里,緊緊地摟著。
被莫南澤抱進懷里的那一瞬,輕霧再也忍不住哭了,雙手抱著莫南澤的腰,在他胸膛里肆意哭泣。
莫南澤不知道她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
或許是因為不舍得爺爺奶奶,或許是因為沒有辦法為北國效力,又或許是沒把她父母救出來。
這種種原因,足夠讓她大哭一場。
他最愛的小哭包。
終究還是在他的生命里曇花一現,終將離開。
莫南澤溫柔地撫摸她的后腦勺,細聲細語說:“小丸,離開那天,不要告訴我,悄悄地走,好嗎?”
輕霧閉著眼,淚如雨下,帶著哭腔問:“為什么?”
莫南澤眼眶通紅,桑嗓音低沉微顫,帶著一絲哽咽之意,“我不想再像十年前那樣,在機場失控痛哭,我更怕失去理智把你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你。”
他的話說話,輕霧整個臉蛋都埋在莫南澤的胸膛里,身子哭到抽動,雙手愈發用力,緊緊抱著他的腰,恨不得哭死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