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把爺爺的手放入被子里蓋好,淡定自若地問:“不知道白醫生叫我過來有什么事呢?”
白禾緩緩站起來,手指推了推眼鏡,銳利的目光帶著絲絲狐疑,盯著她看。
他若有思索,走到床沿邊上:“我覺得你應該過來看看我病重的父親,這是你作為客人應有的禮貌。”
輕霧頷首道歉:“抱歉,是我失禮了。“
她不敢來看重病的爺爺,是怕控制不住情緒,暴露了自己。
如今她知道爺爺裝病,也不那么擔心了。
岳銀花把毛巾放下,摸了摸白震的銀色發絲,哽咽低喃:”老頭子,你快醒醒吧,你走了,讓我怎么辦?“
白錦初急忙上前,挽著岳銀花:“奶奶,你別太傷心了,爺爺走了,你還有我呢。”
岳銀花拉著白錦初的手,滿眼期盼望著她:“小初啊,你爺爺若真的走了,這么大的產業沒有人打理可怎么辦啊?”
白錦初眼底藏不住的激動,故作悲傷地哽咽兩聲:“嗯嗯,我們家不能沒有爺爺。可爺爺真的撐不住,我和叔叔也不會辜負他的期望的。”
“你小叔就算了。”岳銀花瞥一眼白禾,態度淡漠:“他不是我們白家的血脈,沒有繼承權。而且他還是個醫生,不懂怎么做生意。”
白禾一聲不吭,隱隱握拳隱忍著,金絲眼鏡之下透著一絲陰鷙的光芒。
“爺爺立了遺囑了嗎?”白錦初掩蓋不住聲音里的激動。
岳銀花點頭:“嗯,早就立好了,家族企業和所有財產都由你來繼承,當然,他也留給你小叔下半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白錦初抿唇,嘴角的弧度壓抑不住往上揚。
白禾臉色絕冷,一言不發地站著。
輕霧就在邊上看著這一出熱鬧的戲碼,覺得有些可笑。
“奶奶,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要爺爺平安健康,快點好起來。”白錦初硬是擠出兩滴清淚,扁嘴哭泣。
岳銀花嘆息,寵溺地摸著她的手:“小初真乖,你爺爺知道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輕霧實在聽不下去了,潤潤嗓子,“咳......那個......”
所有人看向她。
輕霧云淡風輕道:“白奶奶,你和白爺爺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孫女不是北國人,她繼承不到你們的遺產。“
岳銀花愕然一驚,疑惑地看向輕霧:“你什么意思?”
白錦初更是震驚,看看輕霧,再看向白禾,感覺被騙了一樣,不敢置信。
輕霧對白禾淺笑問:“白醫生,你怎么沒跟你父母說清楚這件事呢?”
白禾臉色驟變,目光冷厲瞪向輕霧,隱忍的暴怒逼起了脖子的青筋。
他縝密的計劃,被輕霧一句話徹底破壞了。
此時,再愛這個女人,他都起了殺心。
岳銀花站起來的,怒問:“到底什么怎么回事,我孫女怎么就不是北國人?”
“小初,你告訴奶奶,怎么回事?”岳銀花拉住白錦初的手,“這個女人胡說八道嗎?還是你遷國籍了?”
此時的白錦初更是一臉懵。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覺被白禾利用了。
雖然她是受組織安排,頂替白錦初的身份,嫁給莫南澤,從而潛伏在他身邊,套取更多的機密。
自從她做了白錦初后,已經做好未來繼承白家產業的準備,即使跟白禾一人一半,她也覺得沒關系。
可現在聽到白錦初不是北國人,不能繼承財產的話,猶如當頭一棒,被擺了一道。
白錦初不知道情況,白禾不說。
輕霧覺得這件事必須戳穿,才能離間白錦初和白禾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