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把白錦初遞來的手機猛地一推,“我不看。”
她情緒激動地看向莫南澤,老淚縱橫:“阿澤,你告訴奶奶,奶奶沒認錯。”
莫南澤走過去,在奶奶面前單膝下蹲,握著她微微發顫的手,溫柔地安慰:“奶奶,你不要這么激動難過,你覺得素嫣是小丸,她便是,你隨心而行。”
白錦初站起來,氣惱道:“澤哥,我才是小丸,你這樣顛倒黑白迎合奶奶的心情,是不對的,你要讓她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莫南澤冷著臉,低吼一句:“你閉嘴。”
男人威嚴的怒意把白錦初素嫣嚇得一頓,委屈嘟嘴,淚眼婆娑。
莫老夫人傷心地看著素嫣,滿眼惋惜和疼愛,“沒錯,我覺得她是小丸,她就是小丸。”
白錦初氣得跺腳,再次插話:“奶奶,我才是小丸,澤哥愛的一直都是我,他根本不愛素嫣,你害得澤哥好苦啊,他跟素嫣遲早會離婚的,你何必這么冥頑不靈,固執霸道呢?”
白錦初完全不顧奶奶的情緒,直接人身攻擊。
莫南澤一陣怒意涌上心頭,臉色暗沉,冷厲的目光射向白錦初。
為什么長大后的白錦初,性格變得如此惡劣。
是國外的教育問題嗎?
奶奶聽到白錦初這番話,更是氣得臉都綠了,全身發抖,指著白錦初怒問:“你......你說誰冥頑不靈?”
她一輩子都寬容慈愛,大方得體,到老竟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晚輩罵冥頑不靈,頑固霸道?
莫老夫人怒火攻心地站起來,顫顫巍巍,滿眼淚水地指著白錦初,聲音拔尖:“你滾......立刻給我滾......”
素嫣慌了,緊緊扶著奶奶,給她撫摸胸口順著氣,溫聲安慰:“奶奶,你別動氣,你血壓高,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素嫣又對了莫南澤說,“你快把她帶走吧。”
莫南澤周身彌漫著一股冷峻的怒氣,拉住白錦初往外走。
白錦初甩著手,掙扎著,哭喊著:“澤哥,我不走,該走的是素嫣。嗚嗚......她憑什么搶走你,搶走奶奶,搶走屬于我的愛?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年紀輕輕就出賣肉體賺錢來整容,她還是個嫁過老頭子的二婚,她現在靠著整容變得有幾分像我小時候的模樣,得到奶奶的青睞,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不服......”
這些話飄到素嫣的耳朵里,無疑是一次次的凌遲,像是揭她傷疤撒鹽,雖然她沒有這些記憶,但還是會難受。
也同時刺激到老夫人。
莫南澤已經把她拖出庭院。
如果白錦初是男人,莫南澤覺得自己肯定會把她揍一頓。
這時,素嫣萬分著急的呼聲傳來:“莫南澤,快......快過來,奶奶暈倒了。”
莫南澤心里一緊,松開掙扎不休的白錦初,快步沖回涼亭里。
白錦初像只呆雞一樣站著,看著莫南澤抱著暈過去的奶奶從她面前飛奔而過,素嫣也心急如焚地跟在后面跑。
白錦初心里有些慌,怕自己弄這一出,把莫老夫人給氣死了,可不好交代。
可轉念一想,莫老夫人死了,那莫南澤和素嫣的婚姻就沒有繼續的理由,肯定會離婚的。
想到這里,白錦初瞬間釋懷,覺得老太婆死了也挺好的。
——
漫漫長夜,孤寂相伴。
醫院的VIP房間里,燈光昏黃,靜謐無聲。
素嫣坐在莫老夫人的床沿邊上,握著她干枯的手,滿是淚光的雙眸緊張地凝望奶奶安詳的睡容。
她的心一陣陣地揪著發緊,只希望奶奶不要出事,快點醒過來。
記得她當初在醫院醒過來時,腦袋一片空白,身上到處都是傷。
面前站著一堆陌生人。
這些人自稱是她的爸媽,哥哥,親戚朋友。
警察也在場給她做筆錄,驗明身份。
可她發現,這些所謂的親人并不關心她的死活,全是找她要錢的。
因為她偷了死去的前夫家里五百萬,被人暴打一頓導致失憶的。
因為證據不足,警察沒有逮捕她,才逃過一劫。
她也找人查過自己的身份。
原生家庭十分惡劣,父母不愛,哥哥不疼,很小就出來社會賺錢謀生,走了不少彎路。
失憶后,她更加感覺不到這世間的溫暖,沒有任何人生方向。
直到她遇見了莫老夫人。
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愛她如孫,疼她寵她,對她非常好。
她在奶奶身邊當護工這三年來時光,是最幸福的。
奶奶算是她意義上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失去奶奶。
回想過去的種種,她的淚水忍不住往外溢出,滑落在她泛白的臉蛋上。
夜,越來越深。
另一邊,莫南澤把奶奶交給醫院,等奶奶情況穩定后,立刻驅車趕回南苑。
凌晨三點時分,莫南澤氣勢洶洶地推開白錦初的房門,把她從被窩里拉起來。
白錦初嚇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著往外走,她踉蹌著小跑,“澤哥,三更半夜的,你要干什么?你拉著我的手好痛,你要帶我去哪里?”
莫南澤沉著臉,一聲不吭。
白錦初被拖出門口,塞入副駕駛,給她拉來安全帶系上。
白錦初氣嘟嘟的扁嘴欲哭,淚眼汪汪地看著莫南澤:“澤哥,你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生氣?我還穿著睡衣呢,你要帶我去哪里?”
莫南澤一聲不吭,上了駕駛位,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半小時后。
白家別墅門口外,莫南澤停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把她從里面拽出來,放到白家門外。
白錦初哭著問:“澤哥,你把我送回家干什么?”
莫南澤眸色暗冷,語氣嚴肅,一字一句警告道:“白錦初,你給我聽清楚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請你不要自以為是,恃寵而驕。”
“還有,我跟素嫣是夫妻關系,法律上來講,我的所有財產都有她的一半,南苑是她的家,不是你的家,你沒有權力專制蠻橫地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