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兵卒走到許松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為首的一人道:“大公子,此次征戰倭國,我們能大勝而歸,大公子功不可沒,小人心中十分敬佩。”
“他日,若是大公子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不會有半點推辭!”
其他的幾人也齊聲道:“小人愿為大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褚見到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笑容。
那些成名的將軍誰的麾下能沒有一支與自己親近的軍隊呢?
趙云有龍騎,呂布有龍騎,高順有陷陣營。
還有他許褚、張遼、典韋都有。
這幾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跟著他們能打勝仗,自然就會有兵卒愿意跟著他們。
他們在調集兵馬的時候,也會優先帶這些與自己親近的兵馬。
而現在,許松也有了愿意追隨他的兵卒了。
好,很好!
許褚對此十分滿意。
可是,真正這時許松卻忽然揚起了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那個領頭的兵卒臉上,還冷冷地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追隨我?”
幾個兵卒的眼中明顯地出現了幾分怒意,卻又連忙隱藏了起來,俯首趴在地上道:“小人……小人不敢了,小人知錯。”
許松取下烤好的兔子,大大地啃上一口,道:“知道錯了還不快滾,想再吃鞭子嗎?”
“是……是……小人這就走!”
幾個兵卒再行過一禮,慌忙離去。
他們是表態、效忠來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許褚也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松兒,你……你這是何意啊?”
“莫非你與他們有什么仇怨?”
許松道:“孩兒從未見過他們,又何來的仇怨?”
“那你為何要……要這么做?”
“他們可沒有壞心啊。”
許褚難以理解。
許松笑了笑道:“理由很簡單啊,他們不配。”
說著,他把剛剛烤好的兔肉給許褚遞過去一定。
許褚緊緊皺著眉頭,隔了半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他們不配,那俺就配了?”
“俺應該也不配吃你的東西吧。”
許褚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
只留下許松一個人。
他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自顧自地吃起了兔肉。
這一次,在返回鄴城的路上,許褚沒有再與許松說一句話。
偶爾許松主動來示好,也被他忽略。
接連發生的兩件事,讓許褚意識到許松可能真的有大問題,必須馬上改正。
否則,這要長大了,可就是天大的禍害啊。
他可不希望許家出這么一個人。
就這樣,許褚、許松一路回到了鄴城。
剛一回去,許松就被許霄單獨叫到了丞相府議事廳里。
值得注意的是,兩人談話的地方是丞相府的議事廳,并非是許家的議事廳。
這已經代表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知曉一些內情的人都在盯著這里,他們在等著許霄給出的交代。
“父親。”
許松對著許霄行了一禮。
許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微笑道:“松兒,此行去倭國平定叛亂,你辛苦了,快坐下吧。”
許松有些詫異地看了許霄一眼,道:“父親,您……不怪罪孩兒?”
許霄親自給許松倒上一杯茶水道:“我為何要怪你,你說的不錯,是因為陳宮先生的自作主張,才有了那么大的損失,你說的并沒有錯。”
許松一愣,“父親,你都知道了?”
許霄溫和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領軍突襲卑彌呼大營之后,還是決定閃電戰突襲倭國其他的營地,不是不顧陳宮以及那兩千兵馬的死活。”
“而是你知道,一旦陳宮被圍,不知真相的黃忠、文聘會以為你是不是遭受到了什么危險,會立即領著兵馬前去救援。”
“陳宮其實只要照常做好防御,憑他手下的兩千余兵馬是可以等到黃忠、文聘的援軍的。”
“陳宮會有一些傷亡不假,但是傷亡一定不會這么大。”
“只是陳宮擅作主張,向下面的兵卒做出了一個不確定的承諾,這才導致麾下兵卒的士氣提前潰散,這才有了此敗。”
“你說他是因為愚蠢才敗,并沒有錯。”
“父親,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您啊。”
許松連連搖頭。
許霄揉了揉許松的頭,親昵道:“廢話,你可是我的兒子。”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你那點心思還想瞞過我?”
許松有些害羞地躲開。
他已經長大了,不愿意再想個孩子一樣。
“父親,那孩兒為何那么對陳宮先生,你也是知道的?”
許松又問道。
許霄輕嘆一口氣道:“知道。”
“你就是為了讓他動怒,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從而以為你是一個囂張跋扈,為了軍功不顧兵卒性命的人。”
“你拒絕那八百騎兵對你的效忠,也是在告訴所有軍中所有的兵卒,你就是這么膽大妄為,所有兵卒在你的眼里都是卑賤的。”
“這樣所有人都會遠離你,甚至是怨恨你。”
許松笑了。
這么久以來,可能這是他第一次笑道如此輕松。
“父親理解孩兒做的一切,孩兒就放心了。”
“就像父親所說的一樣,他們是會怨恨孩兒、遠離孩兒,可是他們只要跟著孩兒就會有打不完的勝仗。”
“再由父親或者是陛下下發獎賞,這些人就會從心底里感激發放獎賞之人。”
“因為孩兒治軍極嚴,在跟著孩兒的時候,他們不敢怠慢,跟著孩兒能打勝仗,又能獲得獎賞,所以兵卒們會對孩兒的軍令言聽計從。”
“他們會敬重孩兒,卻不會感激孩兒。”
“他們只會去感激那個給他們獎賞的人。”
許霄苦笑道:“這樣你就把軍功與你個人的聲望完全分離開來。”
“不論你多能打仗,對所有人都是沒有威脅的。”
“而我許霄縱然有天大的勢力,可生下來的兒子若不足以繼承這一切,也是無用。”
“松兒,你這么做是何苦……”
“這不該是你承擔的。”
許松笑道:“只要能為父親分憂,孩兒愿意付出一切!”
許霄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自許松小的時候,他便很少陪在許松的身邊。
現在許松甚至沒有長大,就已經在為他擔憂,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望。
許霄的心里既慚愧又感動。
“松兒,你現在做的這些,是哪位先生教你的?”
“憑你這么小的年紀想不出這樣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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