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心里排除掉一個選項。
可除了兗州和豫州，許霄還能打哪里呢？
廣陵？
更不可能。
廣陵是比兗州、豫州更加難以攻克的存在！
那剩下，就只剩下了涼州！
是了，涼州！
曹操眼中驀地精光一閃，開口道：“許霄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西涼！”
“他要打的是馬騰、韓遂！”
聽到曹操的這句話，荀彧、荀攸都是心里一驚，卻也在瞬間抓住了一些痕跡。
涼州……
“許云逸好深的謀劃！”
曹操雙眼微瞇，沉聲道：“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與馬騰、韓遂誤以為許霄絕不會與他動手。”
“又借機蒙蔽了我們，讓我們以為他的主要目標是西涼。”
“可正在這時，他卻忽然派出趙云突襲了兗州。”
“此馬騰、韓遂定然更加確定許霄是要與我們動手。”
“可這時，正是許云逸出手最好的機會！”
荀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嘆息道：“當我們以為許云逸要打西涼的時候，他卻忽然對兗州用兵。”
“而當馬騰、韓遂以為許云逸要打兗州的時候……他一定會對西涼用兵！”
“好一招聲東擊西，出其不意！”
荀攸也道：“恐怕不只是聲東擊西，出其不意。”
“在許云逸的計謀之中，還蘊藏著反間計！”
“他還在離間著我們與馬騰、韓遂之間的關系。”
“先前，我們催促馬騰、韓遂出兵，馬騰、韓遂沒有答應，就連我們都氣憤不已。”
“更別說在西涼的程昱先生和夏侯惇將軍了。”
“他的一定更加氣憤，甚至與馬騰、韓遂的關系都會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的西涼內部也會隨之變得動蕩。”
“許云逸在此時出手，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主公，在下建議我們立刻往西涼派出使者，提醒馬騰、韓遂！”
“雖然他們之前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可是我們卻不能因此坐視不理。”
“馬騰、韓遂終究是可以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的！”
然而曹操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現在才提醒，怕是已經晚了吧。”
“恐怕當我們派去的人的還未到西涼，西涼便已經易主了！”
“許云逸的手段，我們每個人都很清楚。”
“不出手則矣，一旦動手就是雷霆出擊，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反應時間。”
“這一次暗中的較量是我們輸了！”
“可是……”荀攸有些不甘，“主公，難道我們就沒有扭轉的余地了嗎？”
曹操沉聲道：“當斷則斷！”
“若是無可挽回，那我們便干脆放棄，不要讓那些已經失去的東西影響到我們日后的謀劃。”
“失去西涼是注定了的，我們需要接受這個即將到來的結果，然后盡力將一切損失降到最低！”
荀攸依舊有些不甘心，可是到了最后還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么。
“主公，如今許霄的注意力一定在西涼，我們不如趁機出手，也許能奪回一些城池，也算稍微挽回一些局勢。”
“否則待西涼潰敗，完全落入許霄手中的消息傳來，對我們軍隊士氣的打擊就太過嚴重了！”
曹操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想要挽回頹勢，最好的手段就是打勝仗。
而這正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的。
“文若，既然這件事是你提起的，便也交給你去安排吧。”
“切記一定要小心謹慎，如今我們再也經歷不起任何一場大敗了！”
曹操看著荀彧，目光之中盡是期許。
到了現在，也就只有如荀彧這樣的人才能讓他放心依靠了。
“喏！”
荀彧領命。
隨后曹操又看著荀攸道：“馬騰、韓遂雖說會敗，但是他們終究是占領了涼州、司隸二州之地。”
“就算許霄想要全盤拿下，也需要一些時間。”
“而我們就可以趁西涼軍潰敗之時派兵去接管馬騰、韓遂的城池，也算減少了一些損失吧。”
“此事，便交給你來處理。”
荀攸同樣拱手領命。
不過多久，便與荀彧一同退下。
待到兩人都離開之后，那種仿佛要裂開一般的頭痛感覺再一次讓曹操的內心逐漸到了崩潰的邊緣。
自從與許霄交戰以來，他的病癥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重了。
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一些親近的人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比如剛才的荀彧和荀攸。
他剛剛感覺到有些頭痛的時候，荀彧和荀攸就借故離去了。
這表明，他的病情必定會被更多的人知道，根本就隱瞞不住。
這是曹操原本無論如何也要避免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卻只感覺到一陣放松。
荀彧、荀攸知道了，卻沒有聲張，而是默認了這件事。
這就表明荀彧、荀攸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一旦有一天，他難以支撐的時候，也會有荀彧和荀攸來替他掌控一切。
起碼不會淪落到不可收拾的下場。
這是一件好事。
而在這件事情之外。
許霄帶給他的威脅還是太大了，根本令人難以捉摸。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
可是還是中了許霄的計。
這其中當然有許霄神謀鬼策，難以估量的原因。
可更重要的原因是，許霄的勢力更強，又是一個整體，做起事情來也就更加隨心所欲。
他則截然不同。
就能拿這一次與西涼馬騰、韓遂的事情來說。
如果涼州、司隸也是他曹操的土地，聽從他的命令，如今的這種局面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他們也算是同盟，可是許多事情還是他根本就不能掌控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更別說在諸侯之間許多事情更是復雜難辨的。
除了在應對許霄這方面他們的利益相同。
其他的可就天差地別了。
他們是同盟，也是爭天下的對手。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利益和取舍。
當曹操想辦法對付許霄的同時，還得防著著自己的同盟，實在是太復雜了，根本無法做到戮力同心。
每每想到此，曹操都會情不自禁地感覺到一陣心累。
在與許霄的這一戰中，他承擔的要比任何人都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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