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司白天沒有工作,何虛逛完丹宗便打道回府。
小玉劍毫無生機,猶如死物。
楚滿枝不在,何虛便只有自己嘗試運轉功法。
沒有楚滿枝從旁協助,何虛練功的第一步,引氣入體便顯得異常艱難。
不過好在他曾經反復重開,對于功法的熟練度很高,所以磕磕絆絆的,也算是正式進入修煉了。
在反復的修煉中,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夜晚。
入夜后,小玉劍依舊沒有生氣。
何虛算算時間,有三四個時辰了。
這還是楚滿枝第一次離開這么長時間。
楚老頭不在,生活依然要繼續。何虛換上丹宗外門弟子的制服,吃了晚飯,準時準點來到巡夜司。
夜晚的巡夜司照比白天熱鬧一些。
空蕩的堂內依然挺空蕩的。
主要是其他司也沒什么人,多數連燭燈都不點,就顯得巡夜司熱鬧。
何虛在巡夜司等了一刻,發現他的兩位好師兄,根本沒有來的跡象。眼看著時間來到亥時,該他們出發巡夜,可依然見不到人影。
他懂了。
當遲到成為常態,準時就顯得格格不入。
明天誰準時來,誰是狗!
又等了半個時辰,羅云義和趙帥康才相繼來遲。
“師弟!忘記和你說了,咱們晚上不在巡夜司集合!罷了罷了,你且隨我們去便知道了。”
趙帥康拉住何虛的胳膊,便往外走。
何虛自然拗不過兩位師兄,于是只得跟在他們后面。
“羅師兄,咱們的任務,便只有巡夜嗎?”何虛問道。
羅云義點了點頭,“百花、潮衛、聞元,這三條街是咱們的轄區。晚上去走一走便得了。”
趙帥康嘿嘿笑道:“這都不重要!攢勁的還在后面!”
何虛:?
何虛隨著趙羅二人走在街上。
由于身著丹宗制服,他們三人幾乎比美女還能吸引眼球。走到哪兒,便成為哪兒的焦點。
亥時相當于夜晚九到十一點。
加上趙羅二人遲到的時間,等何虛真正上街巡夜時,時間便已經來到十點半以后。
這個時間點,哪怕在何虛上輩子的藍星,也有大把超市,商鋪關門歇業,更別說傳統的落日城了。
街上行人不多,三家商鋪關閉兩家,只有類似酒樓、賭坊的地方還在營業。
三人逛了一圈,見路邊有一擺攤的面鋪,趙帥康、羅云義二人頗有默契地拉著何虛坐下。
“老板,老規矩,今天要三份!”
“好嘞!”
面攤上不止有何虛三人,但后來的他們,卻比其他先來的客人更早拿到熱騰騰的湯面。
“三位爺,慢用。”
做面食的老板低頭哈腰地給何虛三人端上湯面,而后再像之前那樣退下。
何虛看著碗中滿滿當當的肉片,便知這肯定不是一般的份量。
“何師弟,快些吃,吃飽了一會兒才有力氣。”趙帥康嘿嘿笑道。
何虛雖然吃過晚飯,但他也不舍得浪費這一碗湯面,于是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三人吃完,趙帥康抹了把嘴,羅云義則掏出手帕擦了擦,而后誰也沒有結賬的意思,拉著何虛起身就走。
一路上說說笑笑,快意十足。
面鋪老板似乎對此習以為常,直到他如往常那樣,給丹宗弟子收拾碗筷。
一塊暗淡的靈晶悄悄壓在碗下。
面鋪老板拿起靈晶,猛地回頭去瞧。
何虛的背影,已然不甚清楚。
……
何虛現在難受的要死。
那一碗湯面,雖然肉加的多了些,但顯然不值一塊靈晶!
但他當時只有一塊靈晶,沒有面值更小的銀子。
只能忍痛割愛,想著,就當是請兩位師兄吃飯了。
雖是夜晚,但何虛卻感覺周圍的環境越走越亮。
這是一處燈火通明的地界。
周圍幾棟高大的木樓中,透露出曖昧的光暈。
酒客們喝酒劃拳,還有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隔著老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條街上,接連開著幾家風月之所。
是除了賭場外,整個落日城最大的銷金窟。
趙帥康摟著何虛大笑道:“怎么樣何兄弟,這一片,都是咱們三兄弟管轄的地方!咱們可以一三五,二四六,天天睡不同的床鋪!”
羅云義相比趙帥康就矜持一些。
他慘白的面色,充滿無言的故事性。
“何師弟,師兄還是推薦你吃素。小小年紀,不要玩壞了身子。咳咳咳。”
“哎,第一次來,肯定是要開葷的!走走走,今天輪到這家了吧?”
趙帥康領著何虛來到一家“妙云院”,一進門,門口待客的老媽媽便熱情地請三人進入單間。
他們三個丹宗弟子,只要往妙云院門口一站。
那妙云院今天的生意就別想做了。
所以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如請他們進來吃喝,再找些姑娘陪著。
畢竟是丹宗弟子,即便被白嫖,有相當數量的姑娘也是很情愿的。
三人一進單間,好酒好菜如流水一樣送了上來。
片刻后,穿著清涼的姑娘也投懷送抱。
羅云義和趙帥康顯然是有老相好的,一進來便輕車熟路地摸摸抱抱。
何虛就略顯尷尬了。
他第一次來,那個姑娘似乎也不熟練。
兩人相比趙、羅那邊,就顯得拘謹很多。
“何師弟,都是自己人,放開玩。”趙帥康嘴里喝著別人喂的酒,嚷嚷道。
“何師弟,習慣就好。咱們巡夜司油水不比外門其他地方,唯有這點便利,你得好好享受。”羅云義笑道。
“老羅,咱不打擾何師弟了,走走走,回屋慢慢玩!”趙帥康摟著抱著,便出了單間。
羅云義朝何虛笑著拱了拱手,也領著他的姑娘離去了。
單間中,只剩何虛,氣氛有點尷尬。
陪在何虛旁邊的姑娘道:“何公子,您把筷子放下,芷梅來喂你。”
何虛哪經歷過這等腐敗的生活,他平日不伺候楚老頭就不錯了。
楚老頭?
何虛有種不祥的預感。
“何公子,張嘴。”芷梅道。
楚滿枝:什么張嘴?
“咳咳咳咳!”何虛差點把肺咳嗽出來。
楚老頭這家伙,怎么總是在關鍵時候出現!
上次就看個大腿她都要管,現在要是被她發現,還不一定要怎么啰嗦!
“我去上個廁所。”
何虛準備撤退。
楚滿枝在小玉劍里好奇地看著周圍,對何虛道:這是什么地方?看起來還挺漂亮。
何虛:普通酒樓罷了。
楚滿枝:酒樓?你又有錢了是吧!
何虛:師兄做東。沒花錢。
楚滿枝:那你怎么不把桌上的飯菜吃完再走?好浪費呀。
何虛走的很快,匆忙間撞到一位大腹便便之人。
他連忙道了歉,卻沒想到他的名字被那人和同伴談論起來。
“瞧他的衣服,是丹宗外門的。老魯,他連你這個外門領事都不認得?”
魯涼拍了拍大肚子,咧嘴笑道:“旁人不該不認得,他不認得正常。”
“哦?”
“他可是那位親開金口要進來的。你說他是認我,還是認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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