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木將它們送給了塔利琳娜。

    那根木頭大概只是覺得要給大姐頭的東西,一定要是最好的,殊不知在莫厥心里,看見它們,卻仿佛也看見了塔利琳娜的一生。

    在最盛放的時候,生命戛然而止,從此只余絲縷花香在人間飄飄蕩蕩,最后徹底無影無蹤。

    莫厥在墓碑前盤腿而坐,他最近有日子沒過來了,此刻再來到這里,奇異的發現自己的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

    哈木將這里打掃的很好,沒有一片枯葉,墓碑也纖塵不染,莫厥給自己點了根煙,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像對著一個坐在自己對面的老友,緩緩道:“最近一直沒來看你,不過我想你應該過得挺好的……”

    大片的草海隨風起伏,像是在回應他的話,只是無人能聽懂。

    他斷斷續續地講,想到哪里說哪里,聲音始終低沉溫和,在溫柔的晚風和橘色的晚霞中,靜靜坐成了一座雕塑。

    身邊的風一陣一陣,吹過周圍的植被響起的聲音也斷斷續續,始終應和著他的聲音。

    “對了,哈木……他還真是很忠心,你實在哪兒找的這根木頭?”莫厥臉上冷硬的線條不知不覺也柔和了下來,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微笑著道,“還是個挺……珍稀的品種。”

    又是一陣風聲,像極了有人在絮絮低語,可是仔細去聽,又什么都沒有。

    “有時候我看著哈木,再看看自己,總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他吐了個煙圈,朦朧的白霧在他眼前成型又散開,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生前他護著你,我卻總是和你作對,即使現在你走了,他還是那樣,可我呢……”

    “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應該還是那個叱咤風云的女王,哪里會躺在這里。”莫厥抬手撫著那張照片里明媚的笑臉,冰涼的觸感似乎透過指尖傳遞進了他的聲音里,一直溫和的聲音冷了下來,“哪里輪得到別人冒充你,甚至……監視你。”

    說完,莫厥沉默了許久。

    指尖的煙一根接著一根,他眼前的白霧一直沒有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的他聽見了車聲。

    莫厥低頭看了一眼表,距他出現在這里到現在,剛好過去半個小時。

    哼,還真是步步都緊跟著……

    遠處,娑羅從車上下來,一眼看見了墓碑前那個冷酷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她漸漸走進,直到站在莫厥身后一步遠,才微笑著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莫厥沒回頭,嘴角勾著的笑容愈加諷刺,剛才的溫和與柔情剎那間全都不見了,又變成了平時那個冷酷的莫厥。

    “你特別叫人盯住了這里,還有涼月酒吧對嗎?”莫厥看著墓碑,卻是對著身后的人說道。

    不然她不會找哈木一找一個準兒,當初她說她在酒吧里安排有人他就應該想到的,這個地方他們怎么可能會放過。

    “是啊。”娑羅承認的干脆,笑著道,“只要你一出現,我就會收到情報。”

    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面容,一個在身前,一個在身后,莫厥微微閉了閉眼,身體不由自主輕晃了一下,似乎是因為聽到這酷似塔利琳娜的聲音而有些恍惚。

    看著他的反應,娑羅臉上的笑意更盛,說話的聲線也愈加像塔利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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