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斬得好……我就知道井里頭還有問題。”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可我真的不理解。
同樣是活青尸,怎么它們差別那么大,那沒皮的黑紅色活尸,居然連一合之敵都不是,它絕對在水里頭醞釀了大半天,結果被一刀就切了。
難道……是因為那幾片羽毛?
可仙人窟中,那么多羽化過半的尸體,都遠不如這方士厲害。
我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尸體化青,代表著強橫無比的戰斗力,羽化,可以看做一種增益?
廖呈說羽化登仙,可羽化登仙,必然也有實力的區別。
一個青尸,和一個普通尸體羽化之后,那強橫的,必然還是青尸!
想清楚這些,我更是通體發寒了。
那方士靜靜的看著我,看了得有半分鐘。
“其實,看到那先生和道士的時候,我就想重新煉制一次丹藥,只是那只匍匐的老鼠,讓我一直心有不寧,它離去倒好,丹無也罷,精血做引,會有更好的丹。”
語罷,方士先將那半截沒皮的活尸拖到了鐵爐前頭。
他打開了爐門,卻并沒有繼續的動作,而是轉身又走到了柳玄桑和沈髻面前。
一手持著匕首,另一手拿起來腰間的葫蘆。
看他這模樣,回想到他之前說的藥引,我心頭更是一顫。
“放血可以,殺他們,你必定要付出代價。”我啞聲開口。
方士壓根沒有搭理我,匕首要先刺向柳玄桑的喉嚨。
“他們是羌族柳家的道士和先師,如果他們死在這里,柳家和羌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對付過眷陽陰尸!你這里的太子,應該就是準帝尸,就算吃了你煉的丹,最多就是成為眷陽陰尸,可它依舊擋不住柳家!”
“我幫你將尸放出來,你不準殺他們性命!放我們離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語速就像是倒豆子一樣快,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動。
方士的手,忽而頓住了。
“羌?”
他的目光,落至了沈髻身上。
我心頭微滯。
我那番話,重點是說羌族很強,柳家很強,軟威脅方士不能殺人。
他這反應,難不成知道羌族?
我隱隱記得,歷史方面我學過太白高國,只不過記不清楚確切內容了。
那至少是幾百年前的小國家。
那會兒就有羌族了?
“他們不會死,你現在可以進太子墓室了。”方士并未回頭,幽幽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身體有些發冷。
現在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方士說什么是什么。
他開始放柳玄桑的血,不過并非是從脖子,而是自手腕。
我不敢站太久,怕他忽然又翻臉。
轉身,我朝著通往隱藏墓室的那道門洞走去。
途徑了木棍和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我卻不敢伸手去拿。
一直走進了門洞后,一股縈繞在身上的冷,讓我打了個寒噤,險些沒站住腳。
差不多一米寬的墓道,兩米多挑高的墓道頂,感官上要比進來的墓道大很多。
光源依舊來自于墓道頂鑲嵌的珠子,我覺得,這應該不是近代那枚價值連城的寶珠,因為數量著實太多了,那是什么礦石,能發出這么多光?
我往前走著,卻忍不住思維的發散。
又想到方士之前說的話,這地方很多其他墓室被疑龍道場光顧過了,我們卻沒發現位置……
等那太子尸吃了他再煉的丹,那就成了更加厲害的眷陽陰尸?
沈髻只說過柳家對付過,也沒說贏沒贏啊,反倒是折損了個大長老……
腦袋愈發的胡思亂想。
等到墓道盡頭的剎那,我的思緒定格了。
入目所示,是一個巨大的棺槨。
墓室的光源很微弱,那棺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漩渦,能吸干一切。
所有的胡思亂想,全都消散一空……
我才明白,我剛才所有的想法,都源于兩個字:“畏懼”!
地相廬之主李陰陽都對付不了的尸體,只能用法器鎮住逃離,我現在沒了符,沒了木棍,怎么可能有辦法對付他?
就算我知道,通竅分金尺就在這里……
我也拿不下來啊……
額頭上的冷汗都變成豆大一顆,我四肢都在僵硬。
我不拿下來,也不行,等方士練了丹,他還是會進來,讓我將通竅分金尺拿下來。
我忽然又想到了一處問題所在。
為什么,非要我拿?
回憶方士的那番話,女人不行,沈髻和柳玄桑要做藥引不行,最后剩下一個純陽男子尚可,也就是我……
那難道,方士不可以嗎?
晃了晃腦袋,我暗罵自己蠢笨,通竅分金尺是鎮物,方士肯定碰不了……
一邊思索,我一邊走到了棺槨近前。
棺槨太大了,少說三米長,兩米寬。
我靠近之后才發現,這棺槨蓋子是推出來了一小半的,探頭往里一看,里頭還有一口棺材,棺材要比棺槨小一圈兒。
棺材蓋子同樣往下推了一些,最里頭,還有一口棺。
我嘀咕了一句,擱這兒套娃呢。
摸出來手電筒,我打開后照至最里頭。
因為最后一口棺里邊兒太黑了,我隱隱只能瞧見一個輪廓。
當電筒光進去后,一張四四方方的臉,進入我視線中。
那張臉最多三十多歲的年紀,還顯得格外年輕。
只不過,他皮膚卻白中透黑。
白煞轉變黑煞的過程?
我剛想到這里,就用力晃了晃腦袋,這太子之尸,準帝尸,怎么可能那么弱?
真那樣,這地方可對付不了疑龍道場和李陰陽。
我覺得這一趟不管怎么樣,見識是真的大發不少。
尸體是見了,那通竅分金尺,在什么地方?
我抿著嘴,呼吸略急促。
因為,我又思索到一個可能。
如果我能拿下來通竅分金尺,還能鎮住這準帝尸,讓他不起來的話,我帶著通竅分金尺出去,說不定能威脅到那方士!
我和它委身求全,不過是想找機會。
它害死了一條柳仙,以及黃二太奶,是必須要死的!
眼皮狂跳,心也在狂跳。
我沒有繼續再看尸身,蹲坐在了地上,我將身上所有相關鎮尸的東西全拿了出來。
透骨釘,辟邪珠,鎖尸銅爪,老牛角……
我隱隱懊惱,張立琮給我的二十六年黑驢蹄子,全給留在仙人窟了。
不然在這兒,肯定能派上用場。
瞅著地上那排背尸人的家伙事兒,我心里頭苦。
就憑這些東西,透骨釘不知道有沒有用,后邊兒那三樣,加起來都只能對付血煞……
我拿什么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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