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詩雨把腦袋湊過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他倆醒過來還要一會兒時間,多余啊,閑著也是閑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愣了一下,講故事?
任詩雨不緊不慢的看了我一眼,“安哥哥是跟柳前輩姓的,你知道是為什么嗎?那是因為他的爸爸在他出生之前就死了,柳前輩也從來不許安哥哥提起他爸爸。”
我哦了一聲,怪不得我從來沒聽說過顏柳的丈夫,原來他早就去世了。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我茫然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啊,他怎么死的?”
“因為啊,安哥哥的爸爸背叛了柳前輩,他出軌了,喜歡上了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小姐姐。”
我實在沒明白任詩雨要說什么,她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顏安的爸爸是怎么死的。
“這和他怎么死的有什么關系?”
任詩雨捻起一根銀針在手上轉了幾下,眼神突然一冷。
“當然有啊,你這么聰明,一定能猜到的,對吧?”
任詩雨手上的銀針閃出一道寒光,我猛的打了個哆嗦,腿都嚇軟了。
“多余啊,你是愛我的,對吧?”
我趕緊點頭,“愛愛愛,愛的刻骨銘心,死去活來。”
“那你是不會喜歡上其他小姐姐了?”
我的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脖子都快扭斷了。
“不不不會,不敢!”
任詩雨滿意的笑了,她又恢復了那副甜美的模樣,我卻冷汗流了一脊梁。
我現在只想尿尿,我哪敢去喜歡什么小姐姐,她這要是哪天半夜爬起來給我隨便扎上幾針……
我就和顏柳的丈夫一個下場了。
屋子里的氣氛很冷,大家都沉默的坐著,目光都聚集在兩名受傷的隊員身上。
說來也奇怪,他倆的舌頭上扎著銀針,竟然像是兩截僵硬的木頭一樣,直直的伸在嘴外面。
過了半天倆人也沒反應,王玥有點坐不住了。
王玥小聲問道,“嫂子,還要等多久?”
任詩雨歉意的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親手針灸,要過多久才能好,其實……我也不知道。”
呃……
大家都沉默了,個個臉色都陰晴不定。
突然一名隊員叫了起來,“哎,你們看!”
我趕緊向兩名隊員臉上看去,只見他們的臉上黑氣越來越濃郁,兩只耳朵里正在往外流著濃黑的血水。
一股腥臭的氣味彌漫在屋里,任詩雨用干凈毛巾擦掉了他們耳朵里流出的血水,又捻起一根銀針正正的插在兩個人的額頭正中。
一股濃郁的黑氣從他們倆頭上飄出來,我被那股惡臭熏的頭暈眼花,趕緊打開門通風散氣。
兩個人臉上的灰黑色迅速退掉,才過了幾分鐘的工夫,他們臉上就顯出了紅潤的顏色。
任詩雨把他們額頭和舌頭上的銀針拔掉,長出了一口氣。
“好了。不過他們現在暫時還醒不過來,需要臥床靜養幾天,記住不要給他們吃東西,打點營養液維持體力就可以,兩天之內就能醒過來了。”
王玥高興的拉著任詩雨,“謝謝嫂子!”
任詩雨笑的很開心,我看著她那張天真可愛的臉,心想要不是剛才我親耳聽到她講的那個故事,我一定會認為眼前看到的都是真的。
王玥帶著隊員們道謝離去,我和任詩雨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客廳,看看時間也不早了。
“爸媽,那我們就回去了。”
“哎別啊!”任天翔趕緊拉住我,“你先把夜明珠凈化了,我可不想天天都有狼跑過來給我當門神。”
我拍了拍腦門,和任天翔來到他的書房。
這倒不是個什么難事,夜明珠里并不是煞氣,只是殘留著老狼王留下來的一點氣息而已。
我簡單的擺了個道場,點起清香素燭,供上夜明珠,念了一遍凈身神咒,夜明珠里的死氣就消散不見了。
我收了道場,卻感覺夜明珠好像變了個樣子一樣,和剛才有點不一樣了。
“咦,多余啊,這夜明珠的顏色怎么變了?不會是……壞了吧?”
任天翔這一說我才發現,夜明珠的顏色確實是變了。
這顆夜明珠本來是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可現在卻變成了淺藍色,我奇怪的捧起夜明珠看了半天,確實沒再發現什么不對勁的氣息了。
“怪了,這東西竟然還會變顏色。這樣吧爸,明天我叫蔣亮過來看看,他常年混古玩圈子的,見多識廣,說不定這還真是個什么寶貝呢。”
“哎,行。你和詩雨也累一晚上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哎對了,這玩意不會再招來什么狼啊虎啊的吧?”
“不會了,放心吧。”
我和任詩雨回到家里,我一路上都低頭不語,心里在想著一件奇怪的事。
在對付那只變成尸煞的狼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的有種感覺,好像那只狼和某個人有什么聯系。
但是任詩雨手里的銀針一直在我腦子里閃來閃去的,我總是沒法集中精神,直到躺在床上我也沒想明白,那只狼到底會和誰能搭上邊。
任詩雨抱著醫書躺在我身邊,我嘆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徹底魔怔了,每天和我說不上幾句話,要不就扎在一堆厚厚的書里,要不就是擺弄院子里的那些花兒。
她的醫術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只是我還沒搞明白,夏天執意讓我教任詩雨種花到底是有什么用。
“多余。”
“嗯?”
“你說,安哥哥教我的醫術厲害嗎?”
我趕緊點頭,“厲害。”
她合上書看著我,噘起了嘴。
“重新夸我,你的態度不真誠。”
我把她摟在臂彎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柳前輩的醫術出神入化,說真的,我真沒想到你能學的這么快,今天要不是你,那兩位兄弟的命可就真懸了。”
任詩雨笑了,“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厲害,安哥哥教過我,他說活尸煞氣和死尸的不同,因為死尸煞氣只是死物,而活尸煞氣帶有活人的基因,會在身體里分裂繁衍,很難對付,我厲害吧,一下就解開了。”
我點頭,“是啊,半個多月之前我也中了鄭玄的活尸煞氣,我只是吸入了一點煞氣就差點沒命,要不是蔣亮用尿呲我……”
我突然停住了嘴,腦子里一下子閃過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任詩雨見我呆呆的發愣,奇怪的搖了搖我的胳膊。
“多余?你想什么呢?”
我呆坐了半天,猛的掀起被子跳下床,一把抓過了手機。
“喂,亮哥,別睡了,趕緊起來。”
蔣亮的聲音不滿的嘟囔著,“干嗎啊這大半夜的,陶爺您這是抽哪陣子風了?”
“你現在馬上去西郊火葬場接上周師傅來我家,順便把蘇眉也一起接上。”
蔣亮頓時睡意全消,“喲,聽您這意思是有大事要辦了。”
我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嘴角閃過一絲冷意。
“我想……我這次是真的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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