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瑪瑪…史爾特爾有危險!”
李澄的話仿佛還回蕩在耳邊。
祖瑪瑪加快了腳步,朝著大瀑布一路狂奔。
希望還不算晚。
希望石頭坑還能挽救。
希望…她在這場襲擊中活了下來。
心中的思緒萬千,催促她趕緊到達目的地,祖瑪瑪的汗水沿著后背留下,濡濕了自己身上本就不算厚重的布料。
腿腳略微的酸麻起來,早就疲憊的身體強撐著榨干體內所有的潛能。
然后,視野被新的場景充斥…
背后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
“…啊…啊…!”
祖瑪瑪震驚的發出無意義的低鳴,如遭雷擊,表情僵硬在臉上。
她看到了現在的大瀑布,用準確來說——現在是一片大荒地。
空氣沉重起來,哪怕是最無情的惡人,面對這種慘絕人寰場景恐怕都不能放肆的笑出聲來。
這已經不能稱作“死傷”了,這是屠殺。
——變的灼燙的紅石旁邊焦尸密布,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不知死活的販奴者死在這里,層層疊疊堆在周圍。籠蓋著地面的則是巨木的厚厚飛灰,任誰看到都只會感到難過罷了。
這些獵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死前的表情都不約而同的定格在恐懼和絕望之中。
美麗的大瀑布化為火中煉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地獄氣息,不管是讓喉嚨劇痛的熱空氣還是幾乎化為實體的滾燙氣流都證明了這一點。
頭發粘在額頭上,祖瑪瑪的思緒幾乎不能保持正常,看著眼前這幅離奇的畫面心里跳個不停。
自己肯定是搞錯了什么吧?
祖瑪瑪頭一回感覺自己手中的掛斧是這么無力——這種對環境的毀壞程度絕對不是她能做到的。
她,那個看起來和她年齡相近的紅發少女,叫做史爾特爾的人,自己幾分鐘前還在多余的為她而擔心呢。
結果就是她制造了這里的慘劇。
而現在她的那把烈焰魔劍正懸浮在她的頭上,史爾特爾神情專注背對著她,凝視著這個怎么看都不妙起來的源石坑——黑紫色的幽光閃爍個不停,明顯是已經瀕臨進入爆炸態。
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已經快要嚇丟了魂的祖瑪瑪。
如果說之前祖瑪瑪還認為史爾特爾的劍只不過是一把神奇一些的武器而已,那現在她可能要改變自己的觀點了。
咔嚓咔嚓…!!
大地在碎裂,有什么東西升了上來,猶如毛孔出汗一樣。從大地的各個裂隙撲騰個不停,隨著絲絲白氣一同鉆出來。
“這是什么啊…”
祖瑪瑪驚悚的看著原本的大瀑布地貌正在逐漸崩解,熾熱的氣流四處亂竄,地面滲透上來的熱流幾乎燙腳,已經完全站不住了,祖瑪瑪不由得向后退了幾步。
這還遠遠不是極限,她看得出來。
“史爾特爾?你在干什么?”
祖瑪瑪試圖沖上去阻止史爾特爾的進一步動作,讓這股不斷增強的力量完全釋放出來,這肯定會毀滅這片雨林的。
史爾特爾回過頭,有些驚訝:“啊,是你啊,你回來了?”她說著,刻意的撇開目光,不想和祖瑪瑪的目光對視。
“快點離開這里。”
史爾特爾簡潔的語言讓祖瑪瑪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不依不饒的問道:“你現在在干什么?”
說話間,火焰魔劍的光彩又放大了幾分,史爾特爾身周的火焰再度噴發出來,高高飛上天空的火柱讓祖瑪瑪看呆了,因為不只是周圍的環境。
天空…原本星辰照耀下的漆黑夜空也變得昏黃無光,滿天繁星不再,月亮的光輝也被黃色光芒完全掩蓋,最恐怖的異像便是天空中出現的渦旋狀氣云,宛如世界末日。
數百米的火焰柱最先從早已支撐不住的地面中噴發出來,直升高空。
劇烈的地震讓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祖瑪瑪呆呆的感受著這副奇景,史爾特爾急促的喊道:“趕緊離開這兒,接下來它會出現在這里。”
它?
祖瑪瑪早就過載的大腦還沒等想明白這個它指的是什么,就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給推了出去,史爾特爾無奈的聲音遠遠回響著。
“哎…讓所有人離遠點,別接近這里。”
“我會一勞永逸的解決一切…”
她的聲音若即若離的回響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祖瑪瑪分明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不甘心…還有久久不能散去的憤怒。
轟!!
火山爆發或許都沒有這樣的震耳欲聾。
李澄被劇烈的震動喚醒,幾個大巫正圍著他討論著什么,能感受到未知的源石技藝正在治愈著他,他緩了緩自己的身子骨,奇怪于剛才的地震。
“大哥哥你醒了?”艾絲黛爾高興的跳了出來,讓李澄愣了愣,認出來人是誰讓他稍稍有點欣喜:“小鱷魚?”
還沒等和她說些什么,更加猛烈的第二波震動讓在場的人都原地倒了下去,天旋地轉讓李澄一陣惡心。干嘔了幾下,要不是胃袋里的東西早就吐了個干凈,他怕是又要遭不住了。
“這…這難道?”李澄心里升起恐慌,心煩意亂的看向那遠處升空的火焰柱。
那肯定是史爾特爾做的…李澄感到不安。
……
阿卡胡拉聚集地。
斯維爾和其他作為俘虜的販奴手一起,被兩個部落勇士粗暴的拉在一旁,他們紛紛驚恐的討論著什么,斯維爾聽不懂。
地震把樹木震塌了,道路被封堵,他們不得不原地等待一會兒。斯維爾同樣清晰的看到了那遠方的紅光異象和高高升起的火焰柱。
呆滯的看向被染成赤紅的天空,這分明就是末日的景象,他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難道連主都放棄我們了嗎…?”
剛剛熄滅雨林大火的阿達克利斯疲累的癱坐在原地,紛紛指著那些火柱討論著,并且還在討論要不要比比誰能爬上去的無厘頭問題。
和部落的族人們不同,族長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也都不約而同的朝那高空火柱投去了目光。
倪壩壩仔細的看了看,心有余悸的捋了捋胡須。
薩娜很奇怪,轉身問他:“你看出什么了?”
他慢悠悠的回頭,笑瞇瞇道:“哎呀…我在想這么大的火,烤東西吃一定很香吧?”這話讓女族長聞言忍不住嘴角一抽,連忙擺手表示不想再聽了。
坎石則撇了撇嘴,暗自低低諷刺道:“這么大火…怕不是直接烤沒了。”隨即又想起了什么高興的事情。
“能噴火有什么用,哪有我們部落的燧石能打?”坎石暗暗得意,不屑的移開目光,這些老掉牙的族長哪有他懂什么叫阿卡胡拉?
“下注了下注了,賭局是那個紅頭發的外來者有沒有嘉維爾能打!下注了!”
伊娜姆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黎博利少女手里捧著一面托盤,到處走動著,吆喝著似乎看起來有趣的賭場,有不少人都參加了。
被克塌兩兄弟強行拉出來打架,怎么能不找回來點成本呢?她心里笑了笑,看著托盤里逐漸豐盛起來的…奇形怪狀的果子。
啊,忘記了,他們不用龍門幣的,伊娜姆有點窘迫。
“我賭嘉維爾!”
“我也賭嘉維爾!因為我和嘉維爾打輸了!”
族長薩娜聞言,轉頭恨恨的朝吆喝的人大吼一聲:“森蚺部落的人不許賭博!”讓族人們爆發一陣哀嚎。
嘉維爾正在奇怪這天色的異變,用余光瞥見不遠處一個以夸張姿勢跑過來的鸚鵡,她瞬間就感到有些不妙,按照往常的經驗,自己又要被這只鸚鵡給說教了。
“哇!你是不是又把祖瑪瑪拉過去了?”果不其然,大祭司怒視著嘉維爾,用幾絲討要的意味道:“快讓她回來,我們還要造大丑去呢!”
大祭司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毛茸茸的兩只翅膀,難受的道:“你看我為了幫你們打架,又掉了好幾根羽毛呢!”
嘉維爾無辜的撇了撇嘴角,雙手叉腰:“哎,祖瑪瑪的事這回可跟我沒關系!”
“她現在又跑哪去了我可不知道。”
見嘉維爾不像說謊,大祭司蔫了下去,這個藍色的奇怪鸚鵡又蹦蹦跳跳的走遠了,嘉維爾無所謂的抬了抬頭,繼續打量起那遠方的火柱。
“……嗨,這幾個柱子可真帶勁!”
……
角落里的秘巖術士小隊則比較凄慘,他們被剛才的地震摔得七葷八素,一個倒霉鬼還不小心被磕掉一顆門牙。
“唔…我們在哪?”伽林可算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就看著自己的下屬一臉悲憫的看著自己,把他弄得毛毛的。
“怎么啦?你們一個個都這表情,誰死啦?”
幾個術士你推我搡,最后那個被磕掉門牙的倒霉蛋鼓起勇氣朝伽林道:“咱們都沒死,老大!”他稍稍咽了咽口水,不忍心的低下頭。
“就是我們被俘虜了,老大!”
哦,原來就是被俘虜了啊…多大點事。
嗯?等等啊…
被俘虜了?
伽林大腦有點死機,才猛然發覺自己的雙手已經被捆起來了!
“你們搞毛呢?!怎么被俘虜的?”
“你們在逗我嗎?”
伽林要瘋了,怎么他暈過去一下,醒來自個兒還有自家部下就變俘虜了?販奴隊全軍覆沒,這讓他怎么跟戈達交代?
“我記得不是只有一個人嗎?只不過把我敲暈了,那你們沒有制服她?!”
自家老大的質問讓術士們有些啞然,一個人機靈的插嘴道:“咳咳,老大你暈過去了,是沒有看到當時的形勢!”
“我們其實是在英勇奮戰之下,被那群卑鄙的當地人用人海戰術給淹沒了。”
“那個人可不是一個人啊,她后面還跟著好多人的!”
幾個術士擠眉弄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全都跟著夸張的渲染起來,又合伙講起了他們的英勇奮戰史:“不信老大你看,他的門牙就是之前作戰的時候被磕掉的!”術士們指著門牙哥一本正經的道。
“呃…似、似啊!”丟了門牙的老兄哭喪著臉,勉強露出一個慘烈的笑容說道。
“對啊,五十只阿達克利斯啊!都身披重甲大盾!”有些心有余悸的語氣讓伽林聽著一愣一愣的,微微頷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們起了,被一刀秒了,有什么好說的嘛?”
“是啊是啊…老三說的在理!”
見糊弄過去了,幾個術士互相竊笑幾聲,裝出悲痛的表情看著伽林,眼角還擠出幾滴什么玩意兒:“老大,你說我們之后怎么辦?”
“作為公會的人,我們肯定不能屈服在這里…我們要…”伽林緩了緩,慷慨激昂的話還沒說完。
轟隆隆!遠處又是一輪巨大的轟鳴打斷了伽林,他捂住了耳朵,下意識的怒罵起來:“我靠?誰大半夜的在這里放炮!有沒有點素質?”
隨后他抬頭看了看,發現了那些升空的火柱,還有這怎么看都離譜的天空,他呆住了片刻,隨即微妙的看向周圍的術士:“你們沒告訴我要世界末日了啊?”
術士們窘迫的互相瞅了瞅,異口同聲的道:“要不老大你再睡會兒?”
伽林無語,找了個較為平坦的坑也蹲了下去…
……
5月8日,2:49P·M天氣/未知,薩爾貢領土無人區,販奴公會“刻靡號”飛艇。
戈達通過窗戶遠遠注視著雨林升騰起的火柱,耀眼而摧人心神,光芒奪目而久久停滯在人的心頭。宛如創世神跡刻印在身體中,即使距離這么遠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他眼神微微低了低,有些意外。
“這就是你所謂的…保密?”
坐在旁邊身著黑色正裝的男人扯了扯領帶,沒有絲毫好感的逼問道——這是其本輪販奴工作的交接人。
“沒有保護好那個沒用的合作人也就算了,你這輪行動的奴隸呢?”
戈達心里打鼓,按理來說伽林的秘巖術士和半數的販奴隊足以把那批奴隸押送回來。他揚起臉龐,胸有成竹的道:“請放心先生,這次必然不會讓您失望。”
交接人有些不悅,也偏頭看向雨林地帶涌起的火柱:“戈達先生?這種高強度源石技藝會引起薩爾貢官方和外國的注意,希望不是你的人搞出的動靜。”
他的人搞出的動靜?
戈達就當他在夸自己了,雖然他也知道伽林那個低賤斐舍還沒有這個本事,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但這按理來說不可能,那個不知道哪跑出來的怪異小子應該死了…那還有什么人能弄出這種動靜來?
戈達陰著臉,心里積攢的疑惑讓他不太舒心,吐出一輪煙圈,他把煙頭狠狠插進煙灰缸中,讓正裝男子厭惡的看著煙灰皺了皺眉。
“戈達先生,恕我直言,您最近的奴隸供應已經出現不足的情況。”他稍稍頓了頓,拄著下巴看著戈達冷森森道。
“如果再得不到滿足,我們公司可能會考慮和你解除合同。”
“什么?!”戈達鴨子般的粗嗓音滑稽的尖叫起來,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們不能這樣,這都怪那些阿達克利斯太不能生崽子了!”
“三大販奴地的人力資源基本干涸,那些當地的雜種都被抓沒了,剩下的也都躲進深山老林了!”
“這讓我們的販奴行動會很難辦,你不能要求太多!”戈達抱怨滿滿的指控讓正裝男子輕蔑的謔笑一聲。
“那你和你的販奴隊就準備解除合同吧!”
冷冷丟下這句話,正裝男子起身離開,不打算和他繼續討價還價了。
戈達悶聲不響,不一會慍怒起來,把桌子上的資料統統掃到了地上,順便把那張空白的續期合同撕了個粉碎。
“仗勢欺人的哥倫比亞孬種!”他癲狂的大罵起來。
飛艇內作為安保的販奴獵手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多發出一絲雜音,在這個時候撞上首領的槍口。
……
源石坑前,史爾特爾仍舊獨自矗立在這里。
她只是淡淡的呼出一口濁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感覺還是很微妙,暖流竄繞著她,和以前一樣。
咚!咚!咚!
沉悶的心跳聲浸染了喧囂的世界,越來越大,就像是有人緩緩走到自己的面前發出的聲音。
地面徹底破碎開,腳下被一股升力托起,最先冒出來的,是一只能遮天蔽日的巨手,和史爾特爾纖細高挑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渾身鋼鐵般的漆黑鏈鎖束縛在火焰之軀表面。
視野上升,一切變得渺小起來。
巖漿涌動,不滅熔巖在巨人身體表面散發出不可違抗的意志,內部洶涌的暗潮已經浮了上來。
思緒寧靜柔和,史爾特爾握住了那把劍,輕輕遞給了那只伸過來的火焰巨手,嘴角飄渺出一句簡單的話語。
“靠你了。”
像是在回應般,巨人的身軀破土而出,如同高高聳立的擎天巨嶺,一座火焰山峰矗立在大地上。
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火焰巨人,史爾特爾站在那漆黑的鎖鏈之上,俯視著下方的雨林。
目睹全程的祖瑪瑪大張著嘴,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那么…開始吧!按照我的意志…毀滅這里。”
巨人所持的魔焰巨劍斬了下來,火焰正沖向那積存了不知幾百年的巨型源石坑。
黃昏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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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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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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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