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烏云越來越低沉,在大地之上不斷的聚集。
烏云當中有雷霆響起,在這靠海的地方,海風一吹,最容易引來傾盆大雨。
雨點開始從天空掉落,雷霆與雨滴同時興起。
狂風卷著烏云,在海面上不斷的噴灑。
烏云之下,是那一萬稀稀拉拉的土著士兵。
他們就像是瘋了一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前方的漢人百姓沖去。
這僅僅只有三百人組成的防御陣營,對于他們來說,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坡。
他們根本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中,他們認為沒有人能夠打過他們。
他們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癲狂。
但沖鋒陣型根本沒有任何章法,手中的木槍被他們隨意的拿在手中,又或者拖在地上。
腳上的鞋子跑丟了都不自知,狂熱的利欲充斥著他們的內心。
他們現在只想著沖過去,將眼前的這些漢人百姓全部殺死。
這三個陣型的漢人百姓所組成的方隊舉起了手中的火銃,瞄準了前面嗚嗚泱泱沖過來的土著士兵。
那排山倒海如同潮水一樣沖過來的敵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就嚇得雙腿打轉。
但這些漢人百姓之前經歷過訓練。
”開火!”
這些漢人百姓的統領大喊一聲,率先的激發了手中火銃。
伴隨著火銃的激發,子彈飛逝而出。
火銃噼里啪啦,不斷的響起,鉛子在空中飛逝,與雷霆和閃電一起交織了一場死亡的盛宴。
鮮血開始在地面上匯集,沖在最前面的那些土著士兵紛紛中彈撲倒在地。
然而身后的那些土著士兵并沒有看到前方的慘樣,他們在本能之下不斷的往前沖鋒。
火銃發出來的巨大聲音也被天上的雷霆遮住,沒有人會在意這些落在地上的那些土著士兵。
他們被后面的人踩在地上,沖鋒勢頭依然很足。
一輪發射之后,這三百壯漢開始裝填彈藥開始重新發射。
然而在這些土著的進攻之下,他們的距離和這些漢人百姓不斷的縮減。
就在他們以為他們能夠將這三百漢人百姓的陣營沖爛時,突然有幾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幾個黑點飛上了天空。
那是孫杰很早之前就淘汰下來的,空響雷以及煤氣罐大炮。
他們排列在這三百漢人百姓身后不遠處。
那些連發空響雷,就像是同時飛出蜂窩的馬蜂一樣,密密麻麻。
炮彈在空中畫出優美的弧線,帶著死神的氣息,落在了土著士兵的陣營當中。
爆炸聲起,當中的破片飛射而出,周圍不斷有人捂著身體上的傷口落在地上。
慘叫聲不絕于耳,碎肉與內臟在地上交織,被后來人踩進泥里,空氣當中的腥臭味道越來越濃郁。
這是一場地獄。
鄭成功放飛了無人機,因為他們現在已經來到了海岸線邊,準備靠岸。
無人機越飛越遠越飛越高,即便是在這風雨之中也保留著一定的穩定性。
傳回來的畫面以及傳來的槍炮聲,讓他明白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緊急集合,準備登陸。百姓有難,咱們必須要及時救援。”
鄭成功站在甲板上,大聲的呼喊著。
身后的傳令兵,也急忙沖進了船艙當中,將這一消息通過船只上所攜帶的電臺下達了下去。
當然了,他們船只上的那些電臺,全部都是孫杰配給他們的。
這些人的速度很快,沒有多長時間,海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登陸的小船。
它們像離弦的箭,全部貼在了海岸線上。
隨后他們使用著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武器,在岸邊上集結。
鄭成功手中的這些軍隊遠不如孫杰的軍隊精銳,手中的那些軍隊所使用的武器,除了之前在孫杰手中購買的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的大刀長矛。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的戰斗力。
鄭成功站在這些人的最前面,說了幾句簡單的豪言壯語,便率領著他們開始進攻。
這些士兵大約有五千人左右,兵分兩路,一路由鄭成功親自率領前去救援那些漢人百姓,另一部分由鄭芝豹率領直接前往馬拉里的總部。
這些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速度很快,尤其是鄭成功,在這亂石叢生的沙灘上,速度快到了極致。
就像是兔子一樣,他拿著一把由孫杰分給他的一把MG42機槍快到了極致。
他的那些親衛分布在他的周圍,幾個人肩膀上背著MG42的彈匣與子彈。
他們與土著士兵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眨眼間便來到了機槍的射程范圍之內。
這是一處雜亂無章的灌木叢。
對面的土著士兵已經被那些炮彈炸懵了,尤其是前面的那些,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炮彈從何而來,他們被那慘烈的場景嚇得在地上亂竄,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他們往四面八方的逃竄,恨不得手腳并用。
鄭成功看到這個場面之后,可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他當下就將機槍前面的那些灌木清理干凈,隨后又急急忙忙的把手中的機槍固定在地面上。
旁邊的親衛也急忙把手里的子彈裝進了槍膛。
鄭成功臉色陰冷,目光如隼。
嘴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食指扣動扳機。
電鋸聲在這大雨里開始蔓延,指引方向的曳光彈就像是流星一樣落在了土著士兵當中。
金屬的彈頭穿透了這些人的胸膛,將他們的生機斬斷。
或命中心臟直接把心臟擊成一片血霧,或命中肺部又或者命中腹部。
不管命中哪里,都沒有人能夠活下去。
鄭成功身后的那些士兵也在各自統領的帶領下,朝那些土著士兵撲去。
鄭成功作為掩護,手中的機槍就沒有停下來過。
這根本就不是戰爭,而是一場屠殺。
炮彈、槍械,在這里不斷登場。
這里已經變得比屠宰場還要血腥,在地面上匯集起來的那些雨水,也早就變成了紅色。
空氣當中的血腥味已經年到發膩,即便是那猛烈的海風也無法吹消散。
走在隊伍最后面的馬拉里,聽到了耳邊傳過來的槍炮聲。
他止住了腳步,來到了一處高地上。
舉著單筒望遠鏡向前方看去,視野當中,道道火光在前方出現,就好像天上的雷霆,不斷的洗刷著大地。
“這是怎么一回事?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會有如此猛烈的爆炸?”
馬拉里就像是見到鬼一樣,手中的望遠鏡也因為恐懼而變得顫抖。
從前面吹過來的海風,攜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味,讓他作嘔。
他捂住自己的口鼻,忍住腸胃當中的翻江倒海,跳下了高地。
他讓手中的部下全部停止前進,想都沒想,就帶領著他們往總部逃去。
雖然手中有一萬土著士兵,但他并不認為這些士兵能夠擋住前面那猛烈的爆炸。
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現在過去,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事實上,總督府所在的城池里也有相當一部分的火炮。
但這些火炮質量比較大,這次出來并沒有攜帶。
作為一個軍人,他深刻的理解火炮的威力,有多大也深刻的明白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在火炮當中活下來。
現在前面突然出現了火炮,那么就代表孫杰很有可能染指了,既然前面能夠出現敵人,那么誰又能保證其他方向沒有呢?
當務之急是先守住自己的地方再說。
他們的戰斗力不行,但論起逃命,確實一絕。
他們奔馳在大地上,速度很快。
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即將進城之時,鄭芝豹忽然來到了他們的身后。
看著穿戴與土著士兵截然不同的馬拉里等人,鄭芝豹的眼睛瞬間明亮。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的這些人肯定是那些可惡的殖民者。
大雨朦朦,并不能看清楚他們的長相,但鄭芝豹根據這些人的衣裳,也能夠分辨出他們的來歷。
二話不說,就開始讓麾下士兵追擊他們。
他也拿著一桿98K,瞄準了前方,扣動扳機。
金屬子彈從槍膛中飛出,命中了一個士兵。
這個士兵距離馬拉里不遠,就在他的側前方。
因為槍聲被天上的雷遮住了,所以給人感覺,就是一道閃電過后一道雷霆過后,這個士兵忽然撲到了地上。
后背上有一個黑洞洞的洞口,血液不斷的往外流淌。
馬拉里慌張的看著地上的尸體,不知所措。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誰能告訴我!”
就在這個時候,子彈的呼嘯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側前方的一個士兵再次撲到了地上。
他終于反應過來,猛然回頭看向后方。
他看到了一大堆氣勢洶洶的士兵。
他慌了,他急了。
“快點逃命,快點跑,快點回去。”
馬拉里大喊。
此處距離鄭芝豹有將近兩百步遠,還是大雨。
到底是什么樣的武器,竟然能夠在這大雨當中使用?而且還能打這么遠?
要知道,他們所使用的火繩槍在大雨之中壓根沒有辦法激發。
不能激發的火繩槍,甚至還沒有燒火棍好使。
鄭芝豹邪魅的一笑,手中的98K重新上膛,再次舉槍瞄準了一個士兵,然后扣動扳機。
槍聲過后,又有一個弗朗基士兵被打死在地。
98k也僅僅只有寥寥幾人擁有,剩下的人大部分使用的都是那些老舊的火銃以及長槍大刀。
所以這98K的槍聲就顯得非常單薄,但他率領的那些士兵,邁著瘋狂的步伐朝前方沖去。
天上的雨很大,順著馬拉里的臉龐不斷的往下流淌,讓他根本看不清楚前方到底過來了多少人。
恐慌之中,他只能不斷的奔跑,他只能將地上的那些尸體扔下。
周圍的那些佛郎機士兵也如同他這樣,瘋了一般往回跑去。
他們根本就沒想著抵抗,因為他們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些人是海面上的那些人嗎?他們終于要行動了嗎?該死,應該早就想到的。”
馬拉里恍然大悟,終于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這就是孫杰對他的殺戮。
因為距離尚遠,再加上馬拉里距離城池又很近,所以等鄭芝豹他們追到跟前上時,馬拉里他們這些人已經逃進了城中。
盡管留下了一些士兵,但數量不多,也僅僅只有幾百人而已。
看著已經關閉的城門,鄭芝豹的臉上多了不少譏笑。
如果是以前,遇見這種事還比較頭疼,但現在,只不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軍中有足夠的火藥,炸開城門根本不是一回事。
于是,他開始下令讓手中的那些士兵往城門底下堆積火藥。
馬拉里也來到了城墻上,這是一座棱堡建筑,其防御能力遠遠不遜色于熱蘭遮城。
他一瞬間就發現了在城門外面忙碌的那些士兵。
盡管不知道他們往那里堆什么東西,但也能猜到他們的意圖。
“快點開槍打他們,快點,千萬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
馬拉里火急火燎,額頭上的汗水混合著天上的雨水,瘋狂的往下流淌。
話音剛落,他旁邊的一個士兵就舉起了手中的火繩槍。
只可惜,火繩早已經被天上的大雨澆滅,根本沒有辦法使用。
即便是城墻上的那些火炮,也很難在大雨之中順利釋放。
好不容易打響了一炮,也因為空氣中的潮氣太大,導致射程極為有限。
就在馬拉里手忙腳亂之時,一道驚天巨響,從城門那里傳來。
緊接著地動山搖,城墻就像是起起伏伏的篷布一樣。
馬拉里瞬間明白發生什么事了。
只見那里煙火紛飛,磚瓦四濺。
飛過來的碎磚以及破木屑,命中了他周圍的一些士兵。
這些致命的東西,收割著他麾下士兵的生命,無情而又殘酷。
大雨將那里的塵霧壓了下來,密密麻麻的身影,從雨幕中沖出。
“該死,該死的秦人,這些黃皮猴子,真是該死!”
馬拉里大聲喝罵。
事已至此,他又如何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快,退,退回去,退回去!”
馬拉里瘋狂的往回逃竄,直接扔掉了城墻。
身后的那些士兵也不管什么,紛紛狂奔。
受傷的士兵速度很慢,祈求著有人能夠救援,可沒人管他。
這個時候,誰能顧得上他們?
地上的尸體,在雨水之中漸漸冷卻。
鄭芝豹跨過了城墻,手中的98k再次瞄準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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