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漳州。
朱由校收到了從臺灣發過來的奏折,里面的內容則是由張家興等人羅列出來的,南海水師所需的物資。
看著上面的內容,他嘴角微微勾起,將奏折交給鮥瞳收起。
“讓張家興轉告鄭芝龍,這清單上的物資,朕都準了,并會讓工部加緊督造,隨后分批撥付!”
“是!”
鮥瞳轉身出去,將原話轉述給了送奏折過來的那名兵卒。
鄭芝龍手下的那些家伙,開口不可謂不大。
單單戰船就要了四百艘之多,其中上至福船、鳥船,下至網梭船和海滄船等,應有盡有。
僅這些,就夠南京各船廠加足馬力干上一兩年的了!
更別提還有那火槍、火炮,以及兵甲、弓弩等等。
但朱由校也清楚,這些早晚都是省不掉的。
十八芝雖然強悍,但畢竟還是野路子出身,要增補的東西太多了。
同時,應下這些要求,也是給鄭芝龍手下的那幫人一個態度。
那奏折上,除去需工部提供的東西以外,還有關于錢糧的部分。
十八芝上下接受招安,還需撥付十萬兩的安家銀。
每月餉銀六萬兩,糧兩萬五千石,,折算下來,單單養著南海水師,每年就需一百三十萬兩銀子!
這還不算戰時的傷殘撫恤,以及物資消耗!
對于之前的天啟來說,這是一個令人心疼的數字!
但是放在現在的朱由校身上,不過是毛毛雨罷了,誰讓咱內帑里還躺著兩千多萬兩銀子呢?
爺.....錢多,就是豪!
鮥瞳離開后不久,孫康旺便風風火火的找了過來,他雙手將一本冊子遞了過來。
“陛下,溫、劉、孔等六家已經查抄完畢!”
“共計白銀二百七十二萬兩,黃金四萬三千兩!”
“田產十萬零七千四百二十一畝,宅院十八處,商鋪三十二間!”
“另有文玩玉器等物,估值五十萬兩!”
朱由校聞言,頓時便升起一種將溫元秋等人從亂葬崗里刨出來再砍一次的沖動。
這幾天,他在施粥之余,也粗略的翻看過漳州的資料。
整個漳州,耕地面積也不過七十萬畝!
六家!
十萬余畝田產!
他們好大的胃口!
如此下去,百姓如何不反?
“給鄭芝龍撥付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告訴他,這是給南海水師的安家費,天啟八年的軍餉和士兵們的口糧錢!”
“另外,讓施邦曜來見朕!”
孫康旺離開,朱由校看著那冊子上的文玩玉器一項,又皺起了眉頭。
這些東西,怎么搞?
發賣?
物以稀為貴啊,前段時間從那些京官家中抄出來的這類東西,到現在還沒處理完呢,這特么又來一批?
西方的那些家伙倒是喜歡華夏的古董,自古以來都是。
可若將這些東西賣給他們,朱由校總覺得心里別扭。
自家老祖宗留下來的物件,賣出去容易,想再收回來就難了。
不行,不能賣!
大不了全砸自己手里,建個博物館都擺進去,也好讓子孫后代瞻仰。
施邦曜來的很快,盞茶功夫就到了。
“參見陛下!”
朱由校沖他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說道。
“溫劉六家,查抄出十余萬畝土地。”
“施愛卿以為,這些土地當如何處置?”
他很想效仿后世,將土地以國有的形式,給百姓耕種。
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能很大程度的減輕土地兼并的問題。
但他不確定,這樣的政策,在大明是否適用。
而且,西北那邊,李自成是直接把土地分發給百姓的。
即使以后李自成他們撤出陜西,這些土地也注定是難以收回的,強行征收,只會激起民變。
可若是南北政策不一,朱由校也怕以后會生出事端來。
施邦耀躬身一禮:“陛下,臣以為,當低價賣發給百姓為宜。”
“當然,漳州百姓如今大多是拿不出銀錢的,但為安定計,臣請陛下準許他們賒欠!”
朱由校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只是如此多的土地,若是簡單售賣,恐會讓人鉆了空子。
“辦法可以,但要嚴查所有購田者的身份!”
“限制購田數量,以防有人耍小心思。”
“另外.........”
他沉吟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如果這些田地在發賣出去之后,嚴禁再次交易售賣轉手,施愛卿以為是否可行?”
“這......”施邦耀遲疑了,“陛下,土地是百姓的財產,自然該由他們自行做主,哪有自己的東西不許買賣的道理?”
“若是百姓家中有人生了大病急需用錢,土地又不能買賣,那豈不是坐視親人病死?”
朱由校道:“可以用土地作為抵押,向官府申請借貸!或者以購買土地的價格,賣還給官府。”
“其實朕的意思是,只要能禁止土地在民間自由買賣就可以。”
施邦曜聞言眼前一亮:“陛下圣明,此法可以一試!”
后世的一句話很有道理,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雖然以后肯定會有人想出法子鉆漏洞,但穩住一時是一時。
朱由校相信,只要能讓百姓富起來,能有更省力的法子,賺取到比種地更多的收益以后,有沒有耕地,其實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朱由校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行,暫且就先這么定下,你去找孫指揮,把那些田契帶走,回去準備一下便實施吧。”
“到時候了,朕又該去施粥了!”
“臣遵旨!”施邦曜躬身退去。
朱由校讓人喊來了容貴妃和成妃二人,整理了一番衣衫后,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城門外,粥棚那里的氛圍依然火熱。
朱由校隨意的打量幾眼后,眉頭逐漸皺起。
“怎么多出來這么多的窩棚?”
鮥瞳拱了拱手:“回皇爺,他們是怕回家的路上,把食兒給消了,所以便索性在這里搭了窩棚住下,吃飽了就睡,肚子里的食兒能化的慢些。”
朱由校:..........
我了個去!
總感覺這種法子,像是在養豬!
可現在還是深冬,雖是南方,卻也有零下七八度的樣子。
想修橋補路都不是好時機。
找點什么法子,讓這些百姓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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