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康旺拿著信物走出東廠的時候,遠在城外的神機營情況也沒比東廠這邊好到哪去。
針北望帶了三百余名錦衣衛,一早就埋伏到了神機營的四周。
白天,神機營除了留出一千人將值房圍了個水泄不通之外,其余人則是正常操練。
整整一天過去,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之處。
可到了二更時分,士兵們在一天的操練之后,躺在床上剛剛睡著,外面就突然響起了緊急集合哨!
長期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讓他們迅速睜開眼,穿好衣服向校場上跑去。
可等到了校場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這哨子,不是神機營的任何一個將領吹響的!
盧象升也被哨聲給吸引了過來,他臉黑的像鍋底似的,指著值夜的那個坐司便是一通大罵。
“竟然讓人溜進來吹了哨,你是干什么吃的!”
“這次只罰你本月餉銀,再有下次,軍棍伺候!”
隨后便解散了兵卒,讓他們各自回營休息。
坐司很茫然!
他明明已經將手下一個司的士兵都派出去巡夜了,鬼知道那吹號哨的家伙是怎么混進來的!
錦衣衛的人能吹出來神機營的緊急集合哨,這一點并不意外,以錦衣衛的耳目來說,知道這些不足為奇。
若是平日,有誰敢在營中胡亂吹哨,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但現在卻是非常情況,錦衣衛才敢用這種方法過來搗亂。
軍營二里外,針北望,聽了手下匯報的經過,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一替一個吹!”
“一定要把神機營的那些家伙吹得欲仙欲死!”
“記住了,每半個時辰吹一次。”
“誰要是沒給他們吹舒服,或者是被抓了,先降三級,回去之后再給大家伙洗上一個月的襪子!”
“老子先去睡覺了,這邊就交給你們!”
他手下的幾個百戶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生無可戀。
瑪的,那可是神機營!
經過三批招兵之后,如今已有整整兩萬人的神機營!
剛剛那次哨子是針北望親自摸進去吹的,吹完便翻墻撤了回來,可以說是打了神機營一個措手不及。
但后面再去..........
要是被抓住了,就算不被打死,也絕對會被那幫子大頭兵好生伺候一番的!
到了那時,吹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看著針北望雙后背在腦后,悠哉悠哉的遠去,一名百戶忍不住問了一句。
“千戶大人,要是神機營出來了咋辦?”
針北望頭也不回的懟了他一句。
“你們是不是傻!”
“敵進我退,敵退我擾!”
“不求殺敵,只求扒皮!”
“今天才是第一天,先給他們的精氣神兒扒層皮下來,后面才安穩!”
那百戶聞言一怔,隨后看向其他人。
“尼瑪,千戶大人的話,你們誰聽懂了?”
眾人搖頭,表示自己都沒聽懂。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聽懂了一部分,那就是不求殺敵,只求扒皮。
嗯,也就是騷擾!
總之,用盡一切辦法,也不能讓神機營的人能睡得安穩!
也就是朱由校沒在這兒,否則絕對會給針北望點個大大的贊!
這貨竟然無意間,悟到了太祖的十六字方針!
雖然只有一半,但也足以說明這貨的不凡了。
于是乎,這幫子百戶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起初他們還擔心在外面吹哨會被神機營里的人察覺,但后來想想,完全沒必要啊!
有了針北望剛剛吹的那一波,是個人都知道有人在外面騷擾!
于是乎,幾個人騎著馬,輪流自神機營的院墻外面疾馳而過。
為了防止神機營里的人惱羞成怒對他們放槍,這幫家伙特意披了兩層甲!
外面鐵甲,里面一層棉甲!
只要不被射中面門,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連著兩次騷擾之后,盧象升有些不奈煩的派了五千人出來。
可這大半夜里想要在野地里尋幾個藏頭露尾的家伙實在困難,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四更天、五更天、一直到天亮,百戶們已經把針北望的交代拋到了腦后,神馬半個時辰吹一次,他們完全是看心情在吹!
心情好了,就過去吹一通。
心情不好了,也要過去吹一通。
可等天亮之后,神機營再次派人出來搜尋時,他們早已叫醒了地窩子里的針北望,騎著戰馬逃之夭夭。
只不過他們本來是想回鎮撫司睡一覺的,可一進門,就看到一群東廠番子被人綁成了粽子丟在大堂里。
針北望從腰間拔出一根癢癢撓,在后背里搗鼓幾下,向值夜的百戶問道。
“這什么情況?”
“一個個跟豬頭似的,這是讓豬給拱了?”
值夜的百戶過來把前因后果給他講了一遍后,針北望樂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后,大手一揮。
“給爺打!”
“打完了,丟到馴象所里去!”
“特么的,報仇都能找錯地方,也是一群人才!”
那些被綁著的番子聽到這話,悔的腸子都青了。
實在是馴象所這個千戶所太沒存在感,而北鎮撫司的存在感又太強!
讓他們一時間搞錯了對象...........
乾清宮里,從王體乾的口中聽到東廠和神機營的遭遇后,朱由校樂的合不攏嘴。
“行啊!”
“這些家伙,果然沒一個愚笨的!”
“連放蜂投毒這樣的事情都干出來了,孫康旺這小子可以!”
“你去,派幾個身手好的,過去試試他。”
“若是沒什么差錯,錦衣衛指揮使就是他的了!”
四個人同時競爭,孫康旺第一個完成任務,而且還是以兵不血刃的方式,實在難得。
至于剩下的針北望和劉碩、李悍將他們,還有指揮同知和錦衣衛僉事的空缺等著他們。
王體乾眼珠子轉了轉,拱手說道。
“皇爺,老奴聽聞成妃之弟,李不白,年紀輕輕便劍術了得。”
“不如,差他過去試試孫千戶的身手?”
“你看著辦就行。”
朱由校只是擺了擺手,對于李不白這人并沒太放在心上。
主要是這些天他一直在和純妃打撲克,成妃那里還沒去過。
對于她的弟弟,更是第一次聽說,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直到現在仍未出手的上前所千戶李悍將,和馬軍前所千戶劉碩,這倆人最后能使出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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