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和魏良卿等人都看愣了。

  這是什么操作?

  等到那八個倭女走近了,那女子的長相也徹底被眾人看清。

  這女人的長相很美,雖不能說萬里挑一,但至少也算是十里八鄉得難一見的級別。

  從外貌上看,最多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她身上覆蓋著的并不是什么衣物。

  而是食材.........

  魚肉、牛肉、各種去了殼的貝類,就這么擺放在那女子身上。

  最顯眼的,當屬肚臍那里。

  竟然是一洼黑乎乎的液體,好像是醬油?

  八個倭女將她們抬著的那名女子放在矮桌上后,便齊齊躬身后退,至墻邊站立。

  高一功和袁宗第忍不住湊上前去,圍著那女人打量起來。

  “額滴個乖乖,竟然還是個白虎?”

  “而且還沒裹腳.....”

  “嘖嘖嘖,你快看這個胎記,長的真是地方......”

  “咕嘟...”

  袁宗第吞了口唾沫,目光看在某處,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看著這兩個家伙的反應,李自成恨不得把他們一腳給踹出去,指著那女人向松前一郎問道。

  “你說........這是宴?”

  松前一郎諂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最隆重的宴席,名叫女體盛......”

  “把族中最美麗的女人放在桌上,更是只有天皇才能享受到的隆重。”

  “如您所看到的這一位,便是一郎的犬母,幸子!”

  “一郎想讓王師知道,松前家從來都沒有要和大明為敵的意思。”

  “希望王師能夠讓松前家繼續在北海道生活下去,一郎愿意做王師的麾下的一條獵犬.....”

  說完這番話,他再次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指著桌邊的幾個草墊子道。

  “請王師享用!”

  可李自成聽完,卻勃然大怒道。

  “你這樣的東西,也配做我秦軍的狗?”

  “來人,將這玩意兒拖出去砍了!”

  松前一郎嚇的猛一哆嗦,連忙膝行后退,一臉驚懼的看著眾人:“為、為、為什么??”

  “為什么?”

  李自成冷冷的看著他。

  “呵!”

  “一個能把自己親娘扒光了送給別人的貨色,老子可不敢留!”

  他話音剛落,李過便已大步上前,揪住了松前一郎的后脖領子。

  接著,便把他朝窗邊拖去。

  桌上的幸子,也就是松前一郎的母親從未開口,但是在看到這一幕時,終于大叫起來。

  “雅蠛蝶.....雅蠛蝶.....”

  她一邊叫,一邊看著松前一郎。

  但身體卻沒敢移動半分,似乎是害怕會因此讓食材從身上掉下來。

  見李過沒有停手的意思,幸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用蹩腳的漢語說道。

  “我、我愿意......我、我愿意的.....”

  “不要、不要殺我的一郎......”

  說著,兩行清淚就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李過回頭看向李自成:“叔,還殺么?”

  “殺!”

  “慢著!”

  李自成和魏良卿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李過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李自成看向魏良卿:“公爺有想法?”

  魏良卿笑著擺了擺手:“想法倒談不上。”

  “只是這松前家盤踞北海道已有數十年之久,留下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大人!”

  一直跟進來的野子聽到這話,直接就跪了下去。

  “請大人為蝦夷一族作主啊!”

  “松前一郎絕非善類,留著他,恐會另生事端!”

  “更何況松前一族只是占了蝦夷的一小部分土地,就算大明想要收復這里,有小人幫忙就足夠了!”

  蝦夷是北海道的另一個名字,和北海道這個名字相比,出現的更早,阿伊努人也更習慣這個名字。

  同時,他們也不會稱呼自己為阿伊努人,因為阿伊努這個詞,在他們的語言里,就是人的意思。

  他們更愿意別人稱呼他們為烏塔利,這是伙伴的意思。

  野子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但魏良卿聽完卻并沒有改變主意。

  李自成想再追問,也被他用眼神給阻止了。

  一條狗而已,早殺或是晚殺,區別并不大,反正早晚都是要殺的。

  李自成也就沒再說什么。

  看著桌上松前一郎的母親,他有些鄙夷的搖了搖頭。

  蠻夷就是蠻夷!

  這樣的做法,實在令人不齒。

  “既然如此,那就吃吧,別浪費了這些食材。”

  說著,他走到矮桌邊,將墊子一腳踢開,從幸子的腿上捏起一片魚肉。

  想了想,又在她肚臍的醬油里沾了一下,隨后送到了幸子嘴邊,并示意她吃下去。

  幸子一臉驚懼,見狀只能照做。

  重樓湊到近前,盯著幸子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最后搖頭說道。

  “侯爺放心,沒下毒。”

  “鮮肉嬌嫩,但凡有什么毒物進去,都能一眼看出來。”

  聽到這么說,眾人便放下心來,一個個都來到桌邊,將幸子圍了起來。

  沒有筷子,也不需要筷子。

  就用雙手在她身上取食。

  食材還是它們本身的味道,并沒有因為這種特殊的擺放而改變絲毫。

  只是另外的體驗,總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浮想聯翩。

  一頓飯,吃了很久........

  當日........

  次日........

  隔日........

  考慮到秦軍在海上漂了十天,大多數人身體情況都不是太好,李自成便下令全軍休整三天。

  直到第四天,一眾秦軍高層再次聚集到一起,商議起了后面的事情。

  松前家的這個院子外面,多了個匾額,上面寫著北海指揮府五個大字。

  三層的木樓,也被隨行帶來的匠人們做了改動。

  最明顯的就是一樓被改成了聚義廳的樣式。

  兩把覆蓋意著熊皮的椅子,擺在大廳的中間,算是李自成和魏良卿的位置。

  從這兩把椅子一直到門口,左右各擺著五張覆蓋著狗皮的椅子,是高一功等人的位置。

  眾人再次聚首,看著這里的陳設,都覺得很順眼。

  李自成指著左側那個主位,向魏良卿拱了拱手。

  “公爺請上坐!”

  魏良卿卻笑著走到右邊坐下。

  “本公只是旁聽,這里還要侯爺做主。”

  李自成見狀,也只好在左邊坐下,隨后令眾人各自落座。

  左為上,對于魏良卿的這個態度,秦軍上下都很滿意。

  袁宗第背在腰后的那只手,悄悄的將短刀插回鞘中,打量著面前的十把椅子,走到左側第三把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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