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口中咳著,心里卻樂開花了。
本來還麻煩要一個個去你們封地抄家呢。
好家伙!
這潞王直接把家當送上門來,簡直太善解人意了!
來都來,還帶什么禮物嘛,跟朕還這么客氣。
朱由校是樂得不行了,可他這一咳卻給柳月嚇壞了。
“陛下!”
她趕緊上前輕拍他的后背,一邊拍一邊狠狠向針北望剜了一眼。
“針提督,陛下如今龍體抱恙,不宜激動,你怎可如此激他!”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針北望趕緊跪地請罪。
一旁的鮥瞳同樣雙眼如刀,滿含怒意地瞪著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剛才這一下他已經被鮥瞳殺了千百遍了。
“不...不管他事...朕時日無多了...還要處理大事...你倆先退下吧......”
聽朱由校這么一說,柳月心更痛。
“陛下......”
朱由校只是費力地揮手,柳月和鮥瞳只能無奈的退出了寢殿。
沒一會兒,針北望也出了寢殿。
臨出晉王府前,還帶走了王承恩等人。
“針大人,您這是要帶本督去哪兒呀?”
王承恩現在是一頭霧水。
自從在京師接到命令要來陪王伴駕,這到了太原又不召見,怎能不叫他迷糊。
針北望笑道:“王公公,你們西廠不是專門負責錢糧的行當嘛,自然是要你去替陛下收錢。”
“不對...這太原正鬧瘟疫呢,晉王的家當陛下也收了,哪里還能有錢收?”
他剛來到晉王府的時候,鮥瞳也按舊例把戶部的欠條轉交給他了,因此,對太原這邊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針北望只是神秘一笑:“到來地方,王大人自然就知道了。”
得!
說了等于沒說。
王承恩只好硬著頭皮跟隨針北望出了南門。
南門外不遠處,被攔住的潞王等得有點累了,干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二十余騎從城內飛奔而出,在他身前挺住,卷起一地塵土,直給他嗆得不要不要的。
“咳咳!咳咳咳!是哪個天殺的,吃過了熊心豹子膽,敢讓本王吃土!”
潞王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
針北望跟著朱由校這么久,早已熟知他對這些藩王的態度,也不在意潞王態度。
“吁!!!”
他直接勒馬躍下表明身份:“本官錦衣衛北鎮撫司提督,針北望!”
潞王聽他報出了身份,卻毫不在意。
北鎮撫司提督又怎樣?
一個小小從四品而已。
老子可是親王,就連閣臣和六部尚書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
“小小提督,竟敢藐視本王!信不信本王參你一本,讓陛下撤了你的職!”
針北望無所謂的樣子:“王爺樂意的話,盡管參就是了。”
“少廢話!還不趕緊放本王入城!”
針北望嚴肅道:“王爺或許也應該知道了,現在太原城瘟疫橫行,陛下為保王爺健康,已另行安排住處。”
其實潞王剛才等待的時候,也有點擔憂疫情的問題,現在聽到皇帝專門安排了安全的住處,不由大喜。
他猛的一揮衣袖,板著臉說道。
“哼,那還不趕緊帶本王過去?”
“還有,本王帶的東西有點多,最好一并安排了!”
針北望聞言看向他身后的那些馬車,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就在潞王即將等的有些不耐煩時,突然扯著嗓子大聲呼喝起來。
“潞王仁愛慈善,體恤災民,進獻金銀等物五十車,以資朝廷賑災之用。陛下大贊潞王仁德,將御筆親書此事,并鐫刻石碑于太原文廟,以彰其德!”
針北望說罷,向潞王躬身一禮:“本官錦衣衛提督針北望,替陛下,替山陜的百姓,拜謝潞王仁德!”
潞王直接懵逼了。
這尼瑪是什么情況?
不是說好的來選新帝的嗎?
本王可是特意來逃難的,怎么突然就成進獻家財了呢!
這不對啊!
“這...這這這...不是...本王沒有要......”
但針北望的話,已經清晰的傳到了周圍那些災民耳中。
聽到又有賑災物資送來,他們紛紛停下腳步,雙膝跪地,向潞王獻上了最誠摯的謝意。
“感謝潞王仁德!”
“感謝潞王仁德!”
“.........”
潞王的抗議瞬間就被這山呼聲掩蓋。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潞王兩眼翻白,好懸沒有直接昏死過去。
針北望上前兩步,湊到潞王耳邊笑道。
“殿下,陛下說了,您能如此為國為民,他很滿意!”
“待到諸王到齊之日,立傳位詔書之時,會先考慮殿下的。”
說罷,直接向身后眾人大手一揮。
“來人,協助王廠督接收潞王府進獻財物!”
王承恩在旁邊從頭看到尾,心里只有兩個字。
臥槽!
相比陛下這賺錢的手段,西廠簡直遜爆了!
看著錦衣衛已經開始動手,連忙招呼手下上前。
“水河東、丁修干活!”
“是,大人!”水河東倆人應命一聲后,領著帶人的人手,興奮地沖向了那些車輛。
錦衣衛各個抽刀在手,潞王府的人誰敢反抗?
他的那些子嗣,不清楚這邊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的父王為什么好端端的要將家產全部獻給朝廷,但是他們也不敢吭聲。
不一會兒,五十輛貨車,被王承恩等人拉走,只有潞王一脈百余人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直到潞王妃壯著膽上前將潞王扶起,他還沒回過神來。
針北望很好心地吩咐道:“來人,送潞王去住處!”
當即有錦衣衛小旗官上前指引:“王爺請!”
朱常淓在王妃的攙扶下,渾渾噩噩的跟了上去,身后還拖拖拉拉跟著錦衣華服的上百號族人。
就這樣朱常淓被那小旗官帶到了一排排草屋前。
小旗官停下腳步,伸手指向草屋。
“王爺,您的住處到了。”
見到小旗官說這就是皇帝給自己安排的住所,朱常淓仿佛被一盆冷水澆透了一般,瞬間回過神來,顫抖著手指向草屋。
“這...這就是陛下給本王安排的住處!”
“是的,王爺。”
這小旗官一點都不慫,似乎已經見慣了,他還打趣道。
“這些草屋只可以住一人,您來得早,還可以挑個好的,王爺自己選一個吧。”
潞王妃聽到這話直接懵了。
“只可以住一人!那我們呢?”
“你們?呵呵!”小旗官冷笑一聲:“你們就去安置區和災民們一起住吧!”
他說罷一揮手,十個錦衣衛便將潞王妃拉走,帶著其他潞王府的人去安置區了。
朱常淓到現在依然無法接受忽然間一無所有,要住草屋的現實。
他渾身都顫抖指著草屋氣道。
“這!這怎么能住人!”
他話音剛落,就見旁邊的草屋內鉆出兩個人來。
竟然和自己一樣穿著親王的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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