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打的火熱,而此刻的朱由校,卻在張家口停下了腳步。

  魏忠賢帶著人,早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住處,并親自在道邊等了整整兩天之久。

  “皇爺!”

  “老奴想你想的好苦哇.........”

  一見面,他就跪倒在地,抱著朱由校的大腿一通嚎啕大哭。

  面對這樣的魏忠賢,朱由校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笑著將其扶起。

  “瞅瞅你,一把年紀了,怎么還哭上鼻子了!”

  魏忠賢順勢起身,一邊笑,一邊抹淚。

  “老奴就算年紀再大,也是皇爺的奴婢!”

  朱由校指著身后的神機營說道:“行了,這么多人看著呢,先去住處再說!”

  他這次從沈陽過來,并沒有走山海關一帶,而是自沈陽一路向西,穿過原來朵顏部的地盤,直接從張家口入關。

  這一路,他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牧民們的生活。

  傳說中的風吹草低見牛羊,他是一點都沒見到。

  只看到了朵顏部的牧民們窮困潦倒的生活。

  每家每戶,多的能有三五只羊,一兩頭牛,少的只有一頭羊,或是一頭牛。

  而這些,就是他們最主要的生活來源。

  面對大明軍隊從部族旁邊經過,這些牧民們遠遠的跪在草地上,不敢有半點冒犯的舉動。

  部族之中,男丁更是少見,多是老弱或是婦孺。

  而這一切,自然要歸功于林丹汗的那次偷襲。

  看著這些牧民,朱由校心底升起一絲憐憫,但并不同情。

  敢于背叛大明,這是他們應該受到的懲罰。

  但是想到不久以后,朵顏部會再一次重歸大明的懷抱,他還是為這些牧民想了一些出路。

  只是到了住處,他辦的第一件事,卻是將秦良玉給叫到了身邊,并且讓人拿來了大明西南的地圖。

  “這一路奔波,秦老將軍的身體可還吃的消?”

  秦良玉躬身一禮:“托陛下的福,末將還的身子骨還算硬朗,才這點路程,不算什么。”

  朱由校看著她那副精神矍鑠的樣子倒也不像客氣,便說出了請她過來的真正目的。

  他隨手指向大明地圖的西南區域說道:“奢安二賊禍亂西南已有數年,如今邊關已靖,也是時候騰出手來將其徹底剿滅了。”

  秦良玉頓時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當即抱拳請戰。

  “請陛下下旨,此戰,白桿軍義不容辭!”

  朱由校點了點頭,西南是白桿軍的老家,而歷史上這場自天啟元年便開始,足足持續了17年的叛亂,事實上也是由白桿軍來平定的。

  他正色道:“朕命你為征西將軍,率白桿軍所屬將士,明日啟程,回川剿賊!”

  “再給你圣旨一道,凡軍中所需糧草,皆可自沿途州府調用。”

  “其余平賊所需,朕會命工部快馬加鞭給你送去。”

  “還有就是水西離云南不遠,你若得閑,替朕去看看沐天波那個小家伙。”

  “就說,朕很看好他!”

  聽到這番命令,秦良玉直接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領命!”

  朱由校又摘下了佩帶的左輪手槍,又命人取來了三百發子彈和備用撞針。

  “此戰,以你為首!”

  “播州、永寧、鎮雄、瀘州、重慶、赤水衛、畢節衛等地漢軍、土司軍,盡歸你調遣。”

  “若有違抗者,可先斬后奏!”

  秦良玉連忙雙手接住左輪,高舉過頂再次行禮拜謝。

  直到她走出屋子,朱由校才看向一旁的魏忠賢。

  “擬旨,著徐光啟從庫中調拔迫擊炮二百門,炮彈三千發,交東廠押送至畢節!”

  這已經是他自離開沈陽之后下的第n道圣旨了。

  命工部搜羅海船的、命西廠去暹羅購糧的、命鄭成功給西廠護航的、命江南織造局趕工漁網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可以說凡是他能想到的,都在第一時間做了安排。

  在魏忠賢擬好的圣旨上,蓋下了自己的印璽后,朱由校才問及陜山兩地的現狀。

  只是魏忠賢說的,和郭允厚發來的折子上寫的幾乎沒什么區別。

  一主一仆聊了幾句之后,魏忠賢指著外面問道:“皇爺,那些秦軍該如何安置?”

  朱由校聞言陷入了沉思。

  這些人,他原本是打算在對付建奴時調用的,只是真到了山海關后,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手下能打的太多,就很煩!

  再加上道理的存在,小小建奴,根本沒他們出場的機會啊.........

  想了片刻之后,他突然眼前一亮。

  “讓他們并入萬全右衛,但是告訴葉七,去了之后,別太安份了!”

  魏忠賢有些不解:“皇爺的意思是........”

  朱由校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你不用管,朕相信葉七去了萬全右衛之后,應該能明白朕的用意!”

  “是!”

  魏忠賢躬身一禮,隨后便出去傳令了。

  次日一早,朱由校用過飯后,便在四周轉悠起來。

  張家口不算大,此時的規模,連后世的一個鎮子都比不上。

  但這里的百姓卻不在少數,更有隨處可見的商行,只是凡是和八大晉商有關聯的商行,此時卻已經大門緊閉,只有帶著姓氏的旗子還飄在外面。

  朱由校隨意轉了幾圈,發現這幾家的商鋪幾乎都在很顯眼的位置,按后世的說法,個個都是黃金鋪面。

  這樣的店面若是空著,簡直就是浪費。

  “告訴王承恩,讓他派人過來,把這些商鋪重新運作起來。”

  “再派人去關外,告訴那些牧民,這里從今天起,重開邊貿!”

  作為一個來自后世的靈魂,朱由校很清楚邊貿對大明來說絕對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草原上的牛羊、馬匹、皮貨,都是大明眼下緊缺的物資。

  而大明所要付出的,不過是些鹽巴、鐵鍋、茶磚罷了。

  建奴已滅,只剩下林丹汗在草原上蹦跶。

  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他若不安,那就讓草原換一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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