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宸一言不發,埋頭只顧著自己吃飯。
南檸好幾次想要打斷他,仔細問問他究竟打算怎么辦,最后卻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終于等到吃完飯,靳墨宸重新戴好面具,吩咐工作人員進來收拾桌上的碗筷。
“小靳總。”一工作人員交給靳墨宸一張字條,“剛才有人送來,讓我們交給您。”
靳墨宸才拆開字條看了一眼,面具下那雙幽暗的瞳孔瞬間冷了下來。
見狀,南檸好奇地湊上前:“怎么了?”
是成儒送來的字條。
他們按照成儒字條上所寫的地址,來到一棟十分破舊的公寓。
三樓站滿了黑衣大漢。
看到兩人下了電梯,他們推開三零二的門,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檸推著靳墨宸趕走進門,便聽里面傳來一聲沉悶的**。
二人對視一眼,南檸快步上前,推開臥室的門。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南檸下意識遮擋住鼻尖,右手揮動兩下
待到血腥味道驅散幾分,她才推著靳墨宸進了臥室。
成儒冷著臉,坐在床上。
他對面一個男人手被綁在窗戶上,正瑟縮地蹲在地上。
男人滿臉是血,鼻腔里還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正慢慢地向外滲透。
成儒只側眼瞥了南檸二人兩眼,微微頷首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向那男人。
男人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怒色,惡狠狠地盯著成儒:“你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話都沒有說完,成儒抬起手,一拳狠狠地砸在男人臉上。
男人頓時偏過頭,吐掉嘴里的鮮血,又發出痛苦的**。
成儒一揮手,房間里其他手下立即上前,沖著男人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他也沖著男人狠狠碎了一口,這才起身來到南檸和靳墨宸面前。
靳墨宸冷厲的視線定定地看著眼前一幕:“怎么回事?”
成儒順著靳墨宸的視線掃視兩眼,這才對靳墨宸低聲道:“這個人姓杜,赫爾辛基當地人都叫他一聲杜老板。這次襲擊你的那些打手就是他的人。”
靳墨宸眼神更沉。
他緩緩側過頭,望向成儒:“他說了嗎?”
成儒緊著眉心,搖搖頭:“這小子倒是個硬骨頭。到現在為止也不可能說出到底是收了誰的錢。不過,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靳永成。”
靳墨宸挑眉:“為什么?”
成儒冷笑道:“這小子和靳永成之間還有其他恩怨,他絕對不會幫靳永成辦事。”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邊的杜老板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
靳墨宸搖著輪椅,緩緩上前。
見狀,成儒吩咐手下停下。
靳墨宸挑住杜老板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他湊到杜老板面前。
隔著面具,靳墨宸陰沉的視線如同一對銳利的刀子,直勾勾地扎在杜老板的眼中。
“認識我嗎?”靳墨宸沉聲道。
杜老板掙扎兩下,想讓靳墨宸松開他。
靳墨宸手中力道更重:“既然認識我,就該知道我要問什么。”
杜老板見自己無法掙脫靳墨宸的手,索性揚起下巴,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和決絕:“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總之我是不會告訴你,究竟是誰讓我做的。”
靳墨宸冷笑,捏著杜老板下巴的手慢慢地揚起。
他扯住杜老板的頭發,猛然向后拉動,又狠狠地撞向地面。
咚--
一聲巨響。
臥室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靳墨宸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杜老板身子一軟,斜斜地躺在血水之中。
靳墨宸居高臨下,悠然地看著杜老板,接著道:“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做這件事?”
杜老板吃力地從血水中揚起腦袋,無力地看向靳墨宸:“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說著,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便是在場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別過頭,不敢再看。
靳墨宸卻冷笑兩聲:“你以為我不敢嗎?”
杜老板顫抖著身子,慢慢直起身:“好啊。那就請小靳總殺了我,反正殺了我,你就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了!”
靳墨宸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慢慢捏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索性自顧自地問道:“是靳永成嗎?”
杜老板嗤笑:“他?他不配!”
聞言,南檸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
她忽然沖上前,定定地看著杜老板,沉聲緩緩道:“是靳磊嗎?”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南檸身上。
南檸清清楚楚地看到杜老板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嘴唇微動,低聲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