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宸的輪椅停在客廳正中。
他雙手隨意地交疊在身前,手指時不時輕輕地點動手背。
老夫人冷色盯著靳永成:“把公司的印章交出來。”
聞言,靳永成錯愕地別過頭,驚訝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這只是一個意外,您要印章干什么?”
老夫人面無波瀾,聲音更沉:“交出來。”
在老夫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靳永成只能拿出印章。
他小心地遞給老夫人,還微別過頭,眼神陰翳地盯著靳墨宸:“老夫人,這件事情我可以妥善解決,就不需要其他人來幫我了。”
話都沒有說完,靳永成的印章已經被老夫人奪走。
下一秒,卻見老夫人溫柔地望向靳墨宸:“宸兒,國外的生意以前一直是你打點的。之前你打點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這一次國外公司遇到這樣的危機,看來還是得你出面。”
靳墨宸還沒有接過印章,靳永成和張郃瞬間沖上前。
兩人直接按住老夫人的手。
張郃瞪大眼睛,錯愕地盯著老夫人,聲音格外尖銳:“老夫人,您說什么呢?您不會是想把國外的生意交給靳墨宸吧?”
老夫人漠然掃視張郃兩眼:“這是我們靳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
張郃氣得鼻孔都放大了幾分:“老夫人,我嫁進靳家這么多年,也算是靳家的人了。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老夫人冷色瞪著張郃,看了幾秒,緩緩別過頭,望向靳永成:“管好你的人。”
不想,靳永成雖然低頭躲開了老夫人的視線,言語之中卻格外堅定:“老夫人,張郃說得對。這生意我操持了這么多年,為了國外的生意,這三年我連家門都沒有進過。您現在說……”
靳永成話都沒有說完,一旁的靳墨宸幽幽地道:“三年前,國外的生意本就是我在打點。二叔你趁著我還躺在床上,行動不便,悄無聲息地拿走了所有生意。我還沒忘,怎么二叔就已經忘記了?”
靳永成的嘴角微微哆嗦兩下。
他定了定心神,重新看向靳墨宸:“宸兒,既然你也打點過生意就應該知道,三年都沒有進過公司,那里早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何況你現在的身體還不方便,我看等你養好了身體再接管生意不遲。”
靳墨宸冷笑:“二叔這是在威脅我?威脅我公司里都是你的人,我一個殘廢不能管控他們?”
靳永成揚起下巴,雙手背在身后,漠然地側過頭,冷笑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話雖然這么說,可靳永成神態之間分明就是在告訴靳墨宸:公司都是我的人,你滲透不進去。
靳墨宸幽暗的瞳孔中多出了一道凌厲的光芒。
他盯著靳永成看了幾秒,才緩緩側眼望向老夫人:“老夫人,您都聽到了。公司里都是二叔的人,旁人無法管控。所以新聞上所說賄賂官員之事,就是二叔一手操作。”
靳永成瞬間放大雙眼,錯愕地盯著靳墨宸:“我……我沒有。”
“二叔,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嗎?這么說,公司員工既然不是你的人,那就算是換個總經理又能怎么樣呢?他們還是照舊拿工資。”
靳永成氣得逼上前兩步。
他剛要說話,靳墨宸接著道:“請二叔放心,我一定會打點好公司所有事情,絕對不會讓二叔失望。”
靳永成怒沖沖地瞪著靳墨宸,心里仿佛憋了一團火。
就在此時,老夫人沉聲道:“別說了。以后芬蘭那邊的生意就交給宸兒打點。至于你,就留在國內。等過幾年再說。”
老夫人說著,轉身將印章交給靳墨宸:“宸兒,芬蘭的生意交給你,我放心。”
張郃眼看著老夫人將印章交給靳墨宸,頓時氣得跳腳:“老夫人,您真是老糊涂了啊!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如此輕易地交給一個瘸子?”
話音落下,張郃收到了兩道陰沉銳利的目光。
靳墨宸微緊眉心,視線冷漠定定地看著張郃,話卻是對靳永成說的:“二叔,你都聽到了?你的妻子,你還能不能管?”
靳永成的心思全部都在公司印章上:“老夫人,大不了我答應宸兒可以再公司謀個職位,這印章……”
他話都沒有說完,靳墨宸猛然看向靳永成:“二叔,你還能不能管你的妻子?”
靳永成被靳墨宸震懾,一時之間一句話都說不出。
見狀,靳墨宸緩緩抬起手。
咔噠--
房門推開,何璽帶著人沖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