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這次倒真的沒有再跟我爭辯,似乎對于這件事情很是胸有成竹一般,而且從那天開始,他果然就開始盯著那只冰蠶了。
我偶爾想要過去瞧瞧都被他趕回來,說外面太冷,而且我還要上課,哪里有時間跑去盯著一只妖。
他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跟我說他看到了什么,以及那只冰蠶做了些什么。
我原本以為冰蠶將自己藏的那么嚴實肯定不會出門,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每天都出門,只是冰蠶的警惕性特別強,每天都會到不同的地方去,然后走不同的路線。
每一次都不會真的走到哪里就停,而是隨機的選擇地點就直接轉回去了。
聽著封冥的匯報,我有些不解了,難不成冰蠶知道我們跟蹤他?
可是又不像,因為封冥每次回來匯報的時候都沒有什么生氣發火的跡象,如果冰蠶真的在耍他的話,他又怎么可能這么心平氣和呢?
于是我就覺得冰蠶是真的警惕性特別強。
不過看著封冥特意找的那個記賬本上的次數一點點增加,我真的有些發怵。
再沒有什么進展的話,我恐怕真的有一天會還不清這些次數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怨念起了作用,就在第二天,封冥就有了消息,那只冰蠶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竟然是我們學校的后山。
而且他見的那個人正是王茅。
真是奇怪,王茅不是早就已經被丟到地府里去了嗎?
難不成他跑出來了?
“我覺得那不是王茅,因為他身上沒有瘟神的氣息。”封冥很是認真的看著我說,“而且他們也沒有說什么,那人只是交給了冰蠶一個東西,就離開了。”
“難道是假借著王茅的樣子跑出來混淆視線?”我想到了這樣一個可能。
說出來之后又覺得有些矛盾,既然那人知道王茅,應該也知道他現在早已經是學校里的失蹤人物才對,又怎么可能會又借著王茅的樣子出來?
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個人并不知道王茅現在的處境,所以才假借了王茅的樣子出現。
而冰蠶也沒有了解到這一點,所以他們兩個都沒有感覺這件事有什么不妥。
這樣的話倒是讓我們有了可趁之機。
我壞笑著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封冥,他聽完后笑著捏了下我的鼻子,點頭應下。
第二天,我主動的跑去找冰蠶,他開門之后看到只有我一個人,很是驚訝。
我很是興奮的跟他說我想通了,讓他放我進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他說。
冰蠶猶豫了一下,就開門讓我進去了。
我不著痕跡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后,封冥已經跟進來了,這個冰蠶的警惕性看來也不是很高嘛。
走進來之后我就發現這里和普通的房子確實沒有什么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里的一切都掛著冰。
這里就像是一個冰的王國,我原本以為走進來之后可以溫暖一點,現在看來和在外面沒有什么區別,而且我感覺比外面還冷。
& 不過為了能夠將事情辦完,我只能強忍著寒冷,走到他面前跟他說,“冰蠶,我想通了,我……”
“你打算把那個家伙給踹了,然后跟我了?”誰料到我剛說到這里,冰蠶就眼前一亮,很是興奮的看著我問。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但是也算是按照我的計劃走的,于是點頭說,“嗯。”
冰蠶立刻就興奮了,圍著我轉了幾圈后,很是開心的就為我介紹他現在的房子,一會兒說這個房間他打算做什么,一會兒又說那個房間他打算做什么。
我沒有仔細聽,只是在跟著他走動的時候打量起了他的房間。
這些房間看上去除了多了些冰以外,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當我看到其中一間房子的角落里時,卻突然怔住了。
那些厚厚的冰里似乎有些什么東西,因為離的有些遠,我看不太清楚。
但是感覺那些東西就是有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感覺,于是我故意往那些地方走去。
冰蠶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仍舊口若懸河的在介紹著他這里的一切。
直到我走近了,才發現那些讓我感覺很怪異的東西是什么,那是一團頭發。
看上去還像是女人的頭發,因為我感覺現在的男人沒有這么長的頭發,頭發的下面連接著的當然是一個人,那個女人將頭深深的埋下去,整個身子蜷縮在角落里,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是一團黑影一樣。
但是仔細一看就可以看出來,那個角落里是一個女人,不知道被凍了多久了。
我故意不露聲色的跟著冰蠶向著另外的方向走去,每走到一個角落我就刻意的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房間的角落里全都凍了一個女人,而且無一例外全是長發女人,全都是一個姿勢,蜷縮在角落里,頭深深的埋下去。
看不清她們的面容,但是卻可以看出來她們的年齡肯定還很年輕,因為暴露在外面的皮膚還是很年輕的。
我很是警惕的看著仍在介紹他的家的冰蠶,他一直強調著要讓我跟著他,還說什么跟著他會有好生活之類的,難道這些女人也是因為跟了他之后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而我會不會變成像她們這個樣子呢?
越想越覺得可怕,這只冰蠶可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無害。
直到將所有房間全都參觀完,冰蠶這才停下來,很是興奮的看著我問,“怎么樣?你喜歡嗎?有哪里不喜歡的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改的。”
“你房間里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女人嗎?”我刻意的向后退了幾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問。
冰蠶在聽到我問完這個問題后,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了。
他著原地一動不動待了許久,直到他終于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帶著一臉猙獰的笑看著我說,“如果你沒有說出這樣的話,那我還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現在呢,你想怎么做?把我也變成和她們一樣?”我聽到他這樣說,很是不悅的挑挑眉看著他問。
這只冰蠶果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輩,單憑他將這里凍了這么多女人就可以看出來,他所做的一切恐怕比我所看到的還要恐怖,只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對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