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兩眼一黑，昏過去！
她看到了男人燒傷的臉龐，猙獰可怖，臉上的皮膚皺在一起，一道道黑灰色疤痕像蚯蚓一樣，蜿蜒曲折，整張臉上沒有一塊好皮膚。
栽倒時，男人伸手扶住她。
“小可憐，膽子真小。”
男人燒傷的手撫摸云朝的臉頰，她的臉，白得像一張紙。
浴室外，太陽一點點從西邊落下，白色的日光漸漸轉成昏黃色，天邊是紅色的晚霞。
浴室里的水霧一點點散去，浴缸里的水也在變涼。
太陽即將落下地平線時，莊園的路燈全都亮起。
夜晚。
云朝蘇醒過來，迷迷糊糊中，她的手攥住一片布料。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正趴在男人的腿上，抓住了他腿上的毯子。
云朝嚇一跳。
她想起來，昏倒前，她看到了clare先生的真容！
她嚇得跳起來，遠離clare！
男人已經戴上面具，好整以暇地在把玩浴室里的一只蠟燭香薰。
他擺弄打火機，“咔噠”一聲，香薰點燃，隨后，木質香調在浴室里緩緩飄散開。
“醒了？你一直趴在我腿上，到底你是護理還是我是護理？”
“對不起，clare先生，出了點狀況。”
“害怕的話就滾，動不動就暈的女人，我看著煩。”
“不害怕，只是有點低血糖。”
“我看你不是低血糖，是來騙工資的。聞朗說了，工資按小時結算，是不是。”
“……”
不然呢。
“聞朗可能沒跟你說清楚，我不僅脾氣不好，我還喜歡罵人，受不了就滾。”
“沒關系，下午出狀況是我的問題，clare先生盡管罵我就是。”云朝低著頭，任打任罵。
“我看你就是個分不清是非的蠢貨，又蠢又孬，不識好歹，頭上頂著的不是腦子，是漿糊。”
云朝：“……”
給錢就好。
“像根木頭一樣，仵著干什么？過來給我脫衣服！”
“是，clare先生。”
他罵人用的是英文，一口英文倒是流暢，但很難聽。
隨后，他又用法語罵了幾句，云朝聽不懂，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很久沒被人這樣罵過，云朝有點委屈，但不多。
她還能跟他一個殘疾人計較不？
云朝彎下腰，手指頭貼近他的襯衫，先解開他白襯衫最頂端的一顆扣子。
不知為何，她心里頭有些異樣的感覺。
云朝怕又被罵，這一次，動作麻利很多。
解開兩顆扣子時，她屏住呼吸！
浴室昏昧的光線下，她近距離看到了男人脖子上燒傷的皮膚，同手臂上的皮膚一樣，燒傷嚴重，全都是黑灰色的疤痕，猙獰可怖。
云朝手在發抖。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燒傷病人，比想象中可怕。
她又解開幾顆紐扣。
這一次，她看到了他的胸膛。
只有四分之一的皮膚完好，其余的，大面積燒傷。
云朝的手抖得厲害，她幫他脫下襯衫，神情倒是專注又認真。
她把他真正當成了病人。
隨后，她拿開男人腿上的毛毯。
男人穿著一條黑色西褲，雙腿都在，但云朝輕易不敢碰。
她的手先落在他的金屬皮帶搭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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