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什么都看不見,只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收拾東西的聲音,腳步聲,說話聲……
“好了,老大,咱們準備開車去機場。”
“走!”
“老大,拿了五百萬就放人?會不會太便宜他們?”
“這破屋子蹲了三天三夜,不容易,哪能那么輕易放過他們。藥效快要發作了,非要讓這女的要死要活不可。”
“可惜了,沒嘗到滋味,這小老師長得可真漂亮。不知道她這個姘頭是什么來頭,應該不會再節外生枝吧?”
“膽子大點!去了國外,還有誰認得咱們?”
“她這姘頭還真有錢,五百萬說拿就拿。”
腳步聲越來越遠。
很快,再也聽不到任何說話聲。
四周一片安靜,偶爾有幾滴水聲。
云朝使勁掙扎,但身上繩子捆得緊,掙脫不開,嘴巴上封著膠帶。
“唔。”她試著用身體去觸碰小桃子。
小桃子在哪里?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睡著了?
掙扎半天,云朝忽然發現身體越來越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鉆來鉆去,蝕骨鉆心。
不痛不癢,但很不舒服,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他們究竟給她吃了什么東西?她會不會死?
貝紹樓應該還在京城,他會讓人來救她們嗎?綁匪會不會把地址發給他?
漸漸兒,云朝身體發軟。
又熱又軟,像踩在云端,還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一陣熱意涌入肚臍處。
她不能坐以待斃,挪動身體,用腳試探地去踢地面上的東西。
手機視頻那頭,貝紹樓靠在車后排的真皮座椅上,冷冽如寒霜的眸子凜起,緊盯屏幕,周身是清冷的寒意。
車內,程風開了雨刮器。
“三爺,下雨了。”
安市的夜晚飄起小雨,不大,但車玻璃很快模糊一片。
“陳局那邊什么消息。”
“已經調動全市監控,分析手機音頻,監測機場動向。”
“三天時間了,我看他這個局長能力有限,資質平平,看樣子是不想再干下去。”
“……”程風也有些不敢說話,這個事,等于大海撈針。
那三個男人沒有暴露出面孔,云小姐在地下車庫失蹤后,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中有一個男人對云小姐的生活還很熟悉。
黑色京牌賓利停在路邊,貝紹樓手指摩挲手腕上的老山檀串珠,臉色沉如夜幕。
這時,陳局親自給他打了個電話。
“三爺,分析到他們的銀行賬號,開戶行在singapore,我們已經在密切監察機場全部通往singapore的班次。”
“呵。”貝紹樓冷笑,“陳局是覺得,他們只能直飛singapore?”
那頭,頓了幾秒。
是他忙昏了頭。
他怎么忘了,全世界都能飛去singapore,只需要中場轉機。
突然,“當”一聲,手機翻轉,攝像頭往上。
云朝不小心碰倒地上的手機!
貝紹樓立馬掛了電話。
攝像頭翻了個,農舍屋頂場景落在貝紹樓眼中。
頓時,男人瞇起眸子。
“程風,安市老糧倉位置,現在。”
“是,三爺,馬上。”程風得了命令,調轉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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