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平坦的路程變得陡了起來。
和月感受著肩膀上強有力的溫度,心中的不安倒是退了幾分。
“蕓荷,我們休息一下吧。”和月縮了縮手,沒能抽回來,她的聲音平淡,像是沒發覺外面這個人的異樣。
“蕓荷”沉默了幾秒,這才應下。
馬車不知道停在了什么地方,和月的語氣有些困倦,“蕓荷,本宮需要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后進來叫醒本宮。”
“是,長公主。”
女人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起來,而一旁的付枳瀾早在假蕓荷出聲的那一霎將自己的呼吸屏住了。
根本用不了半個時辰,假蕓荷在和月閉眼不過二十分鐘,就小聲的呼喚著她,隨后逐漸發大了聲音,似乎是想確認她是否真的睡著了。
見和月一直沒能發出聲音,假蕓荷這才恢復了自己的本音,“老大,我們是要將這長公主送到哪。”
“送到臨鎮,那會有接頭的人。”
老大的聲音尖細,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人。
和月蹙了蹙眉心,臨鎮距這里倒也不遠,但是臨鎮是出了名的美人鄉。
這美人鄉在這里不是什么褒義詞,但也沒有貶到哪里去。
臨鎮是正大光明的接收所有落魄的美人,不是甘愿的還不收。
更何況只要你有一技之長,還可以只賣藝不賣身來賺取錢財。
大約是類似于戲子和妓子生存的一個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還夸大了些,臨鎮不過三戶。
楹春樓,茉雪樓,宵香樓。
外面的人不過是短短兩句,環境又歸于平靜。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到她約定的時間,和月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快了一些。
付枳瀾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無言的安慰。
“長公主,時辰到了。”昏暗漆黑的馬車被掀開了一點簾子,一道銀色的光落在假蕓荷的眼中。
和月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只聞到了一股熱氣的血腥味。
馬車的四面陡然裂開,付枳瀾抱著和月輕跳起身落在不遠處。
除了這個毫無顧慮的假蕓荷,還剩下四個人。
“殺。”老大言簡意賅的下達了命令。
既然人送不過去,那就只能死在路上。
付枳瀾一只手攬著和月的腰,另一只手則持著劍。
一打四還處于上風。
和月緊抿著唇,看著那四個人多多少少的身上都落了傷,而付枳瀾卻依舊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們四個人連付枳瀾的衣角都沒能碰上。
“乖,閉上眼。”
付枳瀾并不想和月看到他殺人的樣子。
和月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付枳瀾,然后乖巧的閉上了眼。
望著女人微顫的眼睫,付枳瀾的唇角微微勾起,他再也不想陪這幾個人玩游戲了,手中的劍氣赫然又冷了幾分。
那溫度好似比地上的積雪都要低。
男人眼中駭人的殺意讓他們四人都有些心驚,老大更是反應過來,根本就不是他們帶走了長公主。
而是這個男人,他順著他們來的。
現在,他利用完了他們。
眼見著身邊的人都一一死去,老大的眼中發狠,他手中的劍不在向付枳瀾刺去,而是轉而刺向和月。
他知道以付枳瀾的身手,他這般作為也不過是死前不起眼的掙扎。
然而他卻傷到了人。
不是長公主和月,而是那個眉眼含笑殺人不眨眼的付枳瀾。
老大還沒來得及高興,脖頸處傳來的刺痛就讓他說不出話來。
男人嘴角瘋狂而又偏執的笑容成了他死前最后見到的畫面。
耳邊是驟然呼嘯而過的風,溫熱的血落在和月的臉頰上,她愣怔的睜開眼,就看到付枳瀾的肩膀處紅了一大片。
“不是說讓你閉眼嗎。”男人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溫柔的擦掉和月臉頰上濺起的血珠,手中的劍像是無力一般的落在地上。
付枳瀾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含著笑意,眉眼溫柔的看著她。
她感覺到了,她被換了位置。
是為了救她…
和月的神情變得慌張,她有些無措的望著付枳瀾肩膀處依舊彌漫的血液,“你受傷了。”
她掙了掙付枳瀾的懷抱,沒有掙開,只能握住他的手,“你先松開我,馬車上有藥。”
付枳瀾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有些許的渙散,又像是小孩子一樣說道,“那你不準離開我。”
男人的視線一如往常的灼熱,帶著令人心驚的占有欲,只是和月卻不像之前那樣害怕,她焦急的點頭,“我不離開你,你要先上藥。”
付枳瀾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復,他緊緊地反握住和月的手,“你替我上藥。”
這樣的話對于長公主來說有些命令的意味了,只是男人的語氣有些飄忽,又好像帶了點委屈的期待。
和月的話哽在心口,她咬著下唇,低垂著頭,“好。”
她就只聽他這一次,下次再想使喚本宮,本宮就將他大打二十大板。
付枳瀾看著仔細給他處理傷口的和月,掩住了眼中勢在必得的情緒。
我的小公主,你難道不知道。
你已經在劫難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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